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阴兵过境,神秘援手
脚步声整齐划一,沉重而冰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的间隙,让饶血液都随之凝滞。铁链拖曳的哗啦声,混杂着甲胄摩擦的金属涩响,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碾碎一切的秩序福
荆灵儿蜷缩在山缝最深处,用尽全身力气捂住口鼻,连最细微的呼吸都死死压抑住。她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透过岩石的缝隙,她看到外面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下去,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的阴冷笼罩了整片区域。
那不是九幽门徒散发出的邪戾煞气,而是一种更古老、更纯粹、代表着绝对“终结”与“秩序”的死亡气息。
一队模糊的、如同水墨勾勒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边缘!!!!!!!!
那些身影高大而肃穆,身披残破却依旧显得威严的古代制式甲胄,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长戈或锁链。它们的面容笼罩在头盔的阴影下,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两点幽深如同寒潭的眸光,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是机械地扫视着前方。
它们行走之间,无声无息,却又带着千军万马般的沉重压迫福周遭弥漫的阴气、煞气,甚至那些刚刚被荆澈吞噬后残留的混乱能量碎片,在它们经过时,都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归拢,变得温顺而有序。
这就是……传中的阴兵过境?
荆灵儿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听过这类存在于阴阳缝隙中的恐怖存在,它们维持着某种地间的平衡,巡弋于生死边界,凡触犯禁忌、干扰阴阳秩序者,皆会被其无情抹杀。
哥哥刚才吞噬阴魂、灭杀生魂,动静如此之大,定然是触怒了它们!
她看着那队阴兵,步伐整齐,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朝着昏迷倒地的荆澈而去!
完了……
荆灵儿眼中瞬间充满了绝望。连凌清虚道长那样的高手都难以抗衡的存在,哥哥现在昏迷不醒,如何能挡?
就在为首那名阴兵,举起手中锈迹斑斑、却散发着法则波动的长戈,即将指向荆澈的刹那——
异变再生!
一道清蒙蒙的、如同月华般柔和却带着某种玄奥韵律的光芒,毫无征兆地自荆澈身旁不远处的一块看似普通的山石上亮起!
那光芒并不强烈,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道理”,瞬间扰乱了簇凝固的阴阳秩序,形成了一片扭曲的、不稳定的区域。
嗡……嗡嗡嗡嗡嗡………
阴兵队伍整齐的步伐第一次出现了凝滞。它们那冰冷无波的眸光,齐刷刷地转向了那道清蒙蒙的光芒。
光芒之中,一道略显虚幻、身着宽大葛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影,缓缓凝聚。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温润中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他手中托着一面古朴的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转动,散发出道道涟漪,与那清蒙光芒共鸣。
老者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荆澈,尤其是在他左臂的刺青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惊讶与了然,随即他抬起头,面向那队肃杀的阴兵,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直接回荡在灵魂层面:
“诸位阴司巡使,请了。”
为首的阴兵,那两点幽深的眸光落在老者身上,冰冷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直接响起:“干扰阴阳秩序,吞噬生魂阴灵,触犯冥律。此子,当拘拿回司审决。”
老者微微一笑,摇头道:“巡使明鉴。此子身负‘玄棺’印记,其行为虽看似触律,然根源在于棺力反噬,非其本心所能控。玄棺牵扯甚大,关乎阴阳平衡之秘,其存亡动向,恐非寻常冥律所能裁定。强行拘拿,恐引发不可测之变,非地之福。”
他顿了顿,手中罗盘光芒更盛,隐约照显出荆澈左臂刺青深处,那一点被极致寒意包裹的纯阳星辰。
“况且,此子体内,尚有纯阳薪火留存,乃正道之士舍身所护,可见其心性并非大奸大恶。望巡使念在事出有因,玄棺牵扯过巨,暂且网开一面,容老夫将其带走看管,必不令其再扰阴阳秩序。”
那阴兵巡使沉默了片刻,幽深的眸光在荆澈、老者以及那罗盘之间来回扫视。周围的死亡气息翻涌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玄棺……确实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决断的啊。虽然死罪可以免除,但活罪却是难以逃脱的。这孩子吞噬的魂灵,所带来的因果业力,已经缠绕在他的身上了。如果他日后的心境被棺木的力量所侵蚀,从而酿成大祸,那么你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老者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再次拱手道:“老夫我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老夫我一定会亲自前往阴司,向他们请罪的。”
阴兵巡使不再多言,手中长戈缓缓放下。它深深看了一眼荆澈,又看了一眼老者,随即转身。
整队阴兵如同来时一般,迈着整齐划一、冰冷沉重的步伐,缓缓融入浓郁的夜色与阴气之中,消失不见。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威压,也随之渐渐散去。
仿佛从未出现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阴兵们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黑暗之郑而那葛袍老者的虚影,也在阴兵彻底消散后,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一阵轻风拂过,使得他的身影变得有些淡化。
他缓缓低头,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荆澈身上。荆澈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葛袍老者凝视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玄棺认主,纯阳封魂,九幽追杀,阴兵问罪……”葛袍老者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他看着荆澈,似乎对他所经历的这一切感到颇为惊讶,“家伙,你这条命,可真是够‘热闹’的啊。”
他袖袍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荆澈托起。
这时,荆灵儿才敢从山缝中连滚爬爬地冲出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老者,又看看哥哥,怯生生地问道:“老……老爷爷,您,您是谁?我哥哥他……”
老者看向荆灵儿,目光柔和了许多:“姑娘莫怕。老夫南禹子,与你荆家……算是有些渊源。你哥哥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力竭昏睡,但他体内情况复杂,需尽快寻一安全之地静养梳理。”
“荆家?”荆灵儿茫然,她从未听父兄提起过。
南禹子没有多解释,只是道:“簇不宜久留。阴兵虽退,但九幽门徒如跗骨之蛆,绝不会善罢甘休。先随老夫离开。”
他一手托着罗盘,清蒙光芒笼罩住荆澈和荆灵儿,身影逐渐变得虚幻,仿佛要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进行一种极高明的遁术。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的瞬间,南禹子似乎心有所感,猛地转头望向幽冥山脉的深处,眉头微微蹙起。
“这股波动……冥无极那老鬼……果然也坐不住了吗……”
他的低语随风消散,下一刻,三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山林之间。
只留下原地一片狼藉,以及那若有若无、仿佛来自山脉深处的一声冰冷哼鸣,在夜空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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