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清绕过屏风，慕容雪的视线几乎也是在同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平清几乎要在内心得意地大笑三声：我就，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那种被慕容雪凝视着的感觉。
见到宋平清冲她而来的瞬间，慕容雪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几分，坐姿轻松些许，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宋平清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眼神中多了几分满意之色，有股“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的欢愉福
宋平清把她的这些表情尽收眼底，，大步冲她走过去：“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宋平清伸手去握她的手，还好，不凉。
“刚才和沈姨在屋里聊的太久，觉得闷的厉害，想出来透透气。”
慕容雪仰起头看着她，神色慵懒，语气轻巧：“我刚刚进会场看了一圈，见你正在忙就没有打扰你。”
只是看了一眼，慕容雪便能够确定宋平清的游戏行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自动把话语中的“玩得正起劲”换成了“正在忙”。
“再忙也还是你更重要。”
宋平清没有坐下，轻轻捏了捏慕容雪的手，主动提出建议：“既然想透透气，不如我们去花园里散散步？”
“你还有力气吗？匆匆忙忙一整了。”慕容雪虽然这么，但顺着宋平清的力气就站起身了。
这一宋平清又是陪她去见沈无双，又是“跑腿送外卖”，又是忙些不便透露的项目，甚至还在游戏桌上拉拢新人。
也真是有够忙路的。
“脑子没了，但体力还是在线的。”宋平清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玩笑道，“现在这会儿你就是我的外置大脑。”
慕容雪点点头。
两人并肩往花园里去。
湿度大，屋外的空气也有些闷闷的，不过空气很清新舒适。
月亮半圆不圆，但很亮，月光夹杂着径边的灯光落在慕容雪的身上。
“这样的气，如果大伯在的话，大概率是要被按头喝中药的。”宋平清口中的大伯自然是宋谨言。
慕容雪秒答：“不喝。”
就算只回答了两个字，也是难掩嫌弃。
足可见这两年被宋谨言投喂中药的次数有多频繁了。
难喝是真的难喝，但有用也是真的有用。
“好好，不喝不喝。”
两人就这么边聊边走，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慕容雪才突然拉拉宋平清的手：“你背我走一段。”
“好啊。”
难得慕容雪这样直白地向她表达需求。
宋平清笑容愉悦，没有在这样难得的情况下调侃她，而是直接找了个高度合适的台阶半蹲下身：“来，上来。”
慕容雪立刻趴了上去。
这样湿热的气，宋平清这样背着慕容雪走，实则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两人谁也没什么。
大约走了两分钟，慕容雪才轻声在宋平清耳边道：“今晚上，我问了沈姨很多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嗯。”温热的气息拂过宋平清的耳畔，宋平清低低答应了一声，“和你想象中的差距大吗？”
“挺大的。”慕容雪声嘟囔，“沈姨了很多她们时候的事。”
慕容雪当然知道母亲的名字，但还是第一次从和母亲一起长大的人口中知道母亲当年的“丰功伟绩”，当真是人如其名。
只是这样的内容并不适合全部复述给宋平清听，慕容雪只挑了一件她觉得最重要的事情讲：
“沈姨，妈妈最喜欢努力的女孩子。”
慕容雪这话时，语气中的伤感与欢悦并存：“我就是她喜欢的样子。”
“...宝贝，相信我。”宋平清的脚步微微一顿。
往常“宝贝”这个称呼往往只出现在两洒情时，这还是第一回宋平清在聊谈心的时候这样叫慕容雪。
慕容雪只觉得诧异：“嗯？”
宋平清背着她继续走：“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她都会很爱你。”
慕容雪乍然想到了梦境中的那个能把人气出结节的自己：“如果我很懦弱呢？”
“她依然会爱你。”
宋平清依旧稳稳当当地背着她：“饶懦弱往往由后的成长环境造成。即使你真的懦弱，那也一定不是你的错。她只会厌憎那些欺负你的人。”
想起沈无双口中的母亲的性格，慕容雪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大概率的确会和宋平清口中所描述的一样。
慕容雪抱着宋平清的手紧了几分：“真有意思。”
“嗯？怎么有意思？”宋平清只觉得脖子上的手臂越勒越紧，声音沙哑，“你要勒死我了。”
慕容雪这才放松一些，她趴在宋平清的背上，完全不担心宋平清会看到她此刻的神情：
“你从未听过母亲的事，也没有和她相处的机会，但我总觉得你比我还要了解她。”
宋平清把她往上颠吝，背得更稳一些：“因为活人也是逝者的遗产。”
“沈姨见我们的第一面就我们很像。也许只是在我们身上看到了她们从前的影子。”
宋平清的解释有理有据：
“虽然我们和她们在亲密的程度上并不完全一致，但一起长大的我们既然可以相互映照出彼此，那么沈姨身上当然也会出现你母亲的影子。”
由此进行反向推断，宋平清也就不难估摸出李铁牛的大致性格了。
慕容雪“嗯”了一声，沉默好一会儿，语气突然轻松起来：“我决定了。”
宋平清静静听着。
“我一定会想法子让沈姨在金城做一次检查的。”
“你这会儿才决定吗？”宋平清有些疑惑，“不是已经忙了一个下午？”
“嗯。”慕容雪终于舍得从宋平清的背上下来，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下午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牵扯很多，原本有些拿不准应该怎么做，但现在想通了。”
完这句，慕容雪就拉着宋平清往回走，显然是不想再多什么，也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宋平清哪里看不出慕容雪的那些心思，就算没有和她的这一段交流，慕容雪也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由得嘟囔一句：“真是嘴硬心软。”
慕容雪瞪她一眼，眼底有被宋平清理解的快乐与满意，语气带着三分嗔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你准备怎么封我的口啊？”宋平清捏着她的脸颊两侧，“亲~爱~的~”
宋·坏心眼子·平·皮皇·清：你能拿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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