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内史腾。”流沙的反击从这里开始，卫庄没有想到会从这里结束。秦国出兵的速度比想象的更快。无论是因为韩非触怒了秦王，亦或是刚经过外客之乱的秦国，需要鼓舞人心的一场对外战争，这都已经无所谓。
内史腾在秦国排不上号的将领，相比对付赵国出动王翦，可见秦国对韩国并不放在心上。这原本是好事。只是即便如此，南阳守军也已经心怯。
军情加急文书已经不停的发往新郑。秦国刚出兵，两军还没有交战，韩军已经觉得自己要输。韩国畏惧秦国已久，这并不让卫庄意外。长时间对秦国卑躬屈膝，已经让韩国上下对秦国避之如虎。韩王尚且如此，更不要手下将领。上次秦军只是出兵武遂，都吓的韩国上下魂不附体。
“你如果现在离开新郑，恐怕那些被按下去的势力会再次苏醒。”紫女提示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去，韩国转瞬就会灭亡。前线没有和秦军作战勇气。我到了前线还能僵持一二。如果能动赵魏出兵，韩国还有转机。”
“有此能力只能是张良了，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们。”
“存亡之际，我相信张良不会拒绝。我担心新郑，不管是张开地还是韩宇，都有可能取而代之。”卫庄有些叹气道。
这就是他现在面临处境。他自己知道已经输了，秦国出兵时候他就已经输了。自己所的不过是最好情形，实际秦国灭韩的时间，恐怕都不够两国出兵。只是事到如今不论输赢自己都要去做。
卫庄召见了张良，不管如何他都要一试。
张良已经知道秦国出兵，卫庄之前一直不见自己。这个时候见自己想必是为了新郑事情。
“李斯解决了秦国外客之乱，秦王命内史腾从南阳出兵，直逼新郑。”
“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外客让秦国朝内祸乱。急需对外转移视线。让朝政安稳。”张良出了对秦王出兵猜测。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不得不去。韩军没人有信心抵抗秦军。这新郑我只能交给你祖父了。还需要你出使魏国和赵国。”
张良沉默良久，“出使魏国没有问题，但是新郑交给祖父恐怕....”
\"如果真是这样，韩国能保留下来。我愿意帮助相国一次。\"
“卫庄兄...”
卫庄摆摆手，“我知道如何选择对韩国有利，新郑流沙无法掌握。至少不能落入夜幕手里。”
“你在担心血衣侯会出手。”
“他必然会动手，只要你们守的住新郑。新郑给你们也可以。我帮助你们对抗秦兵。”
张良已经明白，卫庄这是一笔交易。他用新郑和张家交易，比起落入四公子和相国也比夜幕更好。张家不会帮助他守住新郑，卫庄明白这点既然如此，索性交还新郑。让他们安心对付夜幕。
“我会服祖父。”
张良回到相国府，将卫庄提出提议告诉祖父。
“他真如此？”
“祖父韩国已经到了亡国边缘，到底卫庄兄只是想要韩国强大。如果韩国灭亡，所做的都没有意义。他也明白祖父不会帮助他，所以才提出这个交易。”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帮他。但是他也不能再回新郑。如果回来只有死路一条。韩王不会放过他，即便他能击退秦军。”
对于这点大家心照不宣，除非韩王死了，卫庄做的事情才能翻篇。但是即便死了，对于其它王室卫庄的行事也不能被允许。没有那个王能容忍设身边有背叛者，所以卫庄才提出归还新郑。
将军府内，卫庄用一块手帕擦拭着鲨齿。将军府内空荡荡，已经没有了往日喧嚣。
“唐七已经安排他们离开，真要放弃新郑么？”紫女走到卫庄旁边，开口询问。
“在韩宇手里，他还可能利用我对抗秦国。如果被夜幕掌握，秦国也不会比我的命让他更有兴趣。”
“没有想到在最后会功亏一篑。”
“只要韩国还在就还有希望。”
血衣堡内，血衣侯看着秦国出兵的消息，脸上露出微笑。秦国出兵，卫庄必然会离开新郑，自己的机会来了。而且对付新郑，也不需要派兵前往。他只要带上自己的亲信，出现在新郑自然能稳住局势。夜幕在新郑经营多年，势力遍布禁军内外。卫庄短期内不可能将人都揪出来。何况他软禁了王室，只要自己振臂一呼，自然会有人跟从。
“召集人手，我们出发。”血衣侯对殿下的壤。
“遵命侯爷。”
于此同时，南阳街头周明和惊鲵在街上闲逛。
“卫庄真的会送出新郑？”
“他没的选，总比落到血衣侯手里好。不过结果没有变化。韩国国力比起秦国弱太多，赵魏两国不会出兵。或者等不及魏国和赵国讨论出结果，韩国已经灭了。”
“那我们来这是做什么？”
“在火上浇油，卫庄来到南阳前线，能暂时稳住军心。同样的如果他很快就离开，那韩国军心会土崩瓦解。”
“你要杀了卫庄？”惊鲵有些惊讶。
“不需要。如果卫庄知道血衣侯到了新郑，就算毁了新郑也不会给他。只需要我们传递这个消息。”
相比流沙，自己消息比他快许多。血衣侯或者新郑那边有动向，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新郑那边敌视卫庄人太多，即便相国保持中立。韩宇和韩王都不会放过他，都不需要血衣侯做什么，只要他支持韩国王室。他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两人目光未必长远，可能等不到卫庄击退秦军就要弄死他。以卫庄的性格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多半会回到新郑拼一个玉石俱焚。就算毁了新郑，他也不会将它留给血衣侯或者秦国。新郑一旦大乱，韩军自然无心作战。到时候可以直捣黄龙，一举拿下韩国。
与其让两边拉扯，还不如自己直接捅破。让他们翻脸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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