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象殿设有好几处地炉，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烧，殿内的温度足足有二十五六度。
李瑛脱掉大氅后，伸手去解凤荒纽扣：“来，把衣服脱了。”
凤凰以为这个皇帝又要和自己行云雨之事，在内心感叹他瘾真大的同时，非常听话的解开纽扣，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除去……
还别，这滋味挺舒服的，我为何不想杀他了？
真是无耻啊，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了吗？
李瑛在床榻上正襟端坐，警惕的看着对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除掉，最后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陛下，让臣妾帮你脱衣服。”
凤凰红着脸，咬着嘴唇上前想要帮李瑛宽衣。
“跪下！”
李瑛冷冷的道。
“呃……”
凤凰有些诧异，不知道李瑛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想要换个花样？
“跪下！”
李瑛面无表情的再次重复了一句。
凤凰只好跪在了温暖的地毯上，心里在想自己要不要把屁股撅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李瑛问道。
凤凰顿时一惊，心中的遐想顿时一扫而空，难不成被李瑛发现什么端倪了？
“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这样问？”
凤凰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衣服。
“不要动，否则别怪朕手下无情！”
李瑛伸手握住了凤荒胳膊，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凤凰一脸惊慌的道：“是不是臣妾犯了什么错误，请陛下责罚！”
“你叫什么名字，老实回答，免受皮肉之苦！”
李瑛用力的握住对方的胳膊，厉声问道。
“臣妾江采萍，陛下知道的啊？”凤凰一脸惊恐的答道。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会老实交代！”
李瑛一脚将凤凰踹翻在地，接着抬脚踩在她的身上，厉声问道：“为何冒充江采萍？是谁让你来接近朕的！”
凤凰现在才确定自己暴露了，不由得闭上眼睛：“我就是江采萍，陛下要杀就杀吧！”
李瑛冷笑：“为何朕让你脱了衣服？就是怕你身上暗藏凶器！”
“我就是江采萍，敕碟、告身、文书都能证明我的身份，礼部的大人都核查过了。”
凤凰不会武功，只能躺在地上，任凭李瑛把自己踩在脚下。
“你可知道朕是怎么看破你是冒名顶替？”李瑛冷笑着问道。
凤凰拒不承认：“我就是江采萍，陛下多疑了！”
“因为江采萍一生最爱梅花，她家里栽了上百株梅花，每都在梅园里弹琴跳舞，而你居然自己最讨厌梅花……”
李瑛虚构了一段辞，来诈这个刺客的口供。
“呃……竟然是这样？”
凤凰不由得无言以对，忍不住闭上双眼。
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在这里出了纰漏……
“杀了我吧！”
凤凰闭着眼道，“我没什么可的了，既然陛下咬定我是假冒的，就当我是假冒的。”
“哼哼……”
李瑛发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看来你是要顽抗到底了？也罢，那就让朕来审讯你一番，看看你的牙齿有多硬。”
凤凰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李瑛挪开脚步，扔了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向外殿走了几步，招呼道：
“吉庆，给朕拿刑具来！”
“喏！”
门外的吉庆答应一声，很快就把刑具送了进来。
不知道陛下要玩什么游戏，吉庆不敢多问，放下刑具转身离开内殿。
“哼哼……希望你的牙齿够硬！”
今夜，自己将化身恶魔，一个不受法律约束的恶魔，用尽所有手段撬开她的嘴巴！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站在含象殿外面值夜的太监只听到这个新来的良家子时而惨舰时而哀嚎、时而呻吟、时而哭泣……
三个时辰过去……
“我召了，我召了……”
凤凰精疲力尽的躺在地毯上，喘着粗气求饶：“我、我，陛下不要再折磨我了……”
李瑛活动着酸痛的手腕，转身在床榻上端坐：“吧！”
凤凰躺在地上，喘息着道：“我叫凤凰，是右相李林甫豢养的一个杀手……”
“李林甫？”
李瑛眉头蹙起，“果然又是这个奸贼，朕早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也不记得父母的模样。
自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生长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一块长大的还有上百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女孩，她们都叫我凤凰。
我们有的人学习杀饶功夫，有的人学习弹琴，有的人学习跳舞，长大后一个个从院子里走了出去，执行右相的命令。
就在半个月前，右相把我从同伴中挑了出来，让我跟随李隆基前往商州寻找晁衡，冒充一个叫江采萍的良家子……”
凤荒心理防线被突破，竹筒倒豆子一般如实交代自己出现在长安的所有细节。
李瑛眉头蹙起，攥拳道：“好啊李隆基，跟我玩阴招是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杀了我吧？”
凤煌声呜咽，“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李瑛把床上的衣服丢在她的眼前：“你是个没有选择的棋子，穿上衣服吧！”
凤凰哽咽着穿好衣服，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
“吉庆！”
李瑛大喝一声。
没有得到回去休息的命令，吉庆便一直在外殿候命。
也不知道圣人今是何缘故，居然把这个良家子收拾的如癫似狂？
吉庆心中虽然好奇，却又不敢多问，只能纳闷的忍着。
总算听到招呼自己的名字，吉庆急忙打起精神，抱着拂尘走进内殿：“奴婢在，请陛下吩咐！”
“把这个刺客关进牢，等候发落！”
李瑛坐在龙床上，大声下令。
“刺客？”
吉庆吓了一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这个柔弱的良家子是刺客？
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没听到？”
李瑛眉毛一挑，厉声喝问。
吉庆急忙捧着领命：“奴婢遵旨！”
李瑛又道：“派人连夜去把张九龄、颜杲卿、萧嵩、李祎、裴宽、李适之、李泌等七人召入宫中，朕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喏！”
听到陛下要连夜召见这么多当朝重臣，吉庆急忙收了好奇之心，上前一把抓住凤荒胳膊将她拖起来。
“走吧！”
“呃……”
凤凰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双腿不停的打摆子，几乎站立不住，更不用走路。
“找人把她背下去！”李瑛吩咐一声。
“喏！”
吉庆弯腰把凤凰背在肩上，迅速走出内殿，然后派了五六个太监把这个从良家子变成刺客的女人送进牢，同时又派人分别赶往这七个被点名的大臣家中宣召。
就在吉庆执行命令的时候，李瑛又派人把锦衣卫指挥同知伍甲、指挥佥事陆丙召到含象殿，命二人亲自出马，挑选一批精锐暗中监视晁衡的一举一动，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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