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众人拼死拼活地在规定时间内把热身做完，有几个体力差的已经瘫在地上满头是汗的大口喘气了。
这根本就不是热身，是对他们的体能测试吧。
姜淉也有些意外于虞芫出手就那么老辣，一点刚上任的缓和过渡都没有，直接一套挤压极限的限时训练就把他们的成绩给摸出来了。
她还以为按照虞的性格，战士们会松快几，彼此打好关系之后才慢慢步入训练正轨。
不过快准狠也有好处，起码威严能树立得很牢固。
姜淉暗自为虞芫的处事风格点头。
但实际上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虞芫经历过的正儿八经的军事训练分别在军部的新兵营和象城的训练场。
她是新兵时，教官对她自然是循序渐进，劳逸结合，但她没法参考新兵营的训练方法，操场上那一群很明显都是有过作战经验的老兵。
所以她只能把象城那一套照搬过来了。
那是真的特训。
虞芫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差，略苦恼地出声道：“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完成热身的时间差了二十三分多啊，体力差异也太大了。”
姜淉点头应和她，“之前东区也是这样。”
“这些战士来自不同的城，平时都训练方法都不一样，要把他们放到一起做联合培训，难度可不。”
训练结束后，这些战士会回到各自的驻地去。
如果她们不把这些战士的水平拉至同一个高度，那么处于下游水准的战士即使通过了考核，回到驻地后也无法跟上其他战士的步伐。
把符合标准但不够优质的螺丝和其他优质螺丝一起拼入机器中，并不会延长机器的寿命，反而会影响机器的性能。
虞芫稍作思考，而后道：“现在我们有两个人，分两批进行训练是最好的。”
虞芫转头看向姜淉，与她商量道：“我去带末尾那批吧。”
姜淉当然是没意见。
虞芫作为燕城有编制的战士，而且还有中士军衔，她被派过来当教官，毫无疑问压了无编制无军衔的姜淉一头。
就算不谈感情，她也是要听从虞芫命令的。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就各自把自己的六十人叫去集合了。
姜淉那一批待遇还算不错，他们的成绩本就还行，训练便没有太过激进，练练体能讲讲招式，彼此切磋学习一番，一就过去了。
虞芫带的那批就不一样了。
就连姜淉都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狠辣利落的一面。
那六十人被她揍得满场乱飞，哭爹喊娘。
前端批次在训练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他们背后传来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响，扑通扑通的就跟一群鸭子排队落水似的，但又没那么惬意。
通常会伴随着虞芫教训饶声音，以及他们的鬼哭狼嚎。
“往前！往前！”
“你离那么远出剑是怕砍中我吗？！”
速度类的哥被她拽住手腕，反手一捏就被缴了械，用剑柄抽得捂着屁股跑。
“好，可以，再出拳。”
“力道是足了，但步伐也很重要！”
力量型的妹被她伸腿一绊，整个人重心不稳栽倒在地，摔了个灰头土脸。
“下一个！”
“你躲什么，再躲加训！”
眼见战友们被摔飞的摔飞，被打哭的打哭，而教官始终冷脸，排着队受训的下一位双腿发抖，只想转身逃跑。
姜淉满脸赞扬的看着虞芫，只觉得虞认真负责且能力优秀，心中更多了几分恋慕。
而前端批次的战士们则颇为物伤其类，对末端战友的遭遇很是共情，一听到虞芫的声音都要跟着抖三抖。
魔鬼教官的称呼顺利换人了。
虞芫在营地里待了才三，那一百二十人在私底下看到她就会绕道走。
姜淉拿着第二次考耗成绩来给虞芫报喜，笑道：“虞快来看，考核结果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要好很多哦。”
“虽然还有四十几个要三次考核，但大部分都超常发挥了。”
及格的战士只是在这次特训中免考核了，并不会离开营地。
虞芫看到参加二次考耗人数时，才知道北区的生源有多烂，一共就一百二十人，有八十多个都要二次考核，在她没来之前姜淉还真是辛苦。
统统：按照递减的概率计算，第三次考核时全员都能过线，宿主可以不用担心哦。
虞芫冷漠：不好意思，没担心过。
好心出来安慰但不被领情的统统哼气下线。
虞芫当了三教官，就已经很能体会以前老师们对他们学生崽子的恨铁不成钢了。
同一个问题，前面的人做错了，后面的人还能再错一串。
她讲解了八百遍，他们的眼神依旧清澈懵懂。
……这些不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吗？！
虞芫陷入反思，疑惑是不是她的教育方法有问题。
听到虞芫的抱怨，姜淉安慰她道：“毕竟是长期驻守城的战士呢。”
“他们的异能比较普通，大部分出战参与的都是战场清理任务，平时任务更注重于警戒，虞你用前线战斗的方式训练他们，当然会觉得吃力。”
虞芫恍然大悟：“是我太严厉了？”
姜淉想了想后，回答道：“也不算吧，城虽然在大部分时候很安逸，但如果真的遇到异兽袭击，他们往往是第一批牺牲的。”
“就比如……象城。虞你也知道的，正是因为城灭得太快了，主城甚至来不及救援，所以局势才很难挽回。”
死去的人成为了异兽的养料，在同胞们尸体上扎根的恶之花，最终吞噬了更多的同胞。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姜淉尽可能简短的讲明之后，就迅速切换了话题。
“虞对他们严厉一点也完全没问题啦。”
姜淉朝她眨了下眼，“他们其实很崇拜你的。”
这点虞芫已经从最近飞涨的积分上看出来了，这也是她下手毫不留情的原因之一。
她甚至觉得这些城战士们可能有点受虐爱好，揍得越狠，他们反而越喜欢，虽然嘴上哭唧唧，但积分给得很痛快。
“七后是第三次考核，虞尽量在这之前多教一教他们吧。”
姜淉笑着拍手，向全营地吹响了魔鬼进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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