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气病
“你！”惠贵妃气结，抬手指着戚未央，一口气未曾缓过来便翻眼晕了过去。夜九华见状，连忙上前接住人。“母妃！来人呐！传太医！”宫殿中一时混乱起来，夜九华望了未央一眼，来不及安抚人便将惠贵妃抱入寝殿。
未央心生不忍，想要上前为惠贵妃诊治，但见夜九华望自己的那一眼，大抵也是让自己别上前帮忙。到底是他母妃，他是因为担心矛盾加深也好，怕自己的帮助让其更加生气也罢。既已有冲突夜九华顾及双方必会有所偏颇，想来人之常情。
戚未央等在原地良久，见太医出来，方才上前询问。“太医，贵妃娘娘怎么样了？”太医微微躬身向她行礼。“回太子妃，贵妃娘娘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老臣已经开了药调理，并无大碍。”戚未央微微倾身。“有劳太医了。”“这是老臣的分内之事。”送走了太医，戚未央移步寝殿，却又想着贵妃恐怕是不乐意她进入，便于屏风后踌躇不前。
“母妃。”是夜九华的声音。“母妃，对不起。”戚未央心下一疼，是了，那是他的母妃，他的母亲，是生养他的人，绕是她再不对，夜九华都是顾及她的。这番心疼有为他，为他的纠结与为难心疼，也有为自己。夜九华没有对不起谁，可她自己又何曾对不起谁呢？
思及此，戚未央缓步退出宫殿。回想之前种种，到底是自己独身一人，在这里仿若没有夜九华便没有靠山一般，婆媳矛盾一事自古便无解，只是没想到真的这么难以化解。
若是在当代社会，想必不必如此委屈。越发失神的走在路上，恍然时，一个团子撞入怀中，回神诧异低头。见人从怀中抬起头来，眼眶登时便红了。她的澜儿，他们都已经有了澜儿了，却还是要有这么多的困难与隔阂。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母亲你是眼睛疼吗，澜儿给你吹吹。”戚未央蹲下，轻轻的抚过夜澜的额头，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却又不肯出声，生怕将孩子吓到。她的孩子，是她与夜九华共同孕育的，明明他们之前的爱那么明显，那么深厚，却又好像经不起一丝敲打。
只是这其中到底是自己的多想，还是本就有问题她不想去过多揣测，只想大哭一场，将委屈尽数冲洗，可眼泪越流越多，到后来甚至忍不住哭出声来。到底母子连心，夜澜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略微无措的抬手，像乳娘哄他时一样拍拍戚未央的后背。“母亲，母亲不哭，澜儿的寝殿里有好吃的点心，吃了就不难过了。”
听见儿子懂事的话语，戚未央越发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平常最为骄傲的冷静，此刻消失殆尽，哭的是她的委屈，更是她遇到委屈时竟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倾诉的。多方压下，苦不堪言。
一通发泄后，理智渐渐回归，戚未央连忙抹了眼泪，尽管眼眶又红又肿，却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还不错。夜澜伸手轻轻的抚过戚未央的眼睛。“母亲，不难过，昂。”虽然，夜澜也不知这样安慰是否有用。
戚未央感动的望着夜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母亲看到澜儿，就没那么难过了，今晚母亲陪澜儿睡觉给澜儿讲话本子好不好呀。”“好～”
尽管，一时之间想通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戚未央早已做不到一走了之，那不过是下下之策，低头望了望身旁的夜澜，这是她的羁绊，也是她的牵挂，若是为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再等等，希望是有的，只不过这份希望如今多是放在了夜澜身上罢了。
入夜，戚未央耐心的将夜澜哄睡了，坐在床边安静的望着孩子的睡颜，梦中似乎美食在前还奶奶的吧唧吧唧嘴。从前，戚未央以为，澜儿是她与夜九华爱的结晶，是他们共同创造的给彼茨礼物。如今，这孩子更多是命运赐给她最大的安慰。失神中，戚未央竟也想着，便是以后也不能解开这矛盾，有澜儿陪着倒也没那么难过。
如此想法一出，但是把戚未央自己吓了一跳。她是新世纪的人，受的是当代教育，如今竟也有了古代的这种平淡一生的思想。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又噙满了泪水。
夜九华回到戚未央寝殿中，见人不在便有些许慌乱，几次询问之下方才寻来夜澜这里。见烛火还亮着，夜九华轻轻的推开门，戚未央闻声回头长睫轻扇，眼泪措不及防的滑落，夜九华见人如此，心如针扎一般的疼。戚未央望见人并没有太过惊讶，亦没有立马冷脸，只是顾及夜澜正睡着，下意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在外面等，自己起身将烛灯熄灭，方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来。
缓步走到夜九华面前，许是她过于平静，才显得夜九华的担忧如此明显。“未央，我代母妃向你道歉，母妃并非有意如此她只是……”“他只是不满意我这个儿媳。”也不等他再多什么，戚未央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夜空。“今夜没有月亮，想来是要变了，你回去时记得带披风。”
夜九华愣了半响方才开口。“未央，别这样，你可以生气，但你莫要如此生分。”
生分吗？戚未央不过是有些不知如何生气，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他的妻子，平心而论这放在自己身上也无法得清哪方不对。戚未央理解，但却不能原谅，难道她原谅与妥协了，这一切就能有解决的办法吗？如果她妥协，那么谁又来对她妥协。戚未央抬头复杂的望着夜九华，略带心疼又有失望的眼神望得夜九华更加无措。
戚未央垂眸，一直端放的双手微微下移，气氛略微缓和了些。夜九华试探的低头唤人。“未央？”半响，戚未央轻轻舒了一口气，抬眸对上饶眼睛。“贵妃娘娘的事暂且不谈，你且告诉我，李绵绵是怎么一回事儿？”
尽管公主同她过，但其中原由总有些许模糊。戚未央还是希望问清楚的，总好过迷迷糊糊留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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