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颤声开口。
“陛下，岳城主如今……如今已经投奔了并肩王秦展。他拒绝执行您的旨意，玄武城……玄武城已落入秦展手郑”
一瞬间，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连柳如风也停住了轻摇折扇的动作。
“荒唐！”
武淑君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岳鹏举吃着朕的俸禄，穿着朕赐的盔甲，如今却敢叛国投敌？简直胆大包！”
她死死盯着那老兵，眸子里燃烧着怒火。
“他以为玄武城易守难攻，就能一手遮？他可知朕手中掌握着多少兵马，会让他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那老兵听得满头冷汗，跪伏在地，声音带着苦涩。
“陛下恕罪！属下也未曾料到城主会如此决绝。他以大义为名，称拒绝陛下的命令是为了救下于水火……属下原本想劝阻，但城中护卫都已效忠并肩王，我们这些人实在是无力回，只能冒死前来通报陛下。”
“大义？”
武淑君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真是笑话，今日屈膝于秦展的岳鹏举，莫不是以为自己是拯救下的圣人？朕倒要看看，他岳鹏举能嚣张到几时。”
柳如风微微皱眉。
“陛下，这岳城主既已倒戈，现在玄武城已掌秦展之手，恐怕会对我朝防线造成极大威胁。臣斗胆冒问，是否需要立即调遣兵马，以防生变？”
武淑君闻言，只觉得胸口一股怒气如烈火般窜起。
她一挥衣袖，冷冷道：“玄武城虽重，但朕还不至于为区区一个叛城之徒气昏了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宫会让他岳鹏举知道，背叛朕的代价是何等惨烈！”
老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为首的老兵壮着胆子问道：“陛下，那……我等该如何安置？”
武淑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下去吧，先找个地方歇着，稍后自会有人安排你们。”
三人如蒙大赦，再次叩首，而后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
大殿的门缓缓合上，武淑君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更甚，
“陛下。”
柳如风慢悠悠地开口。
“这批老兵该如何处置？”
武淑君停住脚步，冷哼一声。
“还能怎么处置？一群废物罢了！一个个年岁一大把，还能上战场杀敌不成？养着他们浪费粮食！”
柳如风闻言。
“陛下此言差矣，这些老兵虽然不能再上战场，但若是利用得当，或许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武淑君斜睨了他一眼。
“哦？你有什么高见？”
柳如风合上折扇，轻轻敲击着手心。
“陛下，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关于并肩王秦展的传言甚嚣尘上，什么他是命所归，武力无双。这些老兵来自玄武城，想必对秦展的情况有所了解。不如……”
武淑君果然来了兴趣。
“不如什么？”
柳如风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不如，让他们散布一些对秦展不利的谣言，扰乱军心，动摇民心。如此一来，即便秦展真有反心，也难以成事。”
武淑君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
“这……会不会适得其反？若是被秦展察觉，岂不是让他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柳如风胸有成竹地一笑。
“陛下放心，臣自有安排。这些老兵本就对秦展心怀不满，只需稍加引导，他们定会将秦展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到时候，即便秦展想辩解，也百口莫辩。”
武淑君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零头。
“好，就依你所言。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切记要心谨慎，万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臣遵旨。”柳如风躬身行礼。
……
柳如风带着三名老兵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几位老哥，请进。”
柳如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忐忑不安。
进了院子，柳如风吩咐下人摆上酒菜。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佳肴美酒。
“诸位老哥，今日受惊了。陛下体恤你们一路奔波，特意命在下好好款待。”
老兵们面面相觑，不敢贸然举杯。
“怎么？几位老哥是信不过在下？”
柳如风故作惊讶。
“在下柳如风，是陛下的近臣，今日奉命前来，就是为了好好安顿几位老哥。”
“柳大人笑了。”
为首的老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我等粗人，不懂规矩，怕冲撞了大人。”
“无妨无妨。”
柳如风哈哈一笑。
“都是为了大夏，何必如此拘谨？来，干杯！”
罢，柳如风一饮而尽。
老兵们见状，也不好再推辞，纷纷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柳如风察言观色，见时机成熟，便开口道：“诸位想必也清楚，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并肩王拥兵自重，其心昭然若揭。陛下仁慈，不愿看到生灵涂炭，这才迟迟未下决断。但长此以往，恐怕……”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老兵们的反应。
一个老兵忍不住问道：“柳大人，您的意思是……”
柳如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并肩王这些年，表面上忠君爱国，实则暗中培植势力，广积粮草，图谋不轨。他治下的玄武城，百姓苦不堪言，赋税繁重，民不聊生。只是碍于他的权势，敢怒不敢言罢了。”
老兵们面面相觑，这些话他们从未听闻，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柳如风继续添油加醋。
“我听，并肩王在府中豢养歌姬舞女，夜夜笙歌，奢靡无度。他府中的珍馐美味，堆积如山，而城中百姓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此行径，岂是人臣所为？”
他着，从袖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上。
“诸位老哥，你们都是来自玄武城，想必对并肩王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如今陛下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忠义之士，将真相公之于众，以正视听。”
老兵们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柳如风，心中挣扎不已。
“柳大人，您希望我们怎么做？”
为首的老兵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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