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圳赶往帝京，路上不断地修改处理劣等工厂方案。
斐圳起草了三份方案：
第一份，买断工厂所有权，职工、工厂设备、厂房、土地等权益归属个人；
第二份，转嫁风险，公开招标卖掉工厂；
第三份，将职工分流到良等和优等工厂，在当地建立农贸、商贸安置剩余职工。
但很快，斐圳将报告撕碎，将三个方案融合在一起，可是起草后看了一遍又撕碎了……
如此反复，到鳞京，斐圳也没有起草出来一份满意的方案！
方案的矛盾在于还没有确定国家经济政策未来规划，斐圳又不敢揣测；可是原来的想法形成文案一旦被认可，斐圳将会错失良机。
斐圳和汤晖已经约好了时间，斐圳却是还没有起草一个满意的方案，只要硬着头皮去见汤晖。
斐圳在汤晖的助理推开房门，从门缝中看到汤晖的瞬间，如醍醐灌顶突然开悟。
“汤叔叔好！”
“圳，快坐，我一会儿还要参加会议，长话短，先把你的报告给我，边看边！”
“汤叔叔，这次没有报告，需要您帮忙转述。”
汤晖看着斐圳欲言又止，等着下文。
汤晖并没有觉得斐圳唐突，自己在斐圳和元首之间，本来就是一个润滑剂。
“汤叔叔，我想改变一下思维，除了妥善地处理破败的工厂，我想还可以变废为宝，核心是土地的价值。”
“圳，我没有理解，是不是只负责转述就可以了？”
“简单，如果能看到国家政策下的商业环境改变，我准备透支未来的土地升值，来处理这些工厂，这就需要你们给点暗示？”
“哦，这样啊！不过，圳，我需要提醒你，这种行为不合斐家规矩！”
“汤叔叔，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侵占国家利益，如果可行，我可以承诺拿出一半的利润上交国家，或者投资学校，修缮市政等。”
“看来，我是多虑了！不过，圳，你这么看好经济政策改变后的未来发展？”
斐圳听到汤晖的话，心中大喜，为自己没有上交方案而庆幸。
“汤叔叔，我还有一句话，鼓励国内的投资土地，也算是国内储备，可以减少外资的侵入。”
“好，会议后，我会和元首汇报的，等我消息。”
回到酒店，斐圳心情大好，本来是和汤晖打个招呼还得回来起草方案，如今斐圳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饥饿感袭来，斐圳才注意到已经是中午了。
斐圳下楼去政府食堂蹭饭，刚坐下拿起餐具，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对面。
斐圳一看竟然是汤叔叔的助理。
“斐圳，等着我，我去打饭，吃完后跟我去议院，元首要见你”
片刻后，助理端着餐盘坐下。
“汤主任在食堂一定能找到你，斐圳，你这么大人物，还来这里蹭饭？”
“那都是表面光鲜，每最大的期望就是睡觉，最担忧的就是睁开双眼。”
“有意思，为什么？”
“欠债，国家的，家庭的，员工的，不能让他们等，得主动去还。”
“高见！”
斐圳一边应付着汤晖的助理，一边调用脑海的存储，斐圳已经猜测出元首找自己的目的。
两人草草吃过饭，向议院赶去。
“圳！”
刚到议院门口，就被侧门走出来的人叫住，虽然穿着制服，大盖帽遮挡着脸庞，斐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阿力叔叔！”
“跟我走这边，元首让我在这等你，若是早到了，元首打算在下午会议前和你聊聊。”
阿力带着斐圳从专属通道来到元首休息室，门口的助理和斐圳握手点头，让开了房门，斐圳会意，直接推门进到室内。
“朴爷爷，打扰您午休了！”
“圳，坐，和我对搞活经济的看法，挑重点！”
“取长补短，势在必行，学习并留下外国企业的技术、人才、设备、贸易渠道，我们可以是蛋糕，但不能成为工具。”
“如何留下？”
“稳定的环境，完整产业供应链，持续的市场需求；当然不仅有留下，还有阻止，经济改革会招惹国外资本剥夺我们的财富！”
“如何防范？”
“少独资，多合资，私企参与，多样化经营；宽松实体技术投资，收紧金融风险投资。”
“这其中，你能做多少？”
“微不足道，我们需要更多的斐家，或者……”
“下去！”
“缩版图，减缓时间！”
“试点？”
“对”
“有收益和风险评估么？”
“我没有，有人作过，不过我不建议？”
“为什么？”
“结果为金融殖民、地租殖民，文化殖民！”
“我们同样担忧，你的看法是？”
“政权要集中，政策要坚挺，设立防火墙，将殖民经济文化阻隔在外围，将实体经济引入内地，鼓励支持民营企业参与。”
“好，我们基本一致，你回去准备吧！”
元首下逐客令时，递给斐圳一张用过的废草图。
斐圳意会，打开草图看完后扔到垃圾桶，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斐圳一次起草完处理劣等工厂的报告。
斐圳放弃了买断，明明看到唾手可得的财富，斐圳毅然决然地自断一臂。
晚上，斐圳将报告交给了汤晖。
“汤叔叔，您将我的意思转告元首了？”
“没来得及，会议中间休息，元首助理找到我，问你什么时候进京，听你在我这里，就把你请过去了，我也没必要汇报了，怎么了？”
“还好，否则我就惹祸了！”
“那几句话的动机？”
“确切的，我会抓住一次机会，错失更大的机会！”
“现在呢？”
“我用放弃的这次机会，去博更大的舞台！”
“很好，另外，提前透露给你，我要调任了！”
斐圳双眼冒光，缓缓道：“试点！”
“唉！跟你子打交道，有时候也是真没劲，你就不能先装一下失落么！”
“嘿嘿……”
斐圳返程，开始着手落实劣等工厂的处理。
而斐圳离开德芳，在外调研时，双双终于处理完手里的工作，急忙赶往斐圳和德芳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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