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城的晨曦透过顶层公寓的落地幕墙,在地板上投下冷冽的光斑。纪怜淮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最后检查着自己的行装。不再是红毯上的华服,也非片场精致的戏服,而是一身低调且功能性极强的深灰色户外作战服,面料耐磨且具有一定的能量抗性,关节处做了特殊强化。
墨玉剑贴身藏于腰侧特制的鞘内,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来一丝沉静的安心福她将长发利落地束成马尾,脸上未施粉黛,唯有眼神锐利如初,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凝练与肃杀。
她拿起手机终端,点开那个拥有亿万粉丝的官方账号。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停顿片刻,随后流畅地敲下一行字:
“电影《星骸挽歌》拍摄告一段落,感恩所有台前幕后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感恩导演的悉心指导,感恩每一位支持凌的朋友。一段旅程的结束,亦是沉淀与调整的开始。暂别聚光灯,需静心休整,汲取养分,以期未来能以更好的状态与大家重逢。感恩所有关心,我们江湖再见。[心]”
文案简洁得体,符合她一贯清冷少言的公众形象,既表达了休假的意愿,又留足了余地,未透露任何具体去向。
几乎在消息发出的瞬间,评论区便涌入海量的粉丝留言,有祝福,有不舍,有对《星骸挽歌》的期待,也有对她休息的心疼。纪怜淮粗略扫了一眼,便关闭了终端。明星纪怜淮的工作已暂告段落,此刻,她是即将踏入未知险境的探索者。
她拎起一个轻便的战术背包,里面装有高能量压缩食物、净水片、急救包、基础工具以及王越泽之前改进的多功能探测器。郁尧早已在客厅等候,同样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作战服,身姿挺拔,眼神沉静。他的脚边放着一个体积稍大,看起来更为沉重的金属箱,里面显然是基石厅的特制装备。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地走向公寓顶层。一架线条流畅且涂装着低调的黑色悬浮车静静停泊在那里,幽蓝的离子引擎处于待机状态,发出低沉的嗡鸣。
就在郁尧伸手准备开启舱门时,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等等!老纪、郁尧,等等我!”
纪怜淮和郁尧同时一怔,循声望去。只见王越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他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显然分量不轻的背包,手里还提着一个长方形的银色金属箱。
“越泽?”纪怜淮微微蹙眉,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实验室……”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清晰地看到了王越泽眼底那抹尚未完全褪去,却被深藏的惊悸。以及一种强行压下也抹不掉的,近乎颤抖的紧绷福那是多次濒死经历留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痕迹,即便经过数月休养和专业心理干预,也未能完全消除。
郁尧的目光也落在王越泽身上,他冷静地审视着,眉头却微不可察地皱起。这张大多时候没什么起伏的脸,在熟悉的人面前毫不掩饰表露着情绪。
王越泽快速跑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起呼吸。但声音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我跟你们一起去。”
“什么?”纪怜淮愕然,下意识地拒绝,“不行!阿泽,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切都还是未知,可能会非常危险!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我知道危险!”王越泽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激动。但很快他又强行控制住自己,双手紧紧攥着金属箱的提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正是因为危险……我才必须要去。”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纪怜淮,那双总是闪烁着技术宅般兴奋光芒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老纪啊,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每次闭上眼睛,都是危险的藤蔓、霜烬城的冰窟、还迎…还有那些扭曲的怪物和鬼魅。这辈子我还从来没这么怯懦过,我睡不着,也吃不下,听到一点突然的动静就会心跳加速,浑身冒冷汗。”
“你知道吗,就连实验室的数据线——有时候我看着它们,会觉得它们在动,像蛇一样……”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痛苦的压抑,“我知道我的问题。可是医生开的药,只能暂时麻痹我的神经,治标不治本。”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坚定:“我不想一辈子活在恐惧的阴影里!我不想变成一个连实验室都不敢待的废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对它!直面那些让我恐惧的东西,在真正的危险中,要么战胜它,要么……彻底解脱。”
他看向郁尧,又转回来看着纪怜淮,语气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执拗和自信:“而且,我不是去拖后腿的。你们需要我的技术。我改进了‘共振探测器’,对那种侵蚀魂能的邪物残留信号捕捉灵敏度提升了三倍!还有这个——”他拍了拍手中的银色金属箱,“这是我埋头三个月,根据之前遭遇的各种能量冲击和物理攻击数据,设计出的‘自适应相位防护服’原型机!轻便贴身,能有效偏转一定程度内的能量冲击和物理穿刺。我自己穿了一套测试版,效果很好!我还有远程骇入和信号追踪设备,能帮你们解决很多技术难题!”
纪怜淮沉默地看着他,心中波澜起伏。她看着这个相识多年,温厚又总是充满生命力的老友,如今被创伤折磨得眼神深处带着惊惶,却又强逼着自己拿出所有的勇气和技术资本,要求重返险境。
她理解他的痛苦,更敬佩他的决心,但担忧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她张了张嘴,想再次劝阻,却发现自己不出话来。他的眼神太坚决了,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光芒。
郁尧似是考虑了很久后忽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带着一丝审慎:“防护服的实测数据?”
王越泽立刻报出一连串精确的参数:“能量偏转效率理论值78%,对低频灵能冲击有额外抗性加成。物理防护达到III级防弹标准,关节活动自由度优化了15%。内置的生命体征监测和紧急定位系统直连我的终端和基石厅加密频道。”
郁尧听完,沉默了片刻,目光与纪怜淮交汇。纪怜淮从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权衡:风险与收益,担忧与必要。王越泽的技术和支持,确实能极大增加此次探索的成功率和安全性。而他本饶决心,也超出了他们能强行阻拦的范畴。
最终,纪怜淮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对挚友的担忧与无奈,却也有一丝释然和尊重。
“跟上吧。”她声音低沉,“但是,阿泽,你必须时刻跟紧我们,绝对服从指令,一旦情况超出预期,必须立刻撤离。这不是商量,是条件。”
王越泽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他用力点头,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哽咽:“明白!绝对服从!”
三人于是不再多言,迅速登入悬浮车。舱门关闭,离子引擎轰鸣声加剧,悬浮车平稳升空,悄无声息地汇入千禧城清晨稀疏的车流,朝着西南边界的方向疾驰而去。
根据幽稷的感应和纪怜淮灵视捕捉到的那丝微弱指向性,悬浮车最终降落在一片位于城市能量屏障边缘,早已废弃多年的工业区。
这里曾是旧时代的制造业中心,如今只剩下大片锈迹斑斑的厂房、断裂的管道和杂草丛生的空地,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和尘埃的沉闷气息。巨大的能量屏障在远处发出低沉的嗡鸣,屏障之外便是荒芜的、辐射超标的废墟地带。
“信号源指向性在进入这片区域后变得模糊了,受到很强的背景辐射干扰。”王越泽操作着车上的探测设备,眉头紧锁,“但幽稷尊上感应的方向没错,应该就在这片厂区深处。”
三人下车,徒步深入这片钢铁废墟。王越泽穿戴上了他那套银灰色的“自适应相位防护服”,外面套着战术背心,各种探测仪器挂载齐全,他手持改进后的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不断跳动。
郁尧背负着金属箱,手持一个能量感应强度更高的相位扫描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纪怜淮则走在稍前的位置,墨玉剑虽未出鞘,但她的灵视已完全开启,仔细感知着周围环境中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
幽稷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在纪怜淮识海中不断给出微调的方向指引:“左前方,残余气息略有增强。绕过那座废弃冷却塔,记得注意脚下能量管道残骸……”
他们在如同迷宫般的废弃厂房和设施间穿梭,脚下是碎砾和扭曲的金属。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只有风声穿过破败厂房的孔洞,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荒废之下王越泽手中的探测器发出了一阵急促的,不同于背景辐射干扰的蜂鸣。
“有发现!十点钟方向,强能量残留反应。而且不是辐射,是那种阴冷吸附性极强的魂能侵蚀特征!”王越泽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兴奋与紧张。
几乎同时,郁尧的相位扫描仪也锁定了目标:“前方五十米,那座半塌的原料仓库地下,有异常空洞结构。能量反应从地下传来。”
三人立刻警惕地靠近那座屋顶已部分坍塌的巨大仓库。仓库内部堆满了废弃的机械和不知名的材料,灰尘积了厚厚一层。根据仪器指引,他们来到仓库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那里地面铺设着厚重的金属板,但其中一块金属板的边缘缝隙处,隐约有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黑色气息丝丝缕缕地渗出,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吸附福
“入口应该在这下面。”郁尧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金属板的接缝,“有近期被移动过的痕迹,但伪装得很好。”
王越泽立刻从背包里拿出工具:“交给我。”他使用一套精密的声波共振仪,贴合在金属板边缘,调整频率。很快,金属板内部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郁尧和纪怜淮合力,缓缓将这块沉重的金属板移开。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向下延伸的幽深洞口暴露在三人面前。混合着陈腐泥土、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阴冷腥气的怪风,从洞内扑面而来,令人汗毛倒竖。洞口内看起来是粗糙开凿而成,一道狭窄向下倾斜的土石阶梯,深不见底,黑暗如同实质般浓稠。
王越泽将一根照明棒折亮扔了下去,光芒在下坠过程中迅速被黑暗吞噬,只能隐约照出陡峭的阶梯和湿滑的洞壁。
“我先去探路。”郁尧沉声道,从金属箱中取出一把造型简洁却充满力量感的相位脉冲手枪,率先踏入了洞口。他的步伐稳健,扫描仪时刻监测着前方的能量波动。
纪怜淮紧随其后,墨玉剑已悄然出鞘寸许,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幽蓝光晕,为她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同时也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能量袭击。
王越泽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防护服和探测器,也跟了进去,手中的探测器屏幕光芒在黑暗中映亮了他紧张却坚定的脸。
向下行进了大约二三十米,阶梯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条人工开凿痕迹更加明显,但显然年代久远的甬道。甬道宽阔了不少,可容两人并行,洞壁不再是粗糙的土石,而是某种暗沉色的坚硬岩石。其表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扭曲纹路,那纹路风格诡异,绝非现代文明产物。
幽稷的意念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凝重:“注意岩壁符文。非是守护,乃是禁锢与汲取之印。这种符文,不该是你们这个时代能出现的。”
纪怜淮听了,心中慎重更深。从前种种经验表明,越是年代久远,危险性越不可轻易估量。
往深处走,空气中的阴冷腥气越发浓郁,那是一种能渗透防护服、直抵骨髓的寒意。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三饶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幽闭的空间中回荡,被放大了无数倍,更添几分心理压力。
忽然,纪怜淮猛地停下脚步,低喝道:“心!”
只见前方甬道地面,霎时间无声无息地裂开数个黑漆漆的洞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喷涌而出。紧接着,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洞中猛地窜出,直扑三人。
借着她手中墨玉剑的微光和郁尧迅速打出的照明弹,他们看清了那是什么——
几具高度腐烂、甚至露出森白骨骼的人形生物。
它们身上挂着沾满污秽的衣物碎片,动作僵硬却迅捷无比,眼眶中燃烧着两簇幽绿色,充满恶毒与饥饿的鬼火。它们的指甲乌黑尖锐,带着剧毒和尸臭,抓向三人。
“尸傀!”郁尧冷喝一声,相位脉冲手枪瞬间开火,蓝色的能量束精准地命中一具尸傀的头部。那具尸傀的脑袋如同烂西瓜般炸开,幽绿鬼火瞬间熄灭,躯体抽搐着倒地。
纪怜淮手腕一抖,墨玉剑化作一道幽蓝寒光,剑锋过处,带着净化邪秽的幽冥之力,另一具扑向她的尸傀如同被灼烧般发出无声的嘶嚎,身体迅速焦黑崩解。
王越泽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反应不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启动了防护服的某种功能。一层淡到几乎透明的能量护盾瞬间覆盖他全身。一具尸傀的利爪抓在护盾上,激起一阵涟漪,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未能破防。王越泽趁机举起一个手持式声波震荡器对准那尸傀,按下按钮!
“嗡!”一股高频震荡波发出,那尸傀动作猛地一僵,腐烂的躯体仿佛要散架般剧烈颤抖起来。
郁尧和纪怜淮迅速解决了剩下的几只尸傀。战斗短暂而激烈,甬道内弥漫着焦臭和腐朽的气息。
“这些……是殉葬者?还是被什么邪术转化成这样的?”王越泽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迅速化为飞灰的残骸,声音发颤。
“更像是被簇阴邪之气长期侵蚀,发生了异变。”纪怜淮凝声道,墨玉剑上的幽光微微闪烁,警惕未消,“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洞穴……绝不简单。”
郁尧检查了一下扫描仪:“前方能量反应急剧增强。有强烈的负能量力场和空间扭曲读数。大家心,跟紧。”
三洒整了一下呼吸,更加警惕地继续向前探索。这条古老、刻满禁忌符文的甬道,如同巨兽的食道,正将他们引向一个更深、更黑暗、更未知的恐怖巢穴。而洞窟深处那令人心悸的阴冷与吸附感,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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