眼看几名大夫面色凝重地朝自己步步逼近,绍景程顿时如坠冰窟,心慌意乱间哪肯束手就擒。
他猛地挣扎着挥开上前的大夫,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绍临深,神色悲切地嘶吼道:
“父亲!您当真要逼死孩儿吗?孩儿身子骨如何,您难道不清楚?怎能让这些缺众羞辱孩儿!”
就算自己不能为绍家繁衍子嗣又如何?只要娶了茹心,她腹中的孩子将来不也要唤自己一声父亲?
那同样是绍家的血脉啊!
父亲为何偏偏要揪着这点不放,不肯放开芥蒂成全自己与茹心?
眼看绍临深依旧无动于衷,绍景程染血的脸庞在烛火映照下越发狰狞,他一边踉跄着朝后退,一边不甘心地低吼:
“您明明……明明知道孩儿一直钟意师妹,如今我们终于能在一起,将来还会有个可爱的孩……”
“明明你奶奶个腿!老子给你脸了,废话连篇!”
绍临深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不等他完便厉声打断。
话音未落,他已如猛虎般飞身跃起,一脚狠狠踹在绍景程胸口。
绍景程像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整个裙飞出去,重重撞翻了供桌下的黄铜香炉,灰烬混着香灰撒得满地都是,呛得人直咳嗽。
绍临深上前一步,粗壮的脚死死踩在他后脑勺上,粗糙的鞋底在冰凉的青砖上碾了碾,骨裂般的疼痛让绍景程痛呼出声。
他头也不抬地冲角落里的家丁扬手:“给我绑起来!”
两名家丁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取来浸过桐油的粗麻绳。
绍景程在地上疯狂挣扎,尖利的指甲抠得青砖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碎屑飞溅中他嘶声哭喊:
“父亲!我是你儿子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家丁们见老爷面色铁青,生怕办事不力受责罚,当即发狠反剪住他双臂,粗麻绳在他身上绕了数圈,绳结勒得他肋骨咯咯作响,疼得他冷汗直流。
其中一个机灵的家丁还特意卸了他右臂关节,钻心的疼痛让绍景程眼前阵阵发黑,却也正好让他无法再胡乱动弹,方便大夫上前诊脉。
几名大夫你看我我看你,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往下淌,浸湿了衣襟。
方才绍临深那雷霆一脚力道惊人,哪里像个余毒未清的病人?这父子俩的阵仗,让他们个个心惊胆战。
还是须发花白的张大夫率先定了定神,颤抖着指尖搭上绍景程的手腕。只觉脉象虚浮散乱,内里却藏着一股阴寒之气盘踞不去,显然是中了慢性毒。
他闭着眼诊了半晌,又换了李大夫上前,几位城中有名的大夫轮流诊脉后,都对着绍临深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最年长的王大夫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挪到绍临深身边,压低声音道:
“绍老爷,此处人多眼杂,可否借一步话?”
灵堂里的族人早已竖起耳朵屏住呼吸,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为首的七叔公拄着檀木拐杖,杖头在地上顿得笃笃作响:
“临深,你这是唱哪出?莫非周氏那毒妇连亲生儿子都害?”
他花白的眉毛拧成疙瘩,浑浊的眼睛扫过绍景程渗血的额头,满是不解与愤怒。
绍临深故意晃了晃身子,踉跄着扶住身后的棺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也随之苍白几分:
“七叔公误会了,周氏再毒,终究是他生母,断不会如此狠心。”
“那你们父子俩又是闹得哪一出?”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的族老捻着胡须出声,目光在父子二人身上来回逡巡。
绍临深一看众人总算问到点子上,当即转过身,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绍景程,声音因愤怒而发颤:
“几位叔公有所不知,侄孙前些日子卧病在床,险些一命呜呼,全拜这孽障所赐!”
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畜生迷上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了讨她欢心,竟然自己喝了绝嗣药!
就为了让那女人肚子里的野种,将来继承我这一脉的家业!”
“什么?”
七叔公手里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被旁边的族侄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摔倒。
灵堂里瞬间炸开了锅,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惊呼声、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
“自绝子嗣?这怎么可能!底下竟有这等蠢人?”
“为了个女人断了绍家香火?这是疯了不成!”
“莫不是中了邪?哪有这么糊涂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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