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使得万年船,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那顾斌看着就是个心里有鬼的坏东西,只要他露出狐狸尾巴,我就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窝端了。”
张猛这下知道,顾斌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儿了。
本以为当面对质,即便不能定他勾结旧部,蓄意对抗朝廷的大罪,买凶害饶罪名他是跑不聊。
没想到,顾斌不但否认与王五相识,只一句“构陷”就逼得王五自杀身亡了。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呢?
所以,对顾斌这个人,他不得不防。
“张大哥,那顾斌为人狡诈又冷酷无情,你万事多加心。”林青青特意提醒了一句。
顾斌那个人,在关键时候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
张大哥这赶狗入穷巷,是要谨防被他咬一口的。
“我会的。”张猛不敢掉以轻心了。
张猛和林青青这边严阵以待,顾斌离开军营之后,一路上也是草木皆兵。
宁古塔的秋已经是风寒露重的时节了,他却走得满头大汗,后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而顾临渊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斌儿他犯了什么过错?你倒是出去打听打听啊,那姓张的佐领与他不对付,这次落到他的手里,怕是又有苦头吃了。”宁氏同样的焦灼不安,连声催促。
“你以为这里是青州还是京城?我两眼一抹黑,去哪里打听?这个孽障,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被人家抓到了把柄。如今只希望,不要连累一家老吧!”
顾临渊眉头紧锁。
宁氏捂着嘴抽抽噎噎地哭。
何清站在一旁,不问不劝,只紧紧搂住一双儿女。
“顾老爷,那个,顾公子身犯何罪,大清早的被佐领大人带走了啊?”陆志广推门而入,看似关切地问。
顾临渊看着一脸慌张的他,心里明白,陆家这是怕平白受了牵连。
他勉强笑道:“顾斌平日不出门的,他能惹出什么祸事来?想来,是抓错人了。”
“哦?”陆志广显然是不信的。
“陆老弟莫要担心,不过是些人构陷,张佐领明察秋毫,问清楚了自然就放斌儿回来了。”顾临渊轻声叹息。
“斌儿他年轻气盛,从前或许得罪过人,如今虎落平阳,难免有落井下石之辈。清者自清,相信佐领大人不会冤枉好饶。”宁氏也为儿子分辩。
陆志广将信将疑,眼神闪烁不定。
他如今收留顾家已是冒险,若再卷入什么是非,那可是灭顶之灾。
他干笑两声:“顾老爷的是,清者自清,清者自清,只盼着顾公子平安才好。”
正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斌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衣袍也略显凌乱,看上去十分狼狈,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松懈。
“斌儿!”宁氏第一个扑了上去,抓住儿子的胳膊上下打量,“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顾临渊也紧紧盯着儿子。
顾斌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板,对着父母扯出一个轻松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笑容:“爹,娘,我没事。不过是场误会,让你们担心了。”
他这才仿佛刚看到陆志广一般,随意地拱了拱手:“陆叔父也在啊?”
陆志广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顾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地就被军爷带走了?”
顾斌掸璃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故作轻松地道:“嗨,别提了!真是无妄之灾。不知道哪里来个刁民,偷鸡摸狗被人逮住了,竟胡乱攀咬,是我指使他去破坏别人家的风水。
简直是大的笑话!我顾斌再怎么,也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张佐领明察秋毫,把那贼子提来与我对质,那贼子自己心虚,言语漏洞百出,最后竟畏罪撞墙死了。这不,事情清楚了,张佐领就让我回来了。”
他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遇到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被诬陷的委屈和愤慨。
陆志广仔细打量着顾斌,见他虽然形容略显狼狈,但神态自若,不似受过严刑拷打的样子,心下稍安。
又听是贼人攀咬后自尽,似乎也合情合理,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原来如此,虚惊一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让陆叔父担心了。”顾斌笑了笑,笑容却未达眼底。
“经此一事,我也算看明白了,在这地方,得更加谨言慎行才行,否则不知何时就飞来横祸。”他这话像是自省,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陆志广干笑着附和:“顾公子的是,的是。那……你们歇着,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
他得了准信,不想再多待,赶紧告辞离开。
送走陆志广,院门一关,顾斌脸上强装的轻松瞬间垮塌,后背的冷汗这才涔涔而下,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顾临渊一把扶住他,压低声音急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被人诬陷的,还是果真做了什么错事?”
顾斌迟疑片刻,才期期艾艾地道:“是,是儿子的暗卫赵莽,他前几日寻到我,我为了泄愤,指使他去破坏林青青新宅的风水。谁知道被人擒获了,他为了保我,撞墙自尽了。”
尽管已有猜测,亲耳听到证实,顾临渊还是倒吸一口凉气,一阵眩晕袭来。
旧部联系、行事败露、死士自尽……每一条都足以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这个孽障,谁让你私自联系他们的?”顾临渊又惊又怒,恨不得给儿子一巴掌,却又怕动静太大,只能极力压抑着低吼。
“他自己寻来的,我也只是想出一口恶气而已,谁知道他会失手呢?”顾斌也是后怕不已。
“闭嘴!”顾临渊厉声打断他,眼神惊恐地扫视四周,唯恐隔墙有耳,。
“此事到此为止,赵莽已死,线索断了,张猛没有证据,暂时奈何不了我们。但你给我记住,从今起,夹起尾巴做人,绝不能再有任何轻举妄动。否则,下次就不是虚惊一场了,我们全家都要给你陪葬。”
顾斌看着父亲从未有过的严厉和恐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讷讷不敢再言。
顾家院里,暂时恢复了一片死寂的平静,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和恐惧,却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每个知情人心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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