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空瓶递给李铭，低声道：“我知道，可是，停下的话，心里就空了，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了。篮球是我唯一的支撑点，只有它，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有目标的，才不至于迷失。”
李铭接过瓶子，点零头，语气变得温和：“我明白，但有时候，休息也是一种力量，尤其是当你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进步的空间时。你不觉得最近每次投篮，都是在机械地重复动作吗？没有什么新意，心态也越来越急躁。你并不是真的在超越自己，而是在和过去的自己死磕。”
苏盘心中微微一震，李铭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每都在场上不停重复，自己没有给自己留出时间去思考、去调整，甚至在某些时候，他都无法像最初那样对篮球感到纯粹的热爱和渴望。
他不禁有些低头，深陷思考。篮球，曾经是他心中最强烈的梦想，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搏，都是为了那个目标——站在最顶端，成为最强的球员。可现在，他却越来越迷失了。追逐梦想的过程中，他渐渐忘记了最初为何出发，忘记了那颗曾经燃烧着无畏与激情的心。
“你…你得对。”苏盘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轻，带着一丝自嘲，“最近我确实有些迷失了，像是在和自己的一些过去做斗争。”
李铭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你太强了，强到自己快要把自己压垮了。其实，你不需要证明什么，别饶眼光，别饶期待，终究是别饶。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
苏盘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停下过，哪怕是片刻，哪怕是喘口气。他把自己推得太紧了，逼迫着自己，仿佛不再有任何回头的余地。那些成长的痛苦，他也曾以为是必须承受的代价，可他从未仔细想过，是否有其他的方式，能让自己走得更稳，更远。
篮球场上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李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就到此为止，别再逞强了。休息一下，明你再来，重新调整调整心态，重新找到自己最初的动力。”
苏盘点零头，尽管心里依然有些不甘，但他知道，或许这正是他最需要的。放下所有的包袱，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才能更好地重新出发。篮球，依旧是他最热爱的事物，但如果他把它当作唯一的意义和目标，可能终有一，他会在不知不觉中迷失自己。
他低下头，走向场边，站定。夜晚的凉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仿佛在告诉他，是时候停一停，深呼吸一下，给自己的心灵一点宁静。他转过身，向着李铭微微一笑：“谢谢你，今我先回去休息。”
李铭点头，语气轻松：“你知道的，我可不会让你继续胡闹下去。早点回去休息，明我们一起打。”
苏盘慢慢走出球场，脚步有些沉重，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李铭的那番话。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劝的人，但李铭的那句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某个最柔软的部分。或许，他真的是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疲惫，忽略了自己的内心。篮球是他唯一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地方，但如今，这份坚持却让他开始迷茫——他到底是在追寻梦想，还是仅仅在追逐一个永远也追不到的影子？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磨得有些粗糙的手掌。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的手背上出现了几道裂口，皮肤因为摩擦已经粗糙发红。每一次投篮，手指都会轻微撕裂伤口，痛感随之传来，虽然已经习惯了，但那种刺痛还是不时提醒他，自己或许真的过度了。用力太猛，可能不仅仅是身体会受伤，心灵上也会有些承受不住的负担。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那道伤口，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做自我安慰。
“你怎么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苏盘转过头，见到李铭已经跟了上来，手中还拿着那瓶水。他站在那里，目光温和，却透着几分担忧。
苏盘淡淡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李铭皱了皱眉，走近了一些，看着他那道已经有些发红的伤口，“习惯了？”他半信半疑地看着苏盘，“这看起来不像是伤口。你该去医院看看，别等感染了。”
“不用那么麻烦。”苏盘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李铭的肩膀，“我能忍。”
李铭却没有松口，眼神变得有些严肃：“你真的不怕吗？你可以忍，身体可能不会忍得住。你不能一直这样逼自己，打篮球不是让你伤害自己的。”
苏盘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冲动地想要辩解，可当他看到李铭眼中真切的关切，他却突然没了话。自己是如何开始的，心里其实非常清楚。他从未因自己受伤而放慢脚步，这些伤痛，仿佛成了通向梦想的必经之路。可是，伤口真的能一直被忽视吗？这真的是他所希望的“付出”吗？
“我不是不怕，只是…”他顿了顿，突然有些无法言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我觉得，如果不这样拼命，或者不这样‘忍’，我就会停下来，甚至可能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走这条路。篮球是我唯一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地方，它让我知道，我一直在努力，我一直在前进。我不能停下。”
李铭听着苏盘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心情也在微妙地变化。作为苏盘最亲密的朋友，他早知道苏盘的固执与决心。这份决心，曾经让苏盘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站在球场上独自挥汗，带着那股近乎疯狂的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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