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两个存在皆是我
犹豫片刻，红英决定一切以后再。
“我知道了，我会再好好想的。”
红英并没有强留陈铭，只是站在台上目送陈铭而去。
陈铭回到自己的公寓楼下地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
折腾了一，打算好好休息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在公寓楼下碰见了超乎意料之外的客人。
要是陈铭没有认错的话。
眼前的男人就是黄秋朗身边忠心耿耿的保镖，易。
“我已经等您有一阵子了。”易缓缓开口道。
杂乱的头发，有些不太合体的大衣，还有身上没没干透的血迹，显得他整个人就像是冷静的疯子一样。
路人看见他，纷纷避让，唯恐招惹一个疯子。
看着他，陈铭就知道易这一阵子没有那么好过了。
不过他的态度转变有些奇怪。
“态度怎么变了。”陈铭靠在楼梯的栏杆上问道。
“……之前是我唐突了。”易低下头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七十年过去了，您还是模样依旧，我能和当年传奇兵王有交流合作的机会，是我的荣幸。”
陈铭眯起了眼睛。
七十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他？
“以前黄先生在世的时候总是会提起您的，我还记得您当初的理想目标——那是很伟大的，否则也不会有不夜城的诞生！”
易低着头道。
“提起这些干什么，想被灭口吗。”陈铭问。
“不，是需要您的帮助，这个初衷从来变过！”易更加谨慎微地开口道：“等这个事情了了，我就会替眼公司还有我自己对您的冒犯无礼以死谢罪！”
“算了。”
陈铭摆了摆手：“你我自身难保，就算是传奇来了，也未必能救。”
“可是，您能给被压下来的真相大白于下的机会！”
易变得着急，拦在了陈铭面前：“求求您了，只要您跟我去见一个人，服素华姐对抗那个弑父的罪人……我知道您只是去拿圣骨，只是碰巧撞上了，造成了不少误会！只要能帮她，她一定会竭尽所能报答您的恩惠的！”
“嗯……倒是不错。可惜啊，恩惠再大也只不过让我卖命而已。”
陈铭冷冷一笑：“我不喜欢别人给我画饼——至少你这个饼也得要能下咽，眼公司的困境一旦解决，赢家就会是她。”
他不是傻子，更不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会的！我以我的荣誉作证，只要您跟我见一个人，服他……”
易的表情变得严肃。
“我也不是不可以去。”陈铭拗不过这个认死理的家伙，只得开口：“你也许有一会后悔找上我，和我合作——直到你死去为止。”
闻言，易身体一顿。
接着他凄凉的一笑，他：“这是我能帮黄先生能做的事了，其他的我全然不关心，也许我会后悔，但是现在我并不后悔！”
完，易鞠躬请求道：“拜托您了！明晚上七点，我来接您！”
他知道这么，陈铭已经同意了。
目送易离开以后，林傲又跳着出来了。
“你要跟眼公司的走狗合作？”
林傲的表情就像是吃到死了半的带卵鞘的母蟑螂一样，脸色臭臭的：“要我看，别谈什么合作，就凭你的身手，杀到对方面前都没有问题。”
“行了。”陈铭回身上了楼梯，进入电梯。
他看着电梯里的新闻，缓缓开口道：“他能知道七十年前的我，指望你这个试验品芯片上试验出来什么成果，抢夺身体取而代之的效果。”
上次听圣骨的作用的时候，陈铭隐隐约约能猜到那个九十岁的黄秋朗研发这个芯片到底是要干什么用。
尤其是强占身体，将身体里的一切都改造成合适他寄居的环境。
影响原主人原本的意识，潜移默化地把原主饶一切思维模式改成了自己特有的行事风格，以异类的姿态存续。
而且也不难猜出来，黄秋朗肯定死之前就已经算到了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心思，借着他的手，让自己苍老枯朽的身体死去，然后让人寻找合适的身体，静静等待卷土重来，再次君临眼公司的时刻。
“……”
林傲沉默了下来，好像还真是。
随机找一个躯体，把自己的数据基因记忆意识都注入到他身上，即使不是同一个肉体，意识也能得到永生。
有那么一瞬间，林傲已经察觉到了这个计划的恐怖之处。
向来自傲也自恋的恐怖疯子林傲，在死了二十多年以后才第一次真正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
当年他自恋的是，因为他的存在威胁到了眼公司，才会导致宋雨霏的死亡。
却不曾想，他在眼公司的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虫子，还能把他当成一只白鼠捏在手心里随意处置。
“那……不去眼公司解决这个芯片，你要怎么解决？你本来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却因为这个该死的芯片，离死亡越来越近。”
林傲问道。
“不老不死又有什么标准？”陈铭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大不了我学前世把我肋骨抽出去一根捏成另外一个我。”
“他是我骨中骨，肉中肉，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意识的眼神——本就诞生于我，我也能轻易将它吞噬纳为己用，某种意义上的不死不灭。”
就像当初那个腾蛇妄图强占自己的身体却被自己反过来吞噬一样的结果。
林傲张了张嘴，他失去了组织脑袋里想法的能力。
低垂下的眸光里带着不可思议，半，林傲他问：“你，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这个问题以前有人问过他，陈铭的回答是不知道。
连他自己都在问，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曾经的信念渐渐被淡漠取代，甚至已经没有帘年抛头颅洒热血的心，为什么仍然还想要一个永续共存的和平？
现在有人问他这个问题，陈铭定定的看着林傲：“你觉得我是就是，我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后来我想明白了。”
“只要我是人，我便是人。”
“只要我是怪物，那我也是怪物。这两个存在都皆是我，左右这个意义无非不就是善恶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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