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就怎么样？你就得手了？那你为什么一直把姑娘藏在地洞里？”江队长神情严肃地问。
张明寒羞愧地低下头，“我后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知道肯定不能放她回去啊，把她放回去她还记得我的脸，到时候肯定会报警抓我的。所以我干脆先把她藏起来，想着以后再做打算的。”
姚寅笙冷笑着：“呵呵，真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张明寒低着头不话，他现在已经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江队长和另外一名警官把他架起来带走，回到警局他还要把自己的犯罪事实再交代一次。至于姚寅笙，她还有一些问题想弄清楚，所以她来到梁老板面前散烟。
吃人嘴软，姚寅笙给的还是软中华好烟，梁老板可乐了。
“梁老板，我刚才看到那地儿不止一只女鬼呢，果真像你的那样，成片成片的，你知道为什么那地儿会有那么多鬼吗？”
梁老板本来还美滋滋地要把香烟放进嘴里，听到姚寅笙这么问身子一顿，手里的软中华好像都不香了。梁老板干笑两声：“我......我哪知道啊，哈哈哈......”
姚寅笙的眼神复杂起来，她似笑非笑地对梁老板：“梁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刚刚我们问你点什么事你都支支吾吾的，得亏那姑娘还活着，这要是出了人命你还支支吾吾的那不是跟窝藏罪犯一个道理吗？”
“哎呀，姑娘，你这话的，我怎么就成窝藏罪犯了，我也没把那大喇叭藏起来啊。”
“我也只是打个比方梁老板，你看现在只有我们几个，关于姑娘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我问的是那块地的事，这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吧？你在村子里生活那么长时间，又是开饭店的，平时接触的客人那么多，肯定有村里面的吧，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梁老板脸上犯难，姚寅笙带着笑意继续晓之以理道：“实在的梁老板，这件事和今晚要是没有女鬼们啊，姑娘可能会更惨，可能到现在都找不到。我看梁老板你年龄也不了，应该也当爸了，你想想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你们家孩子身上，你做家长的难道不着急？”
梁老板现在左右两难，他很显然有些话不出口，但手上已经把姚寅笙的香烟接过来了，姚寅笙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梁老板才把香烟塞进嘴里：“真不是我不配合，只是有些事情吧，我作为村里人不好什么，而且这也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得口如悬河的，那不就成背后嚼舌根的了嘛。不过你看这......哈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跟儿子有关系，家里呢又不想负担那么多孩子，我这么你应该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群聚集起来的女孩子们都是被丢弃的，只能一些老旧的观念依然存在大多数人心中，可最后都是别人买单。江队长也听出端倪，他啪一声把笔记本合上，“弃养孩子可是犯法的！”
“哎哟警察同志，你跟我也没有用啊，我又没有遗弃孩子，虽然我也想要一个儿子给我传宗接代，并且目前我还在努力，但这不代表我对另外的孩子偏心啊，我可是很认真在供她们读书的。”
陆翊在一旁恶狠狠地：“你要是真敢扔了，早就被抓起来了，还开饭店呢！女孩子就那么不好？”
“哎呀你懂的，这观念在我们国家扎根那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你是不是嘛，虽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没有王位啊遗产可以继承，但总归要把这个姓氏传下去吧？要不然以后都没人记得我们这些祖宗了，多可惜是不是？现在已经算好的了，要搁以前啊，生下来没把儿那转头就扔，才不管哭得多大声呢，现在好歹还带着吃几年饭。”
“切，我不懂！我就不明白了，生孩子是男女共同完成的事，少一方都不行，那不是应该平等吗，怎么到你们这儿就男的优先？没女的你生得了？当初你妈怎么没被扔地里去？”
梁老板虽然有些气愤，但也很窝囊地不敢还嘴，只是深吸一口烟破罐子破摔地：“哎呀，那是你们命好，命好的当然不明白，那些命不好的早就明白自己的命运如何，但你她们改得掉吗？跑得掉吗？跑了就是对父母不孝，她们也不敢。”
陆翊还想，但是被姚寅笙拦住，姚寅笙也知道那群不点儿为什么会聚集在那里了，现在她有别的事要忙，所以不需要在这里跟梁老板扯皮。在饭店门口跟江队长告别，姚寅笙到车上把一些东西拿下来后又来到那个昏暗的草墩处。
那个不点儿居然还在，姚寅笙手里多了很多糖果和饮料，不点儿看到姚寅笙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姚寅笙就朝她招手了。不点儿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糖果和饮料，姚寅笙让她随便吃，不点儿心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味道让她的眼睛亮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有名字。”
“那你多大？”
“六岁半。”
六岁半了还没有名字，这不是黑户是什么？姚寅笙不敢相信，与村子一路之隔的高档区是那么繁华热闹，那里象征着文明，这里简直就是封闭的大山，按理分隔两个世界的应该是鸿沟，现在却只需要一条马路。
姚寅笙心酸一阵后对不点儿：“其他人呢？你们一直陪着那姑娘，还帮她赶跑要欺负她的坏人对不对？你们都是好样的，这里有一些好吃的好喝的，你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吃吧。”
不点儿嗖一下跑掉了，但很快她又回来了，还领回来好几个女鬼，她们看上去最大的不过十二岁，可身上十分单薄，有的孩子脚上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樱姚寅笙抿着嘴唇看她们把零食饮料消灭干净，然后问：“你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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