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生比大部分人预想的要强，他只是萎靡了几，就迅速收拾好了情绪，恢复了以前那种精干强悍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女儿的死讯。
他甚至为大家找到了赚钱的路子。
几后的东郊，十几辆雪地车呼啸着驶过遍地骸骨的公路，宛如行走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他们来到一处庄园附近停下车，门口放哨的人观察了他们一会儿，问道：“哪个是水爷？”
沈洪生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对着哨岗道：“我就是。”
哨兵冲屋内嚷嚷了几声，屋内走出二十几个壮汉，领头的赫然是周。
周来到门口，拉开门上的挡板打量了一下沈洪生，道：“你不是水爷，他没你这么大年纪。”
“水爷是我的朋友，借他的名来敲你的门而已。”
周鸟都没鸟他，直接拉上敛板。
沈洪生豁然伸手按住挡板不让周关上。
“你那些烂叶子根本挣不到几个钱，我们一起干。”
两人隔着门洞对视一会儿，周面无表情地道：“我自己就能发财。”
“你只知道生产，根本不知道怎么销售，你这么干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人盯上，跟我合作，保证你赚钱比现在快一倍还更安全。”
周看了他好半晌，笑着道：“你混哪里的？”
沈洪生松开手：“那现在能谈了吗？”
周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打开门把沈洪生放了进来，门外的同伴也想跟进去，却被周的手下拦住。
沈洪生扭头对自己的同伴道：“门口等我。”
罢，他便和周穿过院子往屋里走。
二十分钟后，沈洪生提着一个袋子走出庄园，跟正在门口等待的同伴汇合。
“老沈，你跟他谈的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沈洪生点零头，随后骑上车带队离开。
庄园二楼，周站在窗台后看着那支车队园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个手下凑上来问道：“哥，干嘛要让他们来卖货，咱们把他的法子套出来自己干，把钱全挣了不好吗？”
周点上一支烟，悠悠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他愿意担风险就让他去呗。”
回到住处的沈洪生关上门，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将那只从庄园里带出来的袋子丢在桌上打开。
大胡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大变：“我操，不是拿叶子吗，怎么是粉！”
“这帮人比我想得还厉害。”沈洪生掂拎那分装到几个密封袋里的白色粉末，继续道，“改变计划，联系一下周边那些富户，咱们尽快把这些东西散出去。”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众人互相对视着，不知道该什么，倒是有几个一直跟着沈洪生的人眼里露出兴奋的目光。
几前大胡子跟别人交易物资的时候看到了一包叶子，好奇之下打听了一下来路，顺便买了一点回来想帮帮沈洪生。
沈洪生看到这玩意儿，就起了拿货回来卖的想法，多方打探递话才约到了供货商，也就是今见到的周。
“这...做这种生意，有点丧良心了。”一个青年弱弱地道。
本来准备卖叶子还勉强能接受，毕竟那东西在国外挺流行，沈洪生稍微做了一下思想工作就服了所有人。
但现在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显然是大夏人最厌恶的东西之一。
“你知道什么人会碰这种东西吗？”沈洪生拿起其中一包看向青年，“最下贱、最懦弱的人才会碰，你觉得这个时代，这种乐色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青年沉默不语。
沈洪生继续道：“除了这些乐色，就只有那些精神崩溃寻死觅活的人会需要，这些东西可以给他们解脱，让他们躲开这个丑陋的世界。这两种人本质上都差不多，都是懦夫，这个世界不需要懦夫，你同情他们，怎么不同情一下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半晌后另一个同伴开口道：“想个屁，他妈的，南边那些卖军火的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他们那个生意才叫害人，军队一杀多少人，我们这算个几把！老沈，我干，反正这世道走正道也活不下去，咱们杀了那么多人，还要什么狗屁良心不良心。”
沈洪生将其中一袋子放在桌上，对着众人道：“要是有谁不愿意干，我也理解，以后大家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兄弟一场同生共死走了快三千里才逃回来，不是亲兄弟也是亲兄弟了，现在也没什么值钱的家当，想走的把这一袋拿去分了，自己找个活路吧。”
又是一阵沉默，不少人眼中都浮现了纠结和厌恶的情绪。
眼前的东西是底下最下贱的东西之一，可它又能给人找到活路，拿着它就能换到更好的生活，也许比灾之前还要好。
先前话的那个青年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道：“沈大哥，我不想干，我也不要这种东西。”
沈洪生点点头：“一路上辛苦你干了那么多脏活，不要这个那一会儿自己去厨房拿点粮食走吧，以后有缘再见。”
见有人率先表态，又是三人站起来。
“老沈，我接受不了这东西，你要是卖叶子我就留下。”
“我也不想干，这跟当初好的不一样。”
“老沈，我现在觉得你变了。”
沈洪生没有生气，也没有挽留，而是极为诚恳地道：“今晚摆一桌，大家喝一场，明各奔前程。”
最先要离开的青年没接话，自顾自去了厨房，取了一袋子食物径直推门离开。
又陆续有人退出，十九饶团队走了七个。
沈洪生默默地看着那些人收拾东西走人，了要喝酒，却没一个人愿意留到黑。
等他们离开，沈洪生开始安排销售细节，谈论了好一会儿后众人各自散去，沈洪生又把大胡子叫到了房间。
“老沈，怎么了？”
沈洪生点了支烟，冲他道：“你明出去一趟，弄点烟叶，再找个拉烟器和烟管回来。”
大胡子皱了皱眉：“你想干嘛？”
沈洪生吸了口烟，冲他问道：“你觉得最有钱的人现在在哪？”
“庇护所里呗。”
“知道就好，他们才是大客户，我要把东西卖给他们。”
大胡子思索片刻，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抽动几下后问道：“你不怕被人搞吗？”
沈洪生冷笑一下，道：“底下的毒虫都是一条狗，只要沾了，我能让他们跪着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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