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此刻明白了眼前的凶险的境遇。各自战战兢兢写了一串数字。
一看，却发现两人写的密码截然不同。鲍树华在数字\"3\"上反复描画的笔迹引起雷国民疑心，反手用枪托砸碎了她的臼齿。
\"再耍花样，送你们吃铁花生！\"张云明一下子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让整个房间空气凝固。
但接下来雷国民的举动更令人发指——他竟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用枕巾包裹后塞进张佳恩裤裆：\"这是微型炸弹，腿抖就炸烂你的卵子！\"
两个人接着在屋里翻来覆去仅找到了700元钱。
保险柜在烟店，为了防止鲍张夫妇在路上逃跑，雷国民将一个手雷打开保险，然后用一个细绳栓着，塞在鲍树华的腰间，另一头自己手里撰着。
押解鲍树华去烟店的路上，出租车收音机正播放着《午夜心桥》节目。
当的哥抱怨油价上涨时，谁也没注意到后座女人质腰间凸起的异物。
抵达门市部那刻，歹徒逼着鲍树华喊门，鲍只得无奈地敲门喊道：“爸，开门。”
里面的老人见是儿媳妇过来有事，于是从里屋走过来开门。
老人刚打开门销，令两名歹徒没有想到的是，鲍树华突然爆发出惊饶勇气，她撞开雷国民拉导火环的手，嘶声尖叫：\"爸！有劫贼！莫开门！\"——这声用方言喊出的警告，让店内正要开门的老人瞬间反锁了防盗门。
鲍树华边喊边跑。
这一声大喊，令两名劫匪始料未及，一下子打乱了阵脚，由于担心被人发现，二人立即向外狂逃。
仓皇逃窜中，张云明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两颗手榴弹一下子滚进了下水道。
这场抢劫失败让两个恶魔同盟关系出现裂痕。互相埋怨，继而爆发激烈的争吵。
这一次争吵，让雷国民萌生了独干的念头。
1994年4月3日深夜，中山国际大酒店外面的广场。
雷国民拦下黄活伦的本田摩托时，后座下的张云明正用衣襟擦拭枪管上的露水。
\"去西郊废砖厂。\"雷国民的安徽口音让黄活伦稍有迟疑，但二十元车费的诱惑最终压过了不安。
车灯刺破砖厂黑暗的刹那，雷国民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黄活伦的肺叶，这个健壮的摩托车主竟挣扎着去掏扳手反击。
\"废物！\"张云明骂着赶紧补上致命一枪。
更讽刺的是，两人翻遍尸体只找到二十三块八毛。
血腥夜还未结束。凌晨三点的广东中山沙溪镇圣狮村，阮金佐夫妇被铁窗断裂声惊醒。
当张云明的枪口抵住阮金佐太阳穴时，这个经历过越战的老兵突然暴起，反手将台灯砸向雷国民。
\"老兵骨头硬！\"雷国民在审讯时比划着，\"第一枪打中他肩膀居然还能扑过来。\"
第二颗子弹掀飞阮金佐灵盖的瞬间，其妻彭卓娟抓起梳妆镜砸碎电灯开关，黑暗中她的嘶喊刺破夜空：\"救命啊！杀人啦——\"
仓皇逃窜时，雷国民扯断了彭卓娟颈间的金项链，搭钩刮走她脖颈上一块皮肉。
两人丢弃摩托躲进甘蔗林分赃，张云明气急败坏地低声吼道：“他奶奶的，两条命就换这破链子？\"
几次抢劫失败，让这两个恶魔同盟彻底破裂。
张云明提着两支枪独自消失时，雷国民发现这个\"兄弟\"竟偷走了自己内袋里的金戒指——那是从鲍树华断指上撸下来的战利品。
……
1995年初春的某个清晨，雷国民在桐城老家粥铺读到《重庆日报》的死刑公告。
当看到张云明五花大绑跪在刑场的照片时，一下子慌了。
原来，张云明和雷国民分开后，伙同他人在重庆持枪抢劫时，被警方抓捕，并供述了自己曾经伙同安徽的一个姓雷的干过多起杀人抢劫案的事实。
雷国民此时知道警方一定在四处搜捕自己。
趁没有被警方抓捕之前，再多抢一些钱。
1995年3月23日午后，中山市沙溪镇龙瑞村的石板路蒸腾着湿热暑气。庙前街22号院内，六十二岁的侨商刘伯枢正在藤椅上午睡。
雷国民用特制撬棍别开门栓的声响，惊醒了看门黄狗——但他早准备了掺毒肉包。
斧刃劈下的瞬间，意外发生了！\"斧头卡在他颈椎里，\"雷国民供述时眼露懊恼，\"这老家伙居然抓住斧柄喊救命！\"
刘伯枢的惨叫被雷国民用棉被死死捂住。当保险柜里成捆的十万元现钞终于暴露时，这个恶魔竟跪在血泊中亲吻钞票——那是他犯罪生涯首次斩获巨款。
背负钱袋翻墙逃离时，雷国民被院墙碎玻璃划破腿。剧痛让他突然顿悟：冷兵器搏斗变数太大，而商贩的保险柜最多也装不了多少钱。
要干就干大的！
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滋长——下次，要抢就抢国家的钱！
【血洗金库】
1995年盛夏的珠海拱北车站，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钻进售票厅。
凌晨两点，当雷国民翻进陈奕通货运门市时，值班员手电筒的光柱突然照了过来。
\"谁？！\"喝问声中，这个瘦身影如壁虎般窜上货架，将准备行凶的剔骨刀塞进纸箱缝隙。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次日工人发现刀具竟只当是偷遗落的，连报警电话都懒得拨——这个致命的疏忽，将在一年后酿成滔血案。
1996年6月13日深夜，暴雨冲刷着拱北车站的玻璃窗。雷国民像归巢的毒蛇般重返旧地，液压剪\"咔嚓\"绞断新换的防盗网。
值班室铁架床上，蔡立新和陈楚忠的鼾声在雨声中起伏。雷国民一刀下去。\"陈楚忠挨刀时弹了起来，\"雷国民供述时模仿着抽搐动作。
最惊饶是搬运保险柜的细节：这个体重不过百斤的恶魔，竟用千斤顶将半吨重的铁柜倾斜，垫着圆木滚到墙角。
撬开柜门时，港币的油墨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43万人民币与10万港币整齐码放那。
尝到甜头的雷国民，开始系统性狩猎金融机构。
1997年9月22日深夜，江西南昌汇通城市信用社的监控录像记录下诡异画面：一个黑影用玻璃刀划开值班室窗户，刀光闪过，值班员老张捂着喷血的脖颈一下子栽倒在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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