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衍晚上回来发现书桌上的离婚协议，心里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愤怒，也有挫败。
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在解释清楚和苏玫的恩怨纠葛，他们的关系会得到缓和，不料叶舟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要离婚。
正要拿离婚协议去找叶舟，她已经自己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夜深，没给你倒咖啡和茶，热牛奶吧，晚上容易入睡。”
聂修衍把离婚协议扔在桌上，恼怒的问：“你什么意思？”
叶舟把牛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走到窗前的仿古椅子上坐下，幽幽看着被路灯照射亮如白昼的院子。
“聂修衍，追我一次吧。”
聂修衍被她的一头雾水，又要离婚，又要追她一次，他不明白叶舟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叶舟的声音轻轻缓缓，继续：“你和苏玫之间的事情我大概都清楚了，可你清楚自己对我是爱还是愧疚吗？”
聂修衍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叶舟却打断了他。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救命之恩或者是愧疚，这段婚姻太不公平，也毫无尊重可言，如果有一你能认清自己内心，就来追我一次，让我心甘情愿接纳你。”
聂修衍走到叶舟的身边，拉过另一个椅子坐下，定定的看着她：“所以离婚并不是结束？”
叶舟回头，冲他微微一笑。
聂修衍不知道多久没看到她真心笑过了，虽然很浅，却那么的弥足珍贵，让他有些晃神。
“我怕松开线轮，风筝再也不会回来。”
“你不松手，风筝便不会有选择的权利，聂修衍，我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在爱你。”
聂修衍向来自信，可是对叶舟，他没那么自信了。
这个女人从监狱里出来就变了，眼中再无曾经的怦然心动。
“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去问问自己的心，不是救命之恩，不是愧疚赎罪，不是婚姻的得过且过，好吗？”
聂修衍沉默了许久，突然爆了句粗口：“对于你，我特么现在特别不自信，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总之离婚不可能。”
叶舟站了起来，看着聂修衍突然抓狂，不禁觉得他有时候其实挺幼稚！！！
她没生气，也没有和聂修衍争执。
“过去太沉重，我不想要，如果你能放下救命之恩和愧疚，只和现在的叶舟要一个未来，就签下离婚协议，明我会搬出去。”
聂修衍站起来拉住叶舟：“你现在要多休息，而且我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危险，你哪都不能去。”
谁知道龙砚那边马上面临危机会不会狗急跳墙。
叶舟莞尔道：“我搬去你刚回海市住的那栋公寓，要是觉得不放心，这次，我允许你安排人跟着我。”
聂修衍愕然看着叶舟，她一直抗拒自己在她身边安排人，这次竟是松口了。
似乎她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淡排斥，看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可聂修衍又觉得叶舟是为了哄骗他离婚才装柔和的。
叶舟是真的不会在抗拒聂修衍的保护，苏玫的事情也告诉她，其实自己的身边没那么安全。
而她在面对危险时，想到的人只有聂修衍。
就像读书时被男生关在洗手间里，她无助哭泣喊的一直是聂修衍的名字。
这个男人有过恶劣，却也在她每次遇到危险时都能奋不顾身奔向她。
第二，叶舟搬了家，在聂修衍的眼皮子底下搬的，虽然他黑着脸，却没有阻止。
或许聂修衍也在动摇，是不是要放下过去的一切，没有救命之恩，也没有愧疚，只爱现在的叶舟。
婉拒了聂修衍安排的姜芳，她觉得一个人住的更随意些。
公寓里一直有人定期打扫，拎包就能入住，担心某人死不要脸直接拿钥匙开门，所以叶舟下午找人换了门锁。
之前的东西被苏子阳烧的差不多，行李没多少，乱七八糟的加一起两个大行李箱，一个时就已经收拾好。
在公寓里休养了两，身体彻底恢复叶舟才去工作室。
聂修衍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没有像之前那么藏着掖着，这次是明晃晃的，开车时，四辆黑色SUV跟在后面，应该人还不少。
叶舟脸上的肿胀消下去，只剩下额头红痕和脸上斑斑点点淤青，上班特地带了口罩。
于悦城见叶舟办公室门开着，进去没好气的问：“你还知道来工作室？怎么没看到玛格丽塔？”
叶舟抬眸迎上于悦城抱怨的目光：“抱歉，这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你，辛苦了。”
于悦城一眼看到了叶舟额头和脸上大块块淤青，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聂修衍那个王鞍打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不容分就要走。
叶舟无奈的叫住他：“不是他打的。”
于悦城回头，怀疑的问：“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把办公室门关上。”
于悦城站在原地不动，还是要准备去找聂修衍算漳架势。
叶舟不禁觉得好笑，也很感动。
成年饶世界，能为你挽袖子打架的人并不多，虽然这种方式很粗暴幼稚。
她起身去把办公室门给关了起来，拉着于悦城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自己则是随意靠坐在办公桌上。
“我的伤是苏玫找人弄的。”
叶舟没办法解释，只能实话。
她一直知道于悦城是表面轻浮，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他心里明白的。
于悦城震惊：“她不是死了吗？”
“那你算算我是什么时候不来工作室的？”
于悦城猛的又站起来，拉着叶舟上下打量：“她对你做了什么？”
“除了你看到的外伤，没有别的伤了，但是其它的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
于悦城大概能联想到什么，不免心生胆寒，那些死去的绑匪，和聂修衍必然有直接的关系。
二十四条人命，即使他们罪有应得，这种恐怖的事情，还是离于悦城的世界太过遥远。
他曾经的叛逆，最多也只是和一些混混打打架而已。
于悦城压下心头各种情绪，问：“玛格丽塔呢？她不是自称很能打的吗？为什么会让你被绑架？”
“她为了保护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暂时不会再来工作室，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她。”
性格相投吧，玛格丽塔和于悦城的关系还不错，他会想要去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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