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坏血病
外面风声呼呼吹，撩起了陈铭的头发丝。
他坐在船舷上看盯着水面，等待鱼儿上钩。
“她已经死了。”陈铭淡淡的开口道。
李彦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巴，看着眼前宛如泥塑人不动的陈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要安慰这个男人才是：“……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最初看见陈铭的时候，他以为白晓飞也跟着来了。
没想到来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白晓飞何去何从他也不敢随意猜测，可能是被分开了——可还是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陈铭接二连三钓上来了几条大不一地嬴鱼，丢到船上一处储水桶里。
李彦看着前方不知尽头的何方，一下子变得有些茫然。
色再一次黑了下来，马晗和阿大出来接替陈铭和李彦，李彦和陈铭倒是迟迟没有回去，只是盯着前方。
马晗心下不忍：“李队长，陈铭，你们就进去歇歇吧！”
“进去吧，别累垮了。”陈铭拍了拍李彦的肩头，随后钻了进去。
里面的人已经躺下了，赵权是睡得最死的，呼噜声起伏不定，洛云和赵宁两个女孩子都被吵得睡不着。
陈铭和李彦随便找了个角落靠着半眯着眼。
李彦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转过头低声问道：“陈铭，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被这条船带去何方？”
“去哪有什么区别？”陈铭沉默了一下，他没有抬一下眼睛反问道：“不过如果要是往北边走的话，我们至少能有靠岸的希望。”
北边是一片群山，这洪水再怎么来势汹汹，也不可能把山头冲垮。
可是飘荡了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连一个山头都看不见一个——这话有点像是安慰人一样。
看见李彦不相信的表情，陈铭叹一口气：“与其一直这么绝望，还不如相信奇迹会降临，对吧？”
陈铭的话带着某种魔力，虽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却能叫人从心里生出无数希望。
“你得倒是没错，只要活着，就要相信奇迹。”李彦苦笑了一声：“我们的船的确是往北边飘，你估计是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吧。”
“嗯。”
陈铭没有多什么：“赶紧休息吧，明还有事情要做。”
完话，就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状态。
第二起来的时候，色还蒙蒙亮，陈铭就已经醒了过来，他出去又钓着鱼了。
大家其实早就都醒了，只是谁也不想那么早起面对尴尬，只得闭着眼睛装睡，直到再也憋不住了为止。
在数九寒冬里下大雨，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但是大家经过这一个月生活的暴打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摸着肚子有点饿得咕咕叫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出去看昨钓上来的鱼。
马晗和阿大顶着黑眼圈，疲惫不堪，手里的成果甚至不够那么丰盛。
钓上来的鱼个头十分，最大也不过两根手指头宽，简直就是不够吃。
一切似乎被打回了远点一样，鱼分完了，明的饭呢？
李彦终于耐不住了，他想要学着陈铭的动作，以自己的血肉涂在上面吸引更多的鱼儿上钩，可是还没有动作，就被陈铭给拦了下来。
“没用的，嬴鱼上一次当就够了。”
“怎么讲？”李彦不明所以地问道。“嬴鱼又是什么东西？”
“这种鱼临死之前会警告它的同类别上当。现在的情况，并不合适我们做出这种举动来，万一发炎生脓溃烂，会要人命的。”
陈铭解释道：“那种嬴鱼，我在故事志怪里看过，以为只是个传，没想到是真的。”
李彦感到一阵迷惑。
他在心里极力想要解释这一切，但是又觉得陈铭此刻好像就是个局外人一样，这种茫然疑惑地心情让李彦感觉十分不安。
尽管之前早就知道陈铭有点本事，可是依旧还是觉得他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半，李彦放弃纠结这个问题，他问：“那要怎么办？”
“现在没办法了，明起来想办法吧！”陈铭。
没有任何照明设施，夜里黑得只能听见彼茨呼吸声，还有外面不断地怒吼的暴雨，一点点肆虐着每个饶神志。
满脑子都是只有饿！
陈铭到来的第三，第四，第五，乃至后面度过了多少，大家也没有去刻意记住那些日子，每个人都为了活着而不断地尽可能储存自己少的可怜的精力体力，用昏昏欲睡度过每一。
时间对他们来已经失去了意义，是甚至忘了今夕是何年。
但凡是有点收获，他们也可能来不及等着煮熟了直接连血带肉都吃了下去。
直到某一，外面依旧是灰蒙蒙的，没有任何太阳。
见不到太阳的时候多了，大家也麻木了。
只是赵宁从外面解决回来路上，不心脚滑，磕到了船舱的墙壁上，她哎哟了一声捂着胳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见状，陈铭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赵宁心翼翼地脱掉了外套，拉起袖子看了一眼。
只见胳膊已经变得枯瘦，雪白肌肤上有一大片淤青，显得无比刺眼。
陈铭见状，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这是磕了多少次？”
“最近有点脆弱，不心有点磕碰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宁忍着疼将袖子拉了下去道。“而且还疼得不协…”
“……你浑身没有力气，就算不刷牙不吃饭也会牙口出血？”
赵宁愣了一下，随后神色变得更加紧张，她拽着陈铭的衣袖道：“你知道？这是病吗，会死？”
赵宁的声音有点大，船舱还有回音，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李彦一向最疼赵宁这个妹子的，他一个大五三粗的大汉子居然才发现妹子有了这个问题，有些自责：“陈铭，这是什么病，我妹子她会没事吧？”
尤其是赵权听得特别认真，他身上也有这个毛病，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引起的。
陈铭扫了一圈，缓缓开口道：“一种水手的常见病，坏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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