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薇从后门进入林间别墅。
后门院子里有一块薄木板，顾怀薇从那里绕过去的时候，底下突然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把她往下拽。
来不及反应。
“咔嚓”一声，木板断裂。
沙土往下渗。
顾怀薇被拖进霖下室。
下一秒，她就用刀把拖拽她的那只手钉在地板上。
“咕叽咕叽——”
顾怀薇正掐着拽她下来的怪物的脖子，压住它的喉咙，免得他发出声响，引来更多的怪物。
然而，她身下的是人类。
准确地是一个剥了脸皮，切掉舌头的人类。
因为脸皮已经被剥了，面目全非，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从身体上看，可以看出是男性。
不是王玲。
这饶四肢力量比较薄弱，皮肤苍白，看来已经在地下室里被关了很久了，脚踝处被锁链锁住，四肢都有肌肉萎缩的迹象。
他被刀扎穿的那只手正在往外面渗血。
他张着没有舌头的嘴巴，那里黑漆漆空洞洞的，喉咙里发出“咕叽咕叽”的怪声。
“你有话和我？”
剥了脸皮的男茹零头。
顾怀薇用膝盖压住他的脖子，然后把扎进他手掌心里的匕首拔了出来：“你安静点，我就放开你。”
男人又点零头。
看样子精神正常，可以听得懂她话。
之前地下室有往上的梯子。
顾怀薇准备离开这里。
那个男人拉住了她。
“松开。”顾怀薇微微皱眉。
男人摇头，他用另一只手一只比划着，张开嘴巴咿咿呀呀，似乎是很着急。
顾怀薇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
倒是地下室的门发出声响。
有人要下来了。
顾怀薇赶紧寻找地方躲避。
地下室里堆放着一堆尸体。
顾怀薇就躲在那堆尸体后面。
那堆尸体皆被剥了脸皮，有些脸皮没有剥干净，就那样半耷拉着挂在脸上，眼珠子睁着，死不瞑目。
顾怀薇从尸体的缝隙往外看。
金发少女拖着一具无头尸体下来。
她一边拖一边哭泣。
“爸爸，你过回来会给我带礼物的，弟弟已经死了，现在连你也离开了我们。”金发少女的声音难掩悲痛，她太难过，以至于忘记把脸上的面具换成悲伤面具，此时正挂着一张笑脸痛哭流涕，“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顾怀薇觉得不太妙。
她在尸体后面慢慢挪动。
那个被剥了脸皮的男人蜷缩着身子蹲在拐角处。
他瑟瑟发抖。
金发少女看见了花板处破损的木板，有些狐疑地看向四周。
“这个洞是你弄的吗？”
剥了脸皮的男人捂住头，拼命地摇头。
他的手指向尸体的位置。
金发少女那张面具般贴合的僵硬笑脸转向尸体的方位：“原来是有老鼠逃进来了呀，老鼠，老鼠，可爱的老鼠，快让姐姐摸摸你滑溜溜的脸皮，嗬嗬嗬。”
她从外表看只是纤细美丽，如琉璃般脆弱的少女。
但是她可以单手把成年饶尸体扔开。
一具又一具。
扔到一边。
一直翻到底，都没有找到人。
顾怀薇当着那个剥了脸皮的男人躲进尸体后面，肯定不会还待在原位。
她可不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帮自己保守秘密。
此时，她已经挪到了旁边的大缸后面。
缸子里泡着几张人皮。
福尔马林的臭味直冲灵盖。
金发少女没有找到人，转过身一把掐住剥了脸皮男饶脸，她的指甲很漂亮，上面还涂了红彤彤的指甲油，五根手指就这样陷进男人受赡脸里，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亲爱的，很痛，是吗？”金发少女见男人在痛苦中即将晕厥过去，又抬起手撕下自己的笑脸面具，换上一张悲赡脸。
她抱着他的头：“你不该骗我的，是你过会留在这里永远陪我，我留下了你的性命，你却一直想要跑。爸爸想要你的脸皮，是我帮你向爸爸求情。可是啊，你为什么看不见我对你的好呢？”
被剥了脸皮的男人惊恐地在她怀里挣扎着。
他萎缩的四肢没有多少力气。
“为什么人类的口中总是有许多谎言？你既然想对我话，为什么不把谎言一直维持下去？”
“亲爱的，我在这座树林里好寂寞呀，我只有我的家人，而你，你会做我新的朋友。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却想要抛弃我离开。”
金发少女紧紧地勒着男人。
知道男人缺氧后晕厥。
她一把把男人扔在地上，就像是丢一个坏掉的破布娃娃。
然后，她把自己脸上的悲伤面具重新撕下来，又贴上笑脸面具。
面具贴歪了。
歪歪扭扭的，显得她整个人有些癫狂。
“我要把你的腿切下来，没有了双腿你就会变得乖乖的，再也不会想着逃跑。”金发少女抬起头，看着上面破掉的洞，然后咬着食指，“这个洞也要补起来，可是这片树林里只有木头，我需要一些钢板。嗬嗬嗬，疗养院里有钢板，爷爷会为我带回钢板。”
她神经质地自言自语。
然后提起刀，把被剥了脸皮的男人四肢摆开，准备切掉他的腿。
这时，她发现男饶手心处有一道被匕首贯穿的伤口。
这个伤口还是新鲜的。
她低下头，把舌头伸进他的伤口里搅拌。
然后穿过伤口。
“老鼠。”金发少女盘腿坐在地上，“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原来真的有老鼠偷偷跑进霖下室。”
她扭着头。
“在哪里，老鼠，你不要害怕，快点跑出来，让我陪你玩玩变脸的游戏。”
顾怀薇躲在那个泡着人皮的大缸后面。
这个位置已经很接近地下室的入口处。
金发少女已经站起身，她跨过那个晕倒的男人，开始在地下室里四处搜寻。
不校
这样早晚会找到她。
她必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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