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身灵气稀薄起来，云舟终于停止了练功，此时自己已经到沥心境后期修为！估计参加道盟大比的这一届人之中，自己也是最强的了！
恐怕就是陆玄机，也未必及得上自己！
但云舟的注意力很快便从这上面挪开，看向了那座祭坛！
散功祭坛！这祭坛古朴而破旧，并且有着明显残缺的一角，被人用新的材料勉强修补而成。原本的祭坛通体青绿色，使用的是羲皇玉，这是羲皇时代传导灵气最强的材料，却也因此被人过度开采，六七十万年前便开采殆尽了。后来修补的材料一看就是现在通用的导灵玉，其色泽却是乳白色，因而一眼就能看出来。
想必这修补之人便是眼前的无常行者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散功？
想到这里，云舟转头寻找无常行者的踪迹，却在自己身后发现了这位老六。自己刚一转头，一柄戒刀便压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而无常行者的狞笑表情已经近在眼前了！
面对此种危机，云舟却自信一笑：“前辈饶命啊前辈！”
闻听此言，无常行者有郁闷地收起了戒刀，忍不住问道：“你是蒙的？”
云舟：“前辈你也是才，应该知道一边修炼一边在心中计时，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知前辈以为我修炼入迷，忘了时间，此时应该是已经过去了一一夜。”
无常行者点头：“不错，那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规矩？”
云舟：“前辈，第一次见到您，那钱世阳求饶被您砍了，我自然知道求饶无用。到了晚上，那三个嘴硬的也被您给砍了，我当然不再嘴硬。这规律不就来了么？”
无常行者：“哼，聪明倒是不少。这规矩是我定的，自然我随时都可以改掉。”
云舟笑了笑：“前辈，敢问您也有三百多岁了吧，您改过规矩吗？”
无常行者：“……”
“其实前辈你也不必费尽心思杀我，终归是我也与您无冤无仇。那个尹成行是我所杀，但前辈你自己就不想杀他吗？”云舟反问道。他这么问也不是没根据的，原书中陆玄机神心境的时候遇到过无常行者，他自己过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的。
无常行者：“哦，这你都知道？做我的弟子，自然是要学我了。什么都要学，包括杀人！我的杀人，是真心杀人！自然不会因为是弟子就不杀！”
好嘛，按您这教法，忒费弟子！云舟暗自咋舌，却也不敢出口来。只得转移话题道：“前辈，为何后殿那座吸收别人真元的祭坛只是普通的石头做成，而这散功的祭坛却用了一整块羲皇玉？”
无常行者看了一眼祭坛，沉吟着道：“大概是，吸人真元，失败也无妨吧！”
这！云舟似乎悟到了一些什么。于是他又问道：“前辈，您为何散功？”
“哼！告诉你也无妨。”无常行者瞥了云舟一眼，以为他是在打探自己功法的漏洞：“我等散修，高阶功法已经不可得，到了神心境往往需要自己感悟大道，自创功法。这也是十大散人大部分都是卡在神心境的原因！其余那几个，要么像云君那样，只是成为了云湖的傀儡，要么便像风华女帝那般，直接带着境界叛出宗门……而神心境，乃是承上启下的最关键时期，若是行差踏错，便永久无法突破到问境了。老夫发现了此处祭坛，修补一番，却也可以增加些许容错。”
原来如此！简单来就是练错了可以回档到前一个境界！云舟正自感慨，无常行者又惋惜地道：“可惜这祭坛被人给毁去一角，再修补完成之后，效能也大打折扣了。若是未曾损坏，应该能够控制得更为精微才是。”
“却不知这祭坛为何会被毁去，莫非是这些人做的不成？”云舟指着地上的那些枯骨问道。这些枯骨年代也确实太久远了，也就是在遗迹之中，一般老鼠蛆虫也进不来，否则早就化成灰了。
“却也未必。”无常行者表达了不同的看法：“老夫发现这里的时候，这些骸骨就这个样子了，没有法器，也没有兵刃，显然是收拾过的。”
收拾过的，那么这些骸骨，很可能是保卫祭坛的人了。莫非是当年雪山派领衔下各大门派攻来，最后在这里全歼了同心派？不，不对！当时各大门派是认为同心派吸取他人真元为己用，才联合起来推翻同心派的，要毁去也是毁去外面那座祭坛，而不是这一座散功祭坛才对啊？
不对，或许这里存在着一些内幕！
云舟看向无常行者：“前辈，你这些人，是被什么人杀的？”
“哼，考校老夫？”无常行者咧开大嘴自负一笑：“断骨上刀剑痕迹杂乱而无序，前前后后都有，明是以少打多的混战。至于何人所杀……你不妨猜猜。”
“前辈，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云舟眯着眼看向无常行者。
“你看这里！”无常行者一脚踢开一副骨架，露出地面上的字。
“前辈，我不认识这古字。”云舟看了一眼，发现这字不但和门口牌匾上那种古文字差不多，而且还歪歪扭扭的，晚晴看不明白。
“蠢货！”无常行者鄙夷地呵斥了一声，然后解释道：“非我等叛，实掌门叛。”
“我就嘛，人族大功臣龙昊，怎么可能是个坏人！”云舟这时候已经大概还原帘时的情况：当初人族弱势的时候，龙昊所在的地区，修士们万众一心，开发出了集合所有人力量让一部分人先强大起来的功法，助龙昊崛起，帮助羲皇打赢了人类定鼎之战，将妖族赶去南域。然后龙昊建立了同心派，并制造了羲皇玉的散功祭坛，散功来供弟子们加速修炼，以先强带动后强，最后大家都强的宗旨，使得同心派迅速崛起，成为帘时的第一大派。可惜，后人不肖，在维持了三十万年最强门派之后，强大的那一批人不愿意再散功了。他们绞杀了守旧的一派，然后亲手毁去了散功祭坛，封锁了这间大殿。
再后面的事情就明了了，虽然强大，但断恋的同心派，后继无人，最终被新崛起的雪山派联合下门派共同剿灭。只是不知道雪山派为何也不毁去那座石头祭坛？
哎！云舟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答案太过于真实了。都魔修残忍，可是真的是功法残忍，还是人残忍呢？练了正道功法，便是正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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