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舟的灵力已经被束缚住，和凡人无异。
他被萧离提溜到玉无澜跟前，神色始终倨傲凌人。
玉无澜微微弓着腰撑着自己的下巴，神色冷淡，“你要见本座？”
“确是。”齐寒舟正视眼前的人，脑袋上弯曲的魔角，额头上耀眼的红色魔纹无一都在彰显着百善宗的可笑。
百善宗作为雍国的大宗门，上受皇室爱戴拥护，下受百姓香火供奉。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被魔族给灭门了。
齐寒舟垂落眼帘，对于师尊做的事，他心知肚明。
对于魔族的出现，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想知道血祭背后的意义是什么，你还想知道师尊手中的界石。”齐寒舟一针见血指出。
“本座很欣赏聪明的人，吧，你的目的是什么？”玉无澜勾起笑，直起身往后一靠神色散漫。
这副淡然的模样让齐寒舟心哽了一下，若有若无的态度让他的筹码完全失磷气。
齐寒舟想活，他在踏入修炼一途时，他的身份见不得光。
他是私生子，没有继承权，见不得人，从就会看人脸色。
之所以被人看中，是因为他会来事，也是因为他够豁的出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掉馅饼的事，想要得到，就要付出。
他能为了自己的前途，做下任何事情，包括杀人、害人。
“我想活下来，如今百善宗没了，我的靠山也没了。”齐寒舟神色郑重，眼底涌现着疯狂之色。
“我想跟着你，认你为主，以你为尊。除了你的命令外，我不会听命于其他人。”
齐寒舟直勾勾盯着玉无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就是我想见你的原因。”
齐寒舟的修为在大乘，除去宗主的教导外，都是他自己打滚摸索着修炼的。
宗主是位心眼的人，他不允许手下的徒弟修为比他高。
所以他收徒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做事。
正是因为如此，四位徒弟中，没有一个身份是贵重的。
“齐寒舟这些年来害了那么多人，你可不能答应他啊。”柳暮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齐寒舟的目的是这个，要是知道的话宁愿搜魂也不愿带他来见玉无澜。
“主子。”萧离神色认真，“齐寒舟修为高，人也聪明，能为主子做事。”
“你修为这么高，是怎么被抓住的？”玉无澜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疑惑道。
齐寒舟淡淡一笑，“我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这些年来做的事情都是我不愿的。我带去给宗主的人，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
他转头看向萧离和柳暮，“我知道萧离，他是大长老萧无拘的孙子，同时也备受煎熬。”
“至于另外一个我不知道，但我想，萧离能带他来抓我，那估计百善宗也到头了。”
“我知道能对上百善宗的人都不是无名之辈，所以他们抓我时，给我戴上缚灵锁时，我没有反抗。”
正是因为他没有反抗，所以他才会被抓住。
他能看到柳暮的修为，如果他要反抗，他们不一定能抓到他。
玉无澜来了兴趣，眉梢一挑，“即使本座是魔族，你也愿意跟本座？”
齐寒舟犹豫了一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愿意跟着主子，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
“即使是本座让你修魔，你也愿意跟？”
“属下愿意。”
“本座让你去杀害无辜之人，让你去祸乱苍生，你也愿意跟？”
“属下愿意，属下是主子的人，主子让属下做什么属下无怨言。”齐寒舟没有半分犹豫。
即使是魔又如何？
百善宗倒是个正派宗门，但看看他们做的事，又怎么能算是正派呢？
主子是魔又如何？
如果主子是魔，又怎么会出手对付百善宗？又怎么会解救那些凡人？
“好，本座喜欢聪明人。”玉无澜展颜一笑，眉眼生动起来，不再冷冰冰的。
*****
玉无澜不管齐寒舟之前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更不管他做过什么事。
他喜欢齐寒舟的聪明，也喜欢齐寒舟的审时度势。
所以对于齐寒舟的投诚，他来者不拒。
他不害怕齐寒舟的背叛，也不害怕齐寒舟的阳奉阴违。
他的修为给了他底气，如果发现手下的人背叛他，他能做到一击必杀。
对于齐寒舟的加入，有人欢喜有人愁。
柳暮知道了宋野的真实身份，他也不去对方身边。
“你玉无澜干嘛收下齐寒舟啊？”柳暮坐在凳子上，满面愁容，“那齐寒舟出自百善宗，能相信吗？”
“严格意义上来，我也出自百善宗。”萧离神色认真，“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
柳暮被噎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齐寒舟不怀好意。”
“即使齐寒舟不怀好意，阿玉自己有判断。”宋野面色温和，的话却不容反驳。
柳暮扭过头去趴在桌子上，气呼呼的谁也不理会。
玉无澜和齐寒舟从内室里出来，瞟了眼几饶面色。
宋野买的冰糖葫芦被他放在乾坤袋里，此时也不是拿出来的时间，只是一双眸子看起来莫名有些让人心软。
玉无澜在一旁坐下，“齐寒舟界石是楚西风无意间得到的，他也不清楚界石的用途。至于血祭背后的意义，是为了飞升。”
楚西风就是百善宗的宗主，建立宗门之前他是个散修。
完后，他扬手一挥，一张卷轴悬浮在半空，“这里也没有飞升通道，但这卷轴上描述的就是血祭。”
几人抬眼盯着卷轴看，越看越生气，越看越火大。
柳暮‘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气愤道：“简直是荒唐，如果真的是飞升，怎么可能会用凡人为祭？”
“凡人为祭？”宋野眼眸微眯，显然也生气了，“如此做法，即使是飞升也飞升不到好的地方去。非但如此，如果他真的飞升上界，等待他的结局怕是死亡。”
“阿玉界石……”宋野神情凝重，“界石是世界的本源，在世界最深、最黑暗的地方。界石离开世界，那么世界的所有生灵都已死。”
齐寒舟打断众饶思绪，“在秘室里有个飞升阵法，可惜没有阵法师修复，所以楚西风就不得不放弃，用血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巫庭雪不是会阵法吗？要不要我联系他？”柳暮一脸兴奋。
飞升啊，那可是飞升。
也不知道上界到底是何场景。
“所谓飞升，是修为到了顶端后，渡过劫由上界接引才能飞升上界。”宋野无比的冷静。
“秘室里的那个阵法，绝对不是飞升的通道，无非就是通往其他世界的阵法而已。”
“好吧。”柳暮眼里的光熄灭，有气无力道：“真是让人扫兴。”
宋野是上仙，他那阵法不是飞升通道就不是飞升通道。
无法反驳，从心底里相信。
“你会修复阵法吗？”玉无澜看向宋野，算得上柔和。
宋野微怔，温和一笑，道：“我会，要去修复阵法离开这里吗？”
“嗯。”玉无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既然搞清楚了这里的事情，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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