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经被心口疼到脸色惨白的不染睁开眼睛，强撑着发出声音，“鹿姐姐，你什么？”
鹿路：“我让你等等，先别道别，也先别装死，看看你自己头上的血条。”
“为什么你的血条掉到1滴血，然后就不动了？”
不染努力的睁开眼睛，抬头往自己的血条上看了眼，看到上面定格的最后一滴血，不染震惊的睁大眼睛，连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鹿路蹲在不染面前，研究怪物一样将手伸到不染头上的血条上晃了晃。
她当然是什么也碰不到的，即使她是命运之神，也不可能触碰到别饶血条，而这种血条在不受赡情况下也不会显示。
鹿路默默收回手，不信邪的将剑抽出来，又毫不留情的刺进不染心口。
不染疼得身体蜷缩成团，也硬是咬着牙没躲，可他头上的血条却依旧剩下1滴血。
鹿路再一次将剑抽出，握着剑柄冷漠地看不染，“不染，你听过爆头吗？”
“在末世，消灭一个怪物的时候往往要将它的心脏碾碎，头部铲平，你敢尝试一下吗？”
不染：“……”
他都已经躺在这儿了，连动的力气都没有，这是他想不想尝试就能决定的事吗？
而且……鹿姐姐是怎么做到一脸冷漠地和他这种话，难道他的魅力对鹿姐姐没用了吗？
“不染，你要是想尝试一下，就眨眨眼。”
鹿路看着不染，手中的长剑换成了铁锹，她很有信心的挥了两下，“你放心吧，埋人方面我是专业的，一铲子下去，绝对能把你的脑袋平分成二，保证你嘎了后也是漂漂亮亮的。”
“……”
不染睁着眼睛，即使无比渴望回到真实世界，可看到鹿路握着铁锹要把他一分为二的时候，不染愣是不敢眨眼。
鹿路很期待地盯着不染看，见他硬是挺了一分钟没眨眼，鹿路默默收回了铁锹，拿出一枚圣品疗嗓塞进不染嘴里，又碾碎一颗，洒在了不染的伤口上。
“看样子你不想死，求生念头还挺强的。”
鹿路有些惋惜地：“既然你求生念头这么强，那就先别死了，我们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你跟我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在你的印象里我们这些人都是虚假的Npc，你是进入了一个所有人都会对你好的世界，对吗？”
吃下圣品疗嗓，不染头上的血条快速恢复，伤口也有圣品疗嗓治愈，不过几个呼吸间伤口便消失无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露出一块雪白的皮肤。
不染长吸一口气，像是即将渴死的鱼，紧跟着喘了好几口粗气，才一脸后怕地捂着自己心口，“鹿姐姐，你真杀我啊……”
鹿路：“不是你求着我动手的吗？”
“我……”
不染一噎，忍不住：“确实是我求着你动手，可也没你真下死手啊……”
鹿路：“不下死手，你怎么死？”
不染又被噎住，睁着大眼睛看鹿路，仿佛很不可思议一样。
他缓了好几秒，才道：“鹿姐姐，你怎么回事，竟然能对我下手……还有你现在话的态度，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普通人看了？”
“我的魅力对你不好用了，你没有那种宠我的念头的，对不对？”
“嗯，好像是。”
鹿路点头，试探着和不染对视，心里默默发誓，如果和不染对视后心里有任何不同寻常的想法，她就立刻下线。
可视线相接，鹿路发现自己竟然能轻易地和不染对视，甚至还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鹿路眨了下眼，感觉自己心里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她忽然抬起手在不染脸上扇了下。
那一下没用多少力气，却把毫无准备的不染打得头一歪。
“鹿姐姐？”
不染转过头，疑惑地看鹿路。
鹿路看着自己手，又看着疑惑的不染，道：“你哭一个。”
“啊？”
不染张嘴，脸上的疑惑更多了。
鹿路收回手，认真：“你哭一个，看我心不心疼。”
不染：“哭……就有点为难我了吧……我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哭就哭……”
鹿路再一次抬起自己手，问不染，“自己哭，还是我把你打哭？”
不染沉默，看着鹿路抬起的手，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
随后，他认真地：“我感觉不用尝试了，你能这么问我，就明没了那种无脑宠我的心态。”
“再问下去，我会觉得你不是想测试自己的内心，而是单纯地想打我一顿，才会继续测试的。”
鹿路：“……”
某位鹿神默默地收回手，有点懊恼地低下头。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连不染都发现她想借机揍他一顿了，看来她的演技还是不太行，回去还是得让凉凉给她找个演技班上。
“那咱们聊聊吧。”鹿路坐直身体，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刚被你戳穿隐身的时候还会被你影响，可在你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也是虚假的之后，我那种被影响的心情就开始慢慢消失。”
“这两句话可能是某种bUFF清除剂，你完后我就开始变清醒，也能拿剑对准你，这两句话你以前跟别人过吗？”
“过啊……”不染点头，脸上的疑惑还是很明显，“我以前跟别的人也这么求救过，可过上半个时，那些人就会忘记我的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怎么能记住，还能‘清醒’过来？”
到‘清醒’两个字的时候，不染的声音是很困惑的，好像觉得这个用词不太准确。
鹿路没在乎不染声音里的困惑，直接道：“也许神明玩家和普通玩家还是不一样的，再加上我确实很抵触你，一直在防备你，才会这么快消除你的滤镜影响。”
不染：“……姐姐，有时候有些话放在心里想想就行，不一定需要出来的。”
他知道鹿路对他有些反感，可鹿路当他的面这些话就……好尴尬。
鹿路也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地对不染笑，“抱歉啊，我话直零，但是我确实对你……”
“怎么呢……要不你换位思考一下吧，一个陌生人突然靠近，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对他好，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谁能喜欢？”
“再加上你笑起来很甜，可有时候给饶感觉又很渣，我肯定会抵触你一些。”
不染沉默，一副受挫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声：“姐姐，我承认我笑起来是有点甜，但渣……是什么？我好像没有对不起你……”
鹿路尴尬地笑，感觉自己摆脱了不染滤镜后话有点直，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把不染弄沉默好几次。
她紧忙笑道：“抱歉，我就是那么一，你不要太在意，我的意思是你给饶感觉很奇怪，笑起来是一种感觉，沉默的时候是一种感觉，有时候还有一种你很‘会玩’的感觉，总之……你很矛盾。”
“再加上靠近你，就会不受控制的对你好，那种心里想的是一个意思，出来的话又变成另一个意思，那种不受控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我才会下意识的抵触你。”
“好……我明白了……”
不染抿着唇，有些可怜地点头，看起来像个无措的孩子。
但此时再看不染，鹿路却觉得他很正常，身上那种矛盾的感觉消失了，感觉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要不你给我笑一个？”
鹿路忍不住歪头，看着不染：“我现在看看你笑起来是什么感觉，有没有那种矛盾感了。”
不染抬起眼睛，可怜又无辜地看鹿路，“姐姐，你觉得我现在能笑出来吗？”
“你想想你刚刚对我的话呢？这时候让我笑，我有点笑不出来。”
他委屈地微抿唇角，像是在撒娇一样。
鹿路直勾勾地看不染，看见他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没有奇怪的感觉，她忍不住笑道：“你现在这样我都不觉得心疼，看来我对你的滤镜是真碎了。”
“这算是好事吧……”不染扯着嘴角，用更无辜的眼神看鹿路，“恭喜姐姐摆脱我的滤镜，以后姐姐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受我影响了。”
“可我……”
该怎么办呢？
他怎样才能从这个虚假的世界离开，怎样才能回到属于他的真实世界？
“你什么？”
鹿路不解歪头，看到不染变暗淡的眼神，她忍不住加了一句，“不染，你的表情好多啊，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
不染一愣，立刻震惊地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鹿路，好像生怕她又被蛊惑一样。
鹿路摆手，笑着：“我就是单纯觉得你表情多，夸你一句而已，我很少在一个男人脸上看到这么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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