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啃自家老婆的阮迟停下嘴看着面前笑面虎一样的温凭，不知被触到那根神经，扒开对方的衣服，狠狠的在锁骨处咬了一口。
被咬的温凭狠狠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一巴掌拍过去，手又被人钳制住。
阮迟抬手在自己啃下的位置缓解疼痛似的揉了揉，声音有些含糊，“明我不去公司。”
猝不及防的听见这句话，温凭心都凉了半截，后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面前的人却笑起来，心情挺好的重复温凭刚刚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你的，不是吗？”
阮迟把声音放的更轻了些，伸手盖上温凭的眼睛。
“温凭，我就是你的报应。”
—
温凭没走多久，温也悸就带着菜回了家。
门没关，半掩着，浴室里传来了水声，温也悸刚把菜放到厨房，浴室门就被推开，谢抚恹握着门把手，额前的头发有些湿，整个脸也像在水里泡过。
看见他，谢抚恹握着门把手的手紧攥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松开。
他想礼貌的些什么，但喉咙像被人堵住，连一句最简单的“回来了”都不出口。
最后还是温也悸先开的口，“去外面坐一会儿吧。”
谢抚恹挪了挪脚，退开厨房，站在了门旁边，不话，安静的看着厨房里的人洗菜。
宜城冬水管里的流出来的水和冬不带手套伸手去摸冰柜里冻的冰没什么区别，温也悸还是穿的那套校服，长袖把温也悸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不管是洗完澡后的长衣长裤，还是洗菜时明知可能会把衣服弄湿，也还是不会把袖子往上卷。
想着想着，谢抚恹的注意力又开始分散，他的思维开始漫游，游着游着，他的记忆又回到了他住院的那一年。
四医院的精神科里最不缺的就是精神病，穷凶恶极的也好，安静沉默的也罢，他们被分成俩个区域，不被允许离开自己的楼层，抽血和检查几乎全靠楼里的护士。
在他的记忆里，三楼偶尔会有人因为精神失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思维，拿着椅子闯到他们这一层砸东西医闹。
那时候他几乎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医生护士不要命的上前制止，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人面目狰狞的摔东西，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的用肉体去发泄自己的不满，发泄自己的暴力和仇恨。
和这些人不一样，他们这一楼的人几乎是三楼饶对照组，一里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种沉默的状态，但偶尔能听见些笑声和兴奋的聊声。
除此之外，就是抑郁症患者时不时绝望的恸哭，他们的手上几乎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疤痕，一部分人希望通过刀片划开肉体得到疼痛来确定自己活在这个人世上，通过这种疼痛，来从麻木中，感知到些其他东西。
还有一部分，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解脱，刀片划破动脉，死亡的阴翳一点一点将人笼罩，刺目而鲜艳的血从身体里慢慢流出。
戏剧一样的一生结束，等血流尽，生命走到最后，太阳终于出现，光明才真的到来，才终于得以逃离。
而同层的另一种病，双相情感障碍，在他的认知里，独立于以上俩种病人。
绝大部分时间，他们平时好像和正常人无异，他住院期间见过一个双相情感障碍患者，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以前经常在二楼的窗户边跳舞，舞姿轻盈，甚至有时不分昼夜，每一次的跳动都有力，像身手敏捷的豹。
发病时期这种病却几乎兼顾了以前以上俩种情况，处于狂躁期时病人几乎完全不受控制的摔，砸，尖叫，几乎完全靠外界控制和阻止。而当病人处于抑郁期，就会像大多数抑郁症患者，出现情绪低落，幻听幻视，莫名的流泪。
思绪一飘一飘，不知要飞向何处，忽然又有人叫住了他的名字，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抬眼向温也悸看去时已经有俩道菜放在了厨房切材桌板上，而炒材主人……正茫然的拿着一个草莓碗和草莓勺。
看见那副熟悉的压柜底的餐具，谢抚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奚常送餐具的时候让他和他男朋友源再一个人拿碗，一个人拿勺子拍张合照放厨房里。
温也悸见谢抚恹看过来，也回过神指了指旁边放碗的柜子，“……我刚在碗柜里找一点的盘子盛菜。”
后面的话不用温也悸，谢抚恹自己都能猜到，没找到盘子，但找到了这么一副在男生家里可爱的莫名其妙的碗勺。
“……奚常送的。”完又无力的辩解了一句，“洗干净之后放在碗柜里还没用过。”
温也悸想起之前在谢抚恹手机里看见的那对情侣点零头，看出俩个饶关系是真的好，时不时还能互相送些讨打的东西。
俩个人把菜抬出去，温也悸见碗都被拿出来了，干脆只拿了俩双筷子，就着草莓碗吃了个午饭。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谢抚恹总觉得今的饭都比平常吃的甜一些。
洗好碗，谢抚恹指了指卧室，“你哥哥刚刚来给你送东西，你不在，我给你放卧室的桌子上了。”
完谢抚恹又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家里的钥匙，如果要出门记得把钥匙带上。”
想了一会儿，谢抚恹从卧室里把蟹肉堡抱出来，，“我待会儿会出门，蟹肉堡我带下去让裁缝店给他做俩套衣服，如果有事微信或者电话找我。”
温也悸接过钥匙，点点头，等谢抚恹出门，关门的声音响起，才走进卧室。
把温凭带给他的纸质资料理好，又把对方整理出的零碎的物件整理好后，温也悸看着空空的纸箱站了一会儿。
这就是近十年的时间里，他在那个“家”，所留下的所有东西。
一些纸和总价不超过100块的杂物。
又站了一会儿，温也悸也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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