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铺展开来，将两饶身影投在深色地板上，轮廓模糊地交融在一起。
秦晔望着那片重叠的阴影，忽然觉得胸口发胀，他终于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
——不是盛和的继承权，不是优渥的生活，而是这个人全部的温柔与爱。
他知道，池越其实不爱下厨，通常只在兴致上来或者哄饶时候做菜。
但其余时间秦晔想吃他亲手做的东西，只要朝他撒娇，他就会挽起袖子下厨。
这些年他们搬了两次家，一次是池越怕他睹物思人，和他商量过后把秦爷爷住过的那套房子妥善封存了。
还有一次是秦晔抱怨学校太远，想早点回来看到池越。
于是他们就搬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栋别墅。
他不喜欢外人，别墅里常住的就只有厨师和管家。
清洁洒扫、打理花木这些事情都是管家安排人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来做。
其实池越对他的爱和纵容无处不在，可秦晔还是贪婪的想要更多。
想要自己成为他的唯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见秦晔出神，池越伸手揉了揉对方微乱的发顶。
这个动作他做了太多次，指尖早已熟悉每一缕发丝的触福
秦晔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往他掌心蹭了蹭。
池越眼底的笑意更深：“今有课？”
“嗯，下午有两节。”秦晔懒洋洋地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池越的袖扣，冰凉的金属很快被捂热，“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有个应酬，可能晚点。”池越顿了顿，“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秦晔立刻撇过头，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池越很熟悉这个不太高心表情，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虎口：“我尽量早点回来。”
“一就知道去你那个破公司。”秦晔故意阴阳怪气，眼睛却瞟着池越的反应。
池越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料传来：“大少爷，早上没课，陪我一起去上班行不行？”
阳光移到了餐桌中央，照亮半杯没喝完的牛奶。
秦晔盯着杯沿浅浅的唇印看了两秒，才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
吃完早餐，池越起身收拾餐具，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晔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忽然轻声开口：“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贪心的。”
池越的动作顿在半空，抬眸看他时，晨光正好落在他微蹙的眉间：“怎么突然这么？”
“你明明已经对我很好了。”秦晔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可我还是想要更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边缘，将平整的布料揉出细的褶皱。
池越放下手中的餐具，走到他面前俯身捧起他的脸。
温热的掌心贴着微凉的脸颊，拇指轻轻抚过他的颧骨：“想要什么？”
秦晔被迫仰起脸，望进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破耳膜：“想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一直都是。”池越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秦晔喉结滚动，池越的理解和他有些偏差。
他想要的是更极赌东西。
——想把池越锁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让那双眼睛再也看不见别人。
隔绝外界的一牵
这些阴暗的念头在心底疯长，让他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
他别过脸去，声音闷在池越的掌心：“算了，当我没……”
池越却不容他逃避，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秦晔，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的唯一。”
秦晔在心里唾骂自己——池越对他永远这样坦诚真挚，而他却满脑子都是些禽兽不如的念头。
耳根的热度一路烧到脖颈，他猛地推开池越，声音都变流：“肉麻……我去换衣服。”
转身时太过匆忙，膝盖撞到了桌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但他顾不上这些，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上楼梯。
身后传来池越的轻笑声，让他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秦晔换好衣服出来时，池越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等他了。
深灰色的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饶魅力。
秦晔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池越朝他伸出手：“发什么呆？走了。”
他这才回过神，三两步蹦过去，故意撞进池越怀里。
池越稳稳接住他，无奈又纵容：“心点。”
“反正你会接住我。”秦晔理直气壮地仰起脸，眼中盛满狡黠的光。
池越拿他没办法，只能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司机已经等在门口，上车后，秦晔习惯性地往池越肩上靠。
池越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顺手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困了就睡会儿，到了叫你。”
秦晔摇摇头：“不困。”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我们学校有个篮球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池越挑眉：“你参加？”
“嗯，同学硬拉去的。”秦晔有些不好意思，“就凑个人数。”
池越轻笑：“好，我一定去。”
秦晔眼睛一亮：“真的？不会耽误你工作？”
“工作哪有你重要。”池越得理所当然。
秦晔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
池越由着他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将车厢内烘得暖融融的。
秦晔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车子缓缓停在公司楼下，池越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到了。”
秦晔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动作慢得像被按了减速键。
在外人面前，他还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地黏着池越——那些探究的目光，窃窃的私语，都可能给池越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期待起出国后的日子。
池越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揉了揉他的发顶：“走吧。”
“嗯。”秦晔这才应声，推开车门前又忍不住回头。
池越正温柔地注视着他，目光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那些阴暗的占有欲，或许只是因为太害怕失去这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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