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院子里就跟炸开了锅似的。山精们举着货郎送的皮影，在灵晶灯笼下跑来跑去，首领把孙悟空皮影套在爪子上，对着晶羽鸟比划，引得鸟儿们 “叽叽喳喳” 叫个不停，灵晶砂撒了一地，像铺了层碎钻。
唐棠被这动静吵醒，扒着窗户一看，只见石头正踩着灵晶砖搭戏台，本源绒蹲在他肩膀上，吐着七彩丝线把皮影架子绑在葡萄架上，歪歪扭扭的像个快要散架的鸟窝。金色的珠子在枕头边闪了闪，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飘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本源之兽的尾巴正往光柱里扫，像是在赶什么活物。
“草叶子他们送看戏的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机械义肢的绿痕刚碰到门栓，共生草藤蔓就顺着门框爬上去，在戏台边织了个绿色的幕布，“这藤蔓比上次长得还快，一晚上就爬满架子，用熔晶液浇了都没用，跟特意搭的布景似的。”
石头抱着兔子从梯子上摔下来，屁股墩在云丝堆里，软乎乎的像落进里。本源绒趁机往他头发里钻，吐着丝线把皮影粘在他脑袋上，引得兔子直用爪子扒他的脸。“这绒成心捣乱！” 他一边解丝线一边往光柱边跑，“看万谷之源送了啥看戏的，比货郎的戏台架子还稀罕不。”
光柱里突然 “呼噜呼噜” 响，群像猪似的动物滚了出来，浑身覆盖着七彩的绒毛，鼻子里哼哧哼哧地喷着气，拱得灵晶砂四处飞溅。侍从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得意：“本源之兽这是‘彩绒兽’，会用云丝做坐垫，看皮影时能当靠垫，比你们的云丝堆舒服十倍！”
李婆婆往彩绒兽背上摸了摸，绒毛软得像水豆腐：“这玩意儿比棉花还软，冬抱着能当暖炉，比货郎的铜炉子安全，还不用烧炭。石头，快搭好戏台，别让客热着，比待客之道还重要。”
星痕背着竹篓从后山回来，里面装着捆香料藤，藤上的红果子熟得发亮，像串灯笼。净化之火的灵体从刻刀里钻出来，在彩绒兽周围转了圈，金色的火焰把绒毛烤得微微发卷，竟变得像羊毛毡似的有弹性，看得彩绒兽都往他身边蹭，像群讨喜的狗。
“后山的香料藤能做皮影染料。” 他往石桌上倒凉，红果子滚出来时撞在彩绒兽的鼻子上，引得它们 “呼噜” 直叫，“灵蝶用这果子煮水，能把皮影染成七彩色，比货郎的颜料还鲜亮，在灵晶灯下看像活的一样。”
老张头举着个新做的锣往戏台边敲，“哐哐” 的响声吓得彩绒兽直往云丝堆里钻。他往锣面上贴了张黄符，这是 “聚神符”，能让看戏的专心，比司徒雪的琴声还管用。“这符比‘安巢符’灵。” 他往每个彩绒兽耳朵上都贴了张，“贴上就不会乱跑，比用绳子拴着体面，还能让它们多产绒毛，比挤羊奶还方便。”
司徒雪抱着水晶琴坐在戏台旁，指尖轻轻拨了下弦，金蚕丝弦弹出的音波往彩绒兽身上一荡，家伙们突然往戏台前排好队，用鼻子拱着云丝堆成坐垫，像群训练有素的观众。她往琴弦上缠了根本源绒的丝线，音色变得像泉水叮咚，引得彩绒兽都往她身边凑，用脑袋蹭她的琴身。
“《观戏谣》能让它们乖乖看戏。” 她往彩绒兽面前放了盘本源果，“比石头吆喝管用，这些兽还会用绒毛做靠垫，比货郎的绸缎垫子舒服，看完戏还能收起来做棉被，一举两得。”
雷耀蹲在戏台边摆弄算珠，星图上的光点在彩绒兽周围跳得欢，像群追着糖的孩子。金举着钳子夹起颗灵晶砂，往彩绒兽的绒毛里塞，家伙们突然用鼻子拱出个亮晶晶的窝，像特意做的算珠盒，看得雷耀直笑。
“这兽能当收纳箱。” 他往星图里塞了颗算珠，光点突然变成个账本，“算珠它们的绒毛能自动清洁，放进去的东西不会脏，比老张头的‘除尘符’管用，以后皮影不用时就往它们背上放，比木箱子方便。”
早饭时，李婆婆用彩绒兽的绒毛做了蒸糕，白乎乎的糕体上嵌着灵晶砂，像撒了把碎钻。彩绒兽蹲在石桌旁，每吃块糕就用鼻子拱出个坐垫，引得山精们都往它们背上爬，像群坐在沙发上的霸王。
“给兽兽们也分点。” 李婆婆往彩绒兽面前放了盘糕，“做坐垫有功就有赏，比石头强，干活就得给好处，不然谁给你当靠垫。等会儿教它们鼓掌，比货郎的喝彩声还响。”
饭后，货郎的马车 “轱辘轱辘” 滚回来，车斗里装着个雕花的戏台架子，红漆闪闪发亮，比石头搭的结实十倍。“带新戏台来了！” 货郎跳下车往院里跑，看到彩绒兽眼睛都直了，“这兽卖不卖？我给二百两银子，比收鸟还多！”
石头举着新染的皮影往货郎面前晃：“不卖！这是万谷之源送的观众，比你的戏台架子稀罕。想要啊？用城里的锣鼓家伙换，我给你个彩绒兽做的坐垫，比绸缎垫子值钱。”
唐棠领着货郎看彩绒兽做坐垫，家伙们用鼻子卷着云丝，三两下就堆出个软乎乎的垫子，上面还沾着灵晶砂，像撒了层糖霜。“这兽能当家具店伙计。” 她往垫子上坐了坐，软得能陷进去半个人，“比货郎的木匠铺厉害，做个垫子比打个板凳还快，卖家具肯定赚大钱。”
货郎赶紧从马车上搬下套锣鼓，铜锣铜镲擦得锃亮，在晨光里像块大金疙瘩：“这是戏班用的家伙，敲起来比老张头的锣响十倍，换你两个彩绒兽做的坐垫咋样？比戏台架子值钱，能让皮影戏更热闹。”
老张头往锣鼓上撒了把晶墨：“这玩意儿能改改，画上‘响音符’，敲起来全村都能听见，比石头的错符扩音器还厉害。两个坐垫太少，得加十套皮影，给山精们换着演。”
司徒雪坐在水晶琴旁弹起了《换垫谣》，琴声刚落，彩绒兽就往货郎身边跑，用鼻子拱着新做的坐垫往他手里送。货郎乐得合不拢嘴，赶紧从车斗里抱出堆皮影，山精们见状都往戏台边跑，举着木碗当道具，像群等着开演的戏子。
“这琴音比讨价还价管用。” 她往彩绒兽面前放了把香料根，“兽兽听了就听话，比老张头的符纸省事，还能顺便练琴，比干坐着强。”
中午，李婆婆用货郎换的锣鼓当餐桌，铜锣倒扣过来就是个大圆桌，上面摆着灵晶糕、彩绒兽绒毛做的馒头、香料炖肉，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货郎吃得直咂嘴，这比城里最大的酒楼还新奇，连锣鼓都能当桌子，跟做梦似的。
“这锣鼓能当多功能家具。” 她往货郎碗里舀了勺肉汤，“比李木匠做的桌子强，既能敲还能放东西，不用时叠起来不占地方，比灵枢草做的矮凳实用。”
下午，货郎要走时，往院里卸了箱戏服，五颜六色的像彩虹，是给山精们演戏用的，换彩绒兽的绒毛。“这戏服是苏绣的，比贡品缎还值钱。” 他往唐棠手里塞了件戏服，“下次来给我留五十斤绒毛，我给你们带城里的戏本，比上次的《灵鸟传》还好看。”
石头往货郎车上扔了个大坐垫：“这个送你，路上垫着舒服，比云丝堆软。回头带点卸妆油来，山精们化妆容易，卸起来费劲，比看晶羽鸟下蛋还麻烦。”
货郎刚走，光柱里就 “哗啦” 作响，堆得像山似的云丝涌了出来，中间还混着些七彩绒毛。本源之兽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不满：“你们又跟别人做买卖不叫我们？这些换你们的皮影戏本，比货郎给的多，还送十只彩绒兽！”
李婆婆往云丝堆里扒了扒，抓起把揉了揉：“这云丝比上次的细，做的坐垫更软。石头，把戏本给他们，换了这些能做更多靠垫，比换戏服划算，万谷之源的东西才实在。”
傍晚时，夕阳把戏台染成了金红色，货郎换的戏服在彩绒兽背上飘来飘去，像挂了片流动的彩虹。山精们穿着戏服在台上表演，彩绒兽在台下用鼻子鼓掌，“呼噜呼噜” 的声音震得灵晶灯笼都在晃，看得众人直笑。
“今真是热闹翻了。” 唐棠靠在彩绒兽做的坐垫上，看着台上的皮影戏，“草叶子货郎会把彩绒兽的故事传到城里，比老张头的符纸传得还远，以后来做客的肯定多，比守着院子强。”
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侍从正在学做皮影，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凑在一起看，像群入迷的观众。平衡之钥的七彩光晕在她手腕上流转，与净化之火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顺着光柱往那边飘，像是在传递快乐。
“他们的皮影没咱们的好看。” 石头举着个新做的彩绒兽皮影晃了晃，“这皮影里加了香料根粉，在灵晶灯下能散发香味，比普通的皮影多了股味，回头再做几箱，换货郎的新戏本。”
夜深了，灵晶灯笼把戏台照得像白，彩绒兽蜷缩在云丝堆里睡着了，偶尔发出 “呼噜” 的梦话，像在叫好。山精们抱着皮影躺在兽背上，首领的戏服还没脱，帽翅歪在一边，像个喝醉的状元。
唐棠往每个彩绒兽身上都盖了块香料叶做的毯子，香味混着绒毛的甜气飘满了院子，连风都带着暖乎乎的味道。她知道，有这些会看戏的新宠物，有伙伴们一起搭台唱戏，这里的故事只会越来越热闹，像彩绒兽的绒毛一样，越来越柔软温暖。
“晚安。” 她轻轻了声，“愿明的戏台，更热闹些。”
夜风吹过院子，带着灵晶和香料的清香，彩绒兽的呼噜声与光柱里传来的喝彩声混在一起，像首欢快的歌谣。远处的海面上，防火船的汽笛声隐隐传来，为这充满欢笑的夜晚，添上了悠长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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