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
七峰长老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为时已晚，五行之力形成的巨大漩涡开始吞噬周围的一牵
演武场的青石地板如同纸片般被掀起，在半空中就被绞成齑粉。
卢岩呆滞地望着逼近的五行大磨盘，他引以为傲的雷丹正在丹田中寸寸碎裂。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才，此刻眼中终于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啊！我的雷丹……”
卢岩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回荡在整个山谷。
他双手死死按住丹田，却阻止不了体内雷丹寸寸碎裂的声响。
那声音如同冰面开裂，每一声脆响都像是敲在他心尖上。
杨凡凌空而立，五行大手印悬在卢岩头顶三寸之处，五色光华流转，映得卢岩那张扭曲的脸忽明忽暗。
“完了……全完了……”
卢岩瘫坐在地，眼神涣散。
他能感觉到，那些苦修数十载的雷霆之力正从经脉中飞速流逝，就像指间沙，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周围观战的弟子们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有人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卢岩师兄的修为……怕是保不住了。”
五行大手印缓缓旋转，只需再下沉一寸，就能让卢岩粉身碎骨。
杨凡却突然收手，漫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为何……不杀我？”
卢岩艰难抬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杨凡飘然落地，青袍微动。
他看了眼卢岩丹田处仍在逸散的雷光，淡淡道：“杀一个道心已毁之人，胜之不武。”
这话像刀子般扎进卢岩心里。
他浑身发抖，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樱
正如杨凡所言，雷丹碎裂意味着他此生再难寸进，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师弟！”
纪良带着岳子北、师然快步迎上来，警惕地扫视四周。
岳子北压低声音：“有不少人在暗中窥探，我们得快走。”
杨凡微微颔首。
转身时，他余光瞥见几道迅速隐入人群的身影……
有贪婪，有忌惮，更多的却是对五行之力的觊觎。
回幕峰的路上，师然忍不住问：“师弟，你那五行大手印……”
“是上次在古遗迹中偶有所得。”杨凡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对了，圣地开启在即，几位师兄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纪良会意，顺着话头道：“听这次各大家族都会派精锐进入，武家那个武荣已经放出话来，要在圣地里与你一较高下。”
“跳梁丑罢了。”岳子北嗤笑一声，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师弟，你最近真要当心。刚才我注意到几个生面孔，很可能是冲着五行之术来的。”
山风掠过，吹得杨凡衣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远处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回到石屋，杨凡刚盘膝坐下，神魂之所突然泛起涟漪。
信仰池中，杨厉的虚影急促道：“主人，杨学涛今早秘密会见武家长老，现已带人前往滟澜山！”
“滟澜山？”
杨凡猛地睁眼。
一年前从爷爷体内逼出的毒针，正是滟澜山特有的陨铁所铸。
他立即取出传讯玉符，指尖青光闪动。
片刻后，玉符传来回应。
杨雄昌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响起：“凡儿放心，老夫已派影卫暗中跟随。你专心准备圣地之事，家族这边不必挂心。”
收起玉符，杨凡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
滟澜山、尖角楼、杨学涛……
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只差一根线就能串联起来。
“度化术还是太弱了。”
他喃喃自语。
若能多控制几个眼线，何至于如此被动？
正沉思间，纪良风风火火赶来：“师弟！刚收到确切消息，圣地三日后开启！”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听这次有人带着寻灵盘进去，专门找极品灵石矿脉。”
杨凡眉头微挑。
极品灵石在千羽世界堪称稀世珍宝，一枚就足以引发血战。
山风拂过幕台，日光穿透石体，映照出内部如蛛网般交织的灵纹，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地至理。
“极品灵石……”
他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这灵石中的法则之力汹涌澎湃，远非上品灵石可比。
若要参悟空间道术，非得此物不可。
杨凡的修为已至瓶颈，寻常丹药再难寸进，唯有圣地中的机缘，或许能助他突破。
正沉思间，山道上传来脚步声。
侯凤志拎着两坛酒，步履沉重地走来，全然不似平日那般跳脱。
“来，陪我喝两杯。”
侯凤志一屁股坐在青石上，拍开泥封，浓郁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杨凡接过酒碗，却未急着饮下。
他打量着好友泛红的眼眶，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
侯凤志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衣襟。
杨凡静静看着他，直到侯凤志受不住这目光，重重将酒碗砸在石上。
“我爹受伤了。”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那你还在这儿喝酒？”
杨凡眉头皱得更紧。
侯凤志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叔不让回，时候未到。”
山风骤急，吹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杨凡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叔是怕你回去送死。”
“我知道！”侯凤志猛地站起，又颓然坐下，“可那是我爹啊……”
酒坛见底时，侯凤志已经醉眼朦胧。他盯着虚空某处，喃喃道：“我们侯家人，生来就带着使命。我爹是这样，我叔是这样，我也……”
杨凡没有追问。
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将剩下的半坛酒推过去：“喝完回去睡一觉。”
待侯凤志踉跄离去，杨凡独自来到悬崖边。
远处群山如墨，穹似盖，这千羽世界终究是座囚笼。
忽然，后颈汗毛倒竖。
杨凡猛然转身，只见崖下一道黑影倏忽即逝。
“谁？”
他纵身跃下，却只捕捉到一缕残留的杀气。
这已是近日第三次被人暗中窥视。
起初怀疑是闵浩兴，但对方行事诡谲，不似那位长老的风格。
“藏头露尾之辈。”
杨凡冷笑，索性盘坐原地，暗中运转毫眸。
岩缝深处，果然有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杨凡聚音成线：“阁下何人？”
那人身形一僵，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
两人隔空对峙，杀气如实质般在崖底碰撞。
“跟我合作，我可以替你解了落叶令。”
那黑衣人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刻意压着嗓子话，带着几分金属摩擦般的刺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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