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咂咂嘴，转身离开。
顺便去一趟草编匠家里，定制一些窝团坐垫。
回到二十三号时，许相、丰军也刚赶着车过来，正在给军马骡喂饲料。
早上好要去的妇女们一个没少，也都到了。
他招呼一声便出了发，又朝城里驶去。
今一趟比昨一趟还顺利。
送完老妇女们，许灼让许相带着丰军驾驶。
丰军是有基础的，根本不用多教，只是走几遍学会口令便全明白了，剩下的就是熟悉许灼设定好的路线。
且中午过后便没再下雨。
江南这地方，水道太多。
这一不下雨，地面干得很快。
没两个时地面就露干了。
这么一来，比下雨在道上行驶也更加轻松。
就这么一直忙活到傍晚。
今赚了十二块多叨乐，比昨还多些。
比起电车，老外们似乎更倾向于这种骡子拖拉的铁皮箱车。
可能是感觉干净卫生同时又复古吧。
毕竟人家现在不缺家用轿车和地铁、公交，但路上的马骡驴和马车，却已经很少见，能够在异国他乡见到这种，都想来体验一下。
就像许灼穿越前时候，交通已经很发达了。
村里别牛，连个羊都见不到。
春游时看到同学花个几十块钱去骑马，还是很羡慕。
可真等他工作了，有机会接触这些时，闻到这牲口身上的味道，就完全没有想要去乘骑的想法，内心甚至充满排斥。
“哇哦……太——神奇了。”
几乎是大部分老外，上车后看到这厢车第一眼，都会发出如此赞叹。
开门后，他们看到的是得窝着身子进来的走廊两侧，排着的凳子。
四周虽然是铁皮，可前面角落上挂着马灯，照亮里头一牵
地面上有不少铆钉，没多余的装饰，充满工业风。
“五分钱一人，谢谢。”
许灼直接上来英文打招呼后，询问目的地，愿意上来的就收钱。
这些老外一听价格便宜，为了尝鲜，就算偏移目的地一点也愿意。
所以交钱交得很爽快。
随着军马骡朝前催动，车里的人也开了窗，看着外面景色。
这种感觉和乘车走路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漫步这个正在发展中城市的、无与伦比的松弛福
一路上，许灼会和这些老外用英语进行报站。
当然，还有些时候，老外会询问他身上的包哪里买的。
亦或者，愿不愿意卖。
许灼告诉他们去哪里买，但这个包出再高的价格也不愿意卖。
“听明白了吗？”
一个下午路途结束，许灼开始检查许相和丰军两人服务英语。
虽然半主要用的来回就那些，这年头因为不考英语，大部分孩子也不怎么学英语，但多少接触一些，不算太陌生。
许相和丰军耳濡目染下，相当于练了一听力。
尽管句子不行，可几个主要单词得也算有模有样。
主要给他们练听力的对象是正宗外国人和许灼。
出口的味道那叫一个地道，不是正宗老北平的儿化音英语。
也不是充满麻花味的津门英语。
这个津门是津，不是牛津。
更不是充满煎饼大葱味的鲁省英语。
回去路上，许灼考验着两人，教着两人，又考虑起了如何改进目前状态。
到了家，本想各回各家来着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改变一下。
他带着两人把车子直接停到了养殖场。
养殖场里还有灯火。
目前里头没有装灯，但通羚，各种设施还不齐全。
晚上用的煤油灯。
里面的灯，估摸着是孟钱多。
敲开后，开门的果然是孟钱多。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家禽的味道。
“许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点忽然找过来，这让孟钱多有些懵。
许灼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身后的人和马车：“跟你件事——”
直接把马车停到里面去，把军马骡放到猪圈去。
猪圈不是还没有猪么？
弄点干草和饲料给军马骡伺候着。
以后，这头军马骡早晚就从这里取出放入了。
这件事就由许相和丰军来做。
也省得放在二十三号后院占地方，那地方也简陋。
完他朝里头看了看，发现里头用木板和砖块简单搭了床，不禁道：“老孟，你要睡在这里？”
孟钱多尴尬道：“我这不是怕有人来偷么？万一半夜发生点什么……”
“这这么热，蚊子这么多，你吃的消？”
“唉，这里还算好，挺干净的，真不算啥，比家里都干净。”
“那你吃饭怎么办？旁边宿舍我还没建好。”
“吃饭让徒弟给带一趟就成了，都不是个事……哦对了，三队队长严大海来找我，让我去吃饭，伙食三队出。我不知道这事，没听你过，就没答应。”
“回头你就答应，拿个本子做个记录，一顿饭多少钱咱们这里出，回头给他。”
“成，我也是这意思，这双桥巷三队看着就穷，我都不好意思占人便宜，许哥你这么我就放心了。”
“这份钱养殖场公账出，就当是提前开食堂了。”
“食堂？”
“宿舍那里有厕所，有住处，有盥洗间，有食堂，该有的都樱这些，也都在养殖场的计划之内。”
“不是许哥，这开支也太大了吧，咱们还没赚钱呢。吃饭什么的……自己家里完全可以解决啊。村办工厂都没这么来的……”
“这些都是应该的，做大事应该精打细算，但咱们不是剥削者，好吧？”
事情大方向的决策上，许灼一人了算。
如果他都决定不聊事，那么同年龄段或同时期，更没人可以帮他。
在这简单聊了几句后，就让许新和许相回去了。
许灼则回二十三号，打算给孟钱多拿自制蚊香。
这时都过了下工时间，二十三号很安静，一进去他就看到了客厅里吃着茶点，吹着电风扇的蔡淳，还有在这里陪聊着的许若谷。
“蔡哥，久等了，不好意思我这……”
“我也才刚到，别在意。”
两人本就不算陌生，打过招呼后坐下来开始聊。
许灼和准备离开去做饭的许若谷一声，让她去送蚊香。
“蚊香？老许，你去了城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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