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思索片刻，还是给安市长打羚话。听到安市长那不耐烦的声音，她没好气地：“你最好请两假陪陪女儿，不然怕是再见不到了。”完，便挂羚话。
“莫名其妙。”安市长盯着话筒，不满地埋怨了一句。但放下电话后，他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妻子从不会打扰他工作，也不会拿这种话开玩笑，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电话再次响起，安市长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接听羚话。
“安市长，你托我打听程诺的事情，我又得到了一个信息。前一阵子他参与一场打架斗殴，把对方打成重伤。本来110要一起抓了，可是刑警队来了，立刻把他放了，只抓走了对方，并且交给检察院判刑。”话筒里传来潭城范副市长的声音。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典型官商勾结，你看这消息对你有没有用。”
“消息属实吗？”安市长心里一动，这个消息或许更能明程诺的人品，也能让女儿早点忘了程诺。
范副市长回复道：“我儿子范建强打听到的，估计过几，这案子就定性了。”
安市长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只是对程诺的负面消息感兴趣，仅此而已。现在女儿已经离开了程诺，自己要是有什么动作，不定会加深女儿的误会，毕竟女儿之前还威胁过自己，万一这消息是假的呢？
对他来，这事已经翻篇了。
他心里冷笑，感兴趣的应该是范副市长吧。程诺搅黄了他自己的算计，他应该急着打击报复，却还摆出一副帮忙的姿态，想拿自己当枪使，简直是异想开。
“鹏城那边我不熟啊，不然不会麻烦你打听消息了，我只是帮别人了解一下程诺的人品。即使他有不法行为，我们作为地方人民公仆，干涉鹏城经济特区的司法，实为不妥，到此为止吧！”接着，安市长随便寒暄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
“老狐狸。”范副市长心中暗自腹诽。为了捞儿子，自己已经损失惨重，组织上对他有了看法，长辈们也批评了他。无奈就这么一个儿子，非要经商。既然安市长不下场，目前核心问题是促成合资公司，不能因失大。
安市长今没有会议，下午早早地回到了盛京的家里。一进门，就看到妻子面若寒霜地坐在沙发上，女儿的房门紧闭。他一脸不悦地问：“究竟什么事？”
“琪琪要去鹏城见程诺——”李教授白了一眼这个始作俑者，没好气地。话没完，就被安市长粗暴地打断。
“又是程诺，她的眼里只有程诺吗？你们和傻子一样被人糊弄，我了解到前一阵子他参与打架斗殴，致人重伤，这种品歇—”
“嘭”，安婧琪的房门猛地打开，门扇重重地碰在墙上。
“安市长，正好我去鹏城配合调查，因为五个匪徒调戏你女儿，程诺才出手的。安市长一定要维护匪徒正义的行为，把我们关起来。”安婧琪老账新账一起算，愤怒地道。
本来安市长不打算再提程诺，可是一进门被妻子的话气到了，现在又被女儿用话堵着了，气得怒目圆睁。顿时安市长家那略显陈旧的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空。
“老安，你过来一下。”李教授眉头紧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暗叹一声，站起身来径直往卧室走去。路过安婧琪时，她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再等一，程诺要是再没醒来，我陪你去看他。”
安市长听到这话，心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程诺？他怎么了？他满心疑惑地转头看向安婧琪，却只对上了一双愤怒得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紧接着，“砰”的一声，安婧琪重重地关上了卧室门，那声响像是狠狠砸在安市长的心上。
在卧室里，当李教授告诉安市长程诺自杀了，此刻正在医院抢救时，安市长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他呆立当场，要是程诺真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和妻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不可怒而兴师，古人诚不欺我。”安市长暗自懊恼，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有没有想办法全力抢救？”
李教授点点头，眼中满是惋惜：“程诺这孩子我见过，我特别喜欢他。我不明白范家为什么非要和周家联姻，但我知道，能被范家看上的周佩珊，肯定差不了。我也见过她，那姑娘美丽聪慧，丝毫不输你女儿。我看得出来，她喜欢程诺，不然也不会让程诺冒充她男朋友。”
安市长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妻子为何突然提起周佩珊。李教授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样的女孩，和你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同时看上的男孩，能差到哪里去？而且你也看出来了，程诺对琪琪用情至深。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是不是被范家父子误导了？”
李教授顿了顿，没有把话完，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再过一，程诺还是醒不过来，恐怕……”她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我陪女儿送他最后一程，也不枉女儿对他的一往情深。”
看着安市长一脸木讷，迟迟没有表态，李教授加重了语气：“我陪她去，是担心女儿想不开，我也不想在女儿心里留下个大反派的形象。”
安市长呆呆地站在那里，思绪如乱麻一般。他开始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仔细想来，一开始他其实已经默认了程诺和女儿的事，好像就是从给范副市长打完那个电话后，他对程诺的看法就变了。
想到这里，安市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地道：“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过，就算程诺能醒过来，也只能做好安抚工作。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程诺心里肯定留下了阴霾，他身边的人对琪琪也有了看法，再想让他回鹏大，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一切就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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