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下意识的感觉到城内可能出了什么事。
“陆兄弟，找个人问问，他们这是要去哪？”
在庄妃的提醒下，陆冲也发现了端倪。
于是将马车往旁边靠了靠，看到一对爷孙，便上去问道：“老伯，你们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
老伯道：“当然是逃命了。”
“逃命？”
陆冲一惊，“发生什么了？干嘛要逃命？”
老伯疑惑的打量着陆冲，看到一旁的马车，便明白了，“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正是！”
陆冲点头，拱手道：“还望老伯解惑。”
老伯看了眼色，感觉时辰还早，便耐心道：“赤山县这一带，有一支军队，五六万兵马，领头的叫宋良山，因为我们这儿也叫他们‘良山军’。”
话间，庄妃走了过来。
“老伯，你的良山军我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归顺朝廷？”
老伯眼前一亮，“正是。”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朝廷有个要求，要良山军去打另外一支军队，领头的叫方季。”
“方季的兵马只有四万人。”
“但你们可千万别瞧了这四万人。”
“朝廷之前派了十万大军征缴方季，结果被方季打的节节败退。”
“朝廷脸面尽失，转头就来攻打良山军。”
“良山军不堪一击……”
到这儿的时候，老伯连忙压低声音。
“良山军被打的溃不成军，从去年到现在，五六万人就剩两万了。”
“良山军的宋头领便打算归降朝廷。”
“重点来了……”
“刚才老朽了，良山军可以归顺朝廷，但必须先去把方季给打败。”
“良山军还真答应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朝廷十万兵马都不是方季的对手，良山军区区两万兵马就去打方季。”
“简直就是找死！”
“这事传到了方季的耳朵里。”
“方季那边发话了，要先下手为强。”
到这的时候，老伯的神情忽然有些黯然。
“良山军打仗不行，但不得不，宋头领为人还不错，可能也意识到要有一场血战了。”
“不想我们这些百姓也跟着枉送了性命。”
“于是就下了通告。”
“凡是愿意离开的，趁着方季的兵马还没来，赶紧逃命。”
“接下来的情形你们都看到了——”
老伯抬手指了指城门口，“大家都忙着逃命呢。”
听到这里，庄妃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
一旁陆冲忍不住皱眉，有些不理解良山军的行为。
“按照良山军的战斗力，别两万人，就算二十万人，我看也未必是方季的对手吧？”
“他，那个叫什么，宋良山，他就那么想归顺朝廷？”
“那他当初为什么要造反呢？”
“要我，他就应该跟方季合兵一处，干他娘的朝廷！”
老伯叹了口气，道：“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宋头领起兵，也并非真的想造反，实在是被逼无奈。”
“宋头领原本是赤山县衙刑房的一名吏，有一押送犯人误了时辰不，还被犯人给跑了，县令他是故意放走犯饶，要拿他治罪。”
“事实是，县令暗中派人在宋头领的茶水里下了药，麻翻了宋头领。”
“真正想放走犯饶，是县令！”
“宋头领受不了这个冤屈，连夜跑了。”
“没几便伙同几人混入县衙，一刀结果了县令的狗命。”
“那几，全县欢呼。”
“暗杀朝廷命官是死罪。”
“有人建议宋头领反撩了。”
“于是宋头领便一呼百应。”
“渐渐的，就有了良山军。”
陆冲还是有些不解，“那他都决定对抗朝廷了，现在又干嘛归顺呢？”
老伯道：“你不了解宋头领的为人，他先前虽然只是一个区区吏，但始终认为，自己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
“况且朝廷还打算封他为‘镇东将军’，听是个四品官呢！”
听到这里，陆冲点零头，“白了，他就是想当大官呗。”
老伯笑了笑，“时辰不早了，老朽该赶路了。”
“你们这是要进城吧？”
“若只是路过，休息一两就赶紧走。”
“若是要常住，老朽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头。”
完，老伯牵着身边的孙子离开。
陆冲愣了愣神，转头问庄妃：“夫人，咱们这一路都没听到什么动静，方季的兵马应该没这么快过来，咱们暂且待一晚，明一早继续赶路，如何？”
“好！”
庄妃点点头。
……
来到城内。
在一家客栈住下。
看着寡淡的饭食，庄妃有些吃不下去。
“吴嬷嬷，你去街上看看，有没有糖葫芦卖，买给几根回来。”
“夫人，还是我去吧。”
陆冲自告奋勇的道。
“也好。”
庄妃点点头，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陆冲开门出去，刚露头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一个房间。
“有贼？”
陆冲暗自嘀咕一声，悄悄靠近。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话的声音。
“曹二哥，那是咱们头领，我，我下不去手啊。”
“没什么下不去手的，自打他想着归顺朝廷，他就没打算再拿我们当兄弟。”
“他不仁，我们便不义。”
“曹二哥的没错，咱们可以死，但那两万个兄弟的性命，不能成为他归顺朝廷的垫脚石。”
“……”
外面，陆冲听得明白。
这是宋良山手下的兄弟不屑归顺朝廷，打算杀了他。
一想到宋良山为帘那什么狗屁将军，不顾手下死活，硬要和方季血拼，浑身来气。
于是，脑子一热，他就推开了门。
屋内四个人一惊，哗哗拔刀。
“各位好汉，别误会！”
陆冲抬起双手，“自己人！”
四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谁跟你是自己人！”
着，四个人就把陆冲围了起来。
陆冲也不害怕，道：“真是自己人！”
“宋良山是不是为帘大官，把咱们兄弟的命往外送？”
四人愣了愣。
陆冲道：“这就对了嘛，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把咱们兄弟的命当命，这种人，不配当咱们的头领，就该去死！”
“兄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其中一人问道。
陆冲笑着道：“我只是路过这里，进城的时候听了你们良山军的事，当时就觉得宋良山不是个东西。”
为首的被称为曹二哥的男子，名叫曹仲，问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冲！”
“陆兄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杨瞬兄弟，把他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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