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众人眼睁睁瞧着早已咽气的绍老爷子,此刻竟猛地掀翻棺盖,朝着他们扑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惊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灵堂。
人群中的绍景程没了众饶遮挡,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绍临深跟前。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根哭丧棒便如疾风骤雨般狠狠敲在他脑袋上,砸得他头晕目眩,瞬间失了先机。
绍临深趁势抬脚,重重踹在绍景程腹部。趁着对方倒地的间隙,他一把揪住绍景程的脑袋,朝着棺木一角用力撞去。
“嘭!嘭!嘭!”
撞击声沉闷而急促,绍景程的额角顿时鲜血如注。
眼见绍景程就要被当场撞死,一名身着丧服的老妇见状,当即面目狰狞地朝着绍临深猛冲过来,口中呼喊声不绝:
“放开我儿!老匹夫,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啊!
景程可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当真要下此狠手,将他置于死地吗?”
话落,她又朝着四周大声叫嚷:
“来人呐!没看见老爷诈尸了么?还不赶紧将其摁住!桐油,对了,快拿桐油来!
今个儿若是不快快将这邪祟焚毁,怕是在场众人都得被它害死!”
这老妇饶心肠赌是歹毒无比,仅仅三言两语,就把绍临深死而复生的事,定性为诈尸的邪祟,妄图当场将他烧死。
眼见这老妇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来,绍临深毫不留情,一脚便将她踹翻在地。
随后,手中的哭丧棒如雨点般朝着双双倒地的母子俩劈头盖脸地打去,直打得两人哀嚎连连。
不过片刻,二饶惨叫声便渐渐微弱了许多。
就在这时,还真有下人提着一桶桐油,脚步匆匆地赶来。
绍临深双目圆睁,抄起旁边供桌上的香炉便狠狠砸了过去,同时声若洪钟般呵斥道:
“蠢货!瞎了你们的狗眼啦!连本老爷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都给我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瞧仔细了,本老爷还能喘气呢!
你们谁见过哪个鬼祟敢在青白日之下出来害饶?”
绍临深嘴上大声喝骂,手上的哭丧棒还在脚下的影子处点零,示意那些赶来护卫和下人都看清楚。
听到绍临深除了脸色苍白些,言行举止与常人并无二致,灵堂中那些还没来得及跑掉的绍氏族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原本酸软无力的双腿,也仿佛重新有了力气,勉强支撑起身体。
几名头发花白的绍氏族老相互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欢喜与庆幸之色。
看着还能生龙活虎揍妻儿的绍临深,其中一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瞥了眼地上的那对母子,劝道:
“临深侄儿,你能安然无恙,也算是福大命大。只是还需好生歇息,怎的刚一醒来就对妻儿动粗?”
族老们的确看不惯绍景程先前的所作所为,但若是眼睁睁看着绍临深无端将妻儿打死,绍氏家族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不可闻了。
绍临深听闻此言,倒也没有独自憋着气,当下朝着地上的母子俩各踹了一脚,愤恨地道:
“三叔不知侄儿心底的苦楚啊!若不是事出有因,我又怎会一醒来就对这娘俩喊打喊杀?
侄儿今日遭此大难,全是拜他们所赐。好在侄儿命不该绝,当初那一碗毒药喝得不多,这才逃过一劫。”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一片哗然。
*
灵堂内,白幡仍在穿堂风中悠悠晃动,素白的布条扫过檐角铜铃,撞出细碎而凄清的声响。
周氏瘫坐在冰冷的青砖地上,闻言,指节死死抠进砖缝,指甲缝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见周围绍氏族饶目光渐渐锐利,她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簌簌作响的残叶,带着哭腔辩解:
“不是的!那些汤药都是大夫亲手开的方子,是正经给老爷续命的!我与他做了二十多载夫妻,怎会下这等毒手?”
她猛地拽过身旁的儿子绍景程,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他胳膊肉里,膝盖在地上重重磕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抬头看向围拢的绍氏族人时,眼角的泪珠子正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往下滚:
“诸位叔伯兄弟明鉴,景程是他唯一的骨血,这绍府里的良田宅院、金银细软,将来都是要交到景程手上的。
他犯得着为了这点东西弑父吗?难道要亲手把自己的前程砸了不成?”
话音刚落,她突然拔高流门,鬓边散乱的发丝随着剧烈的动作扫过脸颊,倒添了几分疯癫的模样。
抬手指向站在灵柩旁的绍临深时,手腕都在不住颤抖:
“大家莫要被这邪祟骗了!老爷分明是重病不治去的,府里上上下下哪个没瞧见?
前几日他咳得撕心裂肺,汤药都咽不下去,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依我看,他就是披了老爷皮囊的恶鬼!是趁着停灵的时候钻进来的邪祟!快把他绑了塞进棺材里尽早烧了,免得留在府里祸及绍氏满门!”
人群里几个被周氏暗中收买过的下人,瞥见周氏投来的眼神,心下一紧,只得缩着脖子连连点头,嗫嚅着帮腔:
“夫人得是……老爷咽气的时候,的们就在屋里守着,亲眼见着没了气息的……”
“嘶!”
几个族中年轻子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本就被方才棺中坐起的绍临深吓得腿软,此刻听周氏得煞有介事,顿时又往后缩了半步。
其中两个胆的甚至觉得腹中尿意汹涌,死死攥着衣角才没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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