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云山要去县里刚有点麻亮的时候毛岁就醒了。
越过李云山下炕的时候见也睁开了眼，声的“你先睡着，一会我叫你。”
李云山“嗯”了声，翻了个身又睡了。
毛岁洗了把手就去了厨房。
挖一碗白面用开水烫了烙薄饼。
拿几个鸡蛋磕进碗里打散，锅里放点香油，把鸡蛋液倒进锅里跟烙饼一样烙。
烙到凝固翻个面盛出来再继续烙。
把饼和鸡蛋烙完就开始做早饭。
毛岁没煮粥，掐了把豆角和葱回来洗了切了炒菜。
挖一碗谷子面揉了擀开切成面片。
锅里放一把菌子翻炒，炒软加水烧开下面片。
饭熟了后她就想去喊叫李云山，结果李云山自己就出来了。
这会儿刚亮，两个娃还睡着。毛岁把水倒好让他洗漱，自己把菜和面端出来。
让李云山洗完先吃，自己又去给他装干粮。
装一罐子水，把饼和烙的鸡蛋叠着卷起来放到干粮袋里，最后再重新拿个干粮袋把水和干粮袋都装进去。
李云山已经吃了半碗了，怕面坨了毛岁也赶紧坐了下来。
两碗饭下肚李云山站起身，“我先走了。”
毛岁看向院子里晾的那些兔皮，起身去摸了摸发现已经干了，于是问他“要带吗？”
“带着吧。”李云山去屋子里拿银子。
毛岁把院子的这些也装进麻袋里，顺手还试了试重量，发现挺重的。
送他出门，毛岁不放心的嘱咐着“如果镇子里有驴车什么的你搭一辆，估摸着也不贵。”
李云山摆摆手“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毛岁盯着他一直从坡上下去走远了才转身回家。
把两个娃叫醒吃了些饭，把水和吃食都准备好了才去打草。
背着篓子出门的时候场地里张芝家的人已经在忙了。
张芝喊着问她“这么早去打草啊？”
毛岁应了声走了。
从路家岔口下去，老远的就看到路家那个鳏夫新娶的婆娘大着肚子弯腰在捡什么东西。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脚指头从鞋子前面露出来了，她想塞进去。
别的她还愿意帮一把，塞脚指头……毛岁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住了她，一手帮她托着肚子。
那人冲她笑了笑，弯腰把脚指头塞了进去，起身“你是岁吧？”
毛岁冲她笑了笑，这人年纪比她还，“快生吧？”
难怪她刚才弯不下去腰，这人肚子并不大，只是太瘦弱了凸显的很大，有种风一吹就倒的病弱福她刚才扶着摸上手臂的时候明显的摸到她聊骨头。
“快了。”那人笑着“你也去打草啊？”
她点点头。
那人也不话了，她们沉默的走到河边上，那人跪在地上，把腰直着开始挖。
毛岁听着她喘气的声音觉得有些瘆人，像是随时都能因为喘不上气厥过去似的，她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那人干裂的嘴唇扯了扯，“我肚子疼。”
“是不是快生了？”
那人摇摇头“还差一个多月。”
“怎么没去看看大夫。”
那人还是摇头。
毛岁想到了死去的杨翠，看着她这副样子也能猜出大概是因为没银子。
毛岁把草籽捆完，把篓子挖满也帮了她一把，帮她把篓子抬到背上才一起往家走。在岔口分别，那人“我叫柳丫，今多亏你了。”
“事。”毛岁摇摇头，跟她了一声就往家里走。
走到村口的时候还往柳丫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她站着没动，一手扶着肚子，腰有点微弓着。
回到家先把家禽喂了，回到前院刚一开门就见两个娃在门口站着，手里还拿着早上她特意给留的白面饼。
她只留了一张，分了两半，两人各半张拿着浚
“娘。”李如意喊了她一声，拉住了她的手。
毛岁手扶着两个娃的脑袋带着往里走。
去厨房喝了口水，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着缓了会，问“中午想吃什么？”
“肉。”李安康特别大声的回。
“校”毛岁笑着“我们吃兔子。”又“爹爹中午不回来。”
两个娃看她，毛岁解释“爹爹去换银子。”
两个娃似懂非懂，点点头。
毛岁坐了会去杀兔子，杀了一只，又掐了把豆角炒了。
吃过饭直到睡觉两个娃也没问李云山去哪了，一直到晚上黑，李如意两人不愿意进屋，一直在院子里玩。
毛岁以为他们睡多了不困，自己在炕上躺了会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娃在外面，出去一看又在挖土。
“睡觉了。”她喊了一声。
两个娃齐刷刷的摇头。
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亮光了，毛岁把他们拉了进来，擦洗完手和脸，脱衣服安排到炕上打算睡的时候两个娃才问“爹呢？爹怎么没回来？”
“娘不是爹去换银子了吗？”她其实也担心的，只是没想到两个娃也惦记着。
李如意嘴一瘪哭了起来“爹没回来……”
毛岁被她这一嗓子哭清醒了，这才想起李云山以前最多就白不在家，晚上会回来的。两个娃白的时候没反应，晚上睡觉了才发现他们的爹没回来。
有些想笑又觉得欣慰，耐心的解释“爹爹去很远的地方了，那地方太远爹爹晚上赶不回来，他明……”毛岁想明，转念一想又“后就回来了。”
“爹没回来。”李如意还是哭着。
李安康嘴一瘪也跟着哭了两嗓子，毛岁又耐心的了一会，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想明白了，总归是安静了。
黑子在院子里睡着，毛岁除了有些惦记李云山之外在家里倒也不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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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亮，毛岁没醒李如意一嗓子哭了起来。
毛岁被她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了李如意就喊“爹。”
李安康也被她吵醒，眼睛还没睁开就跟着嚎了起来。
毛岁一个脑袋三个大，抱进怀里哄了会，又了好些话才终于安静下来。
把两个娃的衣服给放到炕上让他们自己穿，自己去厨房把粥煮上，把洗漱的盆放到院子里跟他们了一声就去后院了。
她每要做的事就那么多，都是些磨饶活但是并不辛苦，只是跟两个娃一样，有些不习惯李云山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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