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打着一盏白色的灯笼。
这苍白色的灯光，在宋庭，只有家里办丧事的人才会用。
可在新罗国，却是王公贵族才配享用。
“清秋，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别话，跟我走就是。”清秋有点不耐烦。
她们围着柳园转了一圈，又回到柳园。这让潘安有一种，脱了裤子放屁的感觉。
“大人，张大郎带到。”清秋禀告。
“让他进来，你在外面守候。”
“是柳提调”潘安一下就听出了声音。
“你进去吧”清秋。她还是想不明白，张大郎为何会受到柳提调的青睐？
潘安便迈步走进屋子。
柳提调的大屋，自然别于他人。
屋内点着油灯，灯油幽香，闻之没有忘俗，反而让人身体内有种躁动。
这是来自大海的味道。这种蓬勃生机，只有在鲸鱼身上才会樱
“姐姐”潘安喊道。
柳提调确实可被称为姐姐。
她褪去硬朗威严的女官服，换上了新罗权贵的居家服。
华丽之中，有点俏皮。尽展女性的活泼柔美。
这种异国风情，倒也夺了潘安的眼目。
柳提调看着潘安傻乎乎的模样，心里得意。
“就喜欢你这种白斩鸡。要是那种老汤鸡，还没有吃，就让人油腻。”
“张大郎，你过来。”
潘安便向柳提调走过去。
“你坐在那矮桌旁。桌上有本书，你帮我读一下。”
柳提调坐在矮塌上，颐指气使。
潘安便坐在矮桌旁。
时候上私塾的记忆，在他血液里复苏。
潘安不自觉，就坐直了身子。
柳提调看着灯下的潘安，灯光映衬着他的侧脸。
高耸的鼻尖，在地上投下完美的弧线。
她不觉芳心一动。
“读”柳提调的声音，都变得温柔。
潘安看着眼前的书：《大唐隐史》
潘安掀开书面，他也好奇里面讲了什么？
“唐王李二，弑兄杀弟，逼父退位，始得皇帝。
唐王好闺房之乐，得张，武二女…”
潘安读着，读着，觉得有点不对味。这隐史，比秘史，野史，尺度还大。
柳提调看到大唐，还以为是本历史书。她想着第一次让张大郎读书，不能读的太过。
一来检验一下，张大郎的识字水平。一来检验一下，张大郎的朗读水平。
柳提调对张大郎的声音，是认可的。这声音清亮温暖，让人忍不住想听他话。
可这本书也太…
柳提调听的脸颊羞红。她想叫停，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听，而是因为，因为她害羞…
柳提调闭上眼睛，却不时偷偷看潘安一眼。
“张大郎真是有本事。读这样的书，依旧脸不好，气不喘，情绪稳定…”
潘安读书读的口干舌燥。但柳提调没喊停，他也就继续读下去。
这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柳提调眼皮开始打架，她就这样沉沉睡去。
在睡梦中，她梦见一片柳园。
白衣书生，手持圣人书卷，摇头晃脑的读道德经典。
她手捧香茗，伺候在侧。等到书生读书停顿时，她就柔身上前。
“公子，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是三顺特地喂你炖的梨汁。”
柳提调变成了柳三顺。
那书生便放下手里的道德法典，他用手指挑起柳三顺的下巴，“三顺，我要你来喂我。”
柳提调乖巧的点头。她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梨汁，喂到公子的嘴边。
那公子却摇摇头，“不要调羹冷，只要美人温。”
柳提调媚眼流丝，“公子”
“嗯”公子冷哼，故作不满。
柳提调便把那勺梨汁，沁在嘴里…
她慢慢靠近白衣书生。
那书生嘿嘿坏笑，却原来是张大郎。
柳提调从梦中惊醒，已泛亮。
柳提调心里怅然。她看向矮桌，书册已经合起，灯油刚熄，一缕青烟未散。
而那里，却已经没有了张大郎。
柳提调想起梦里的荒唐，忍不住好笑。
“大人，该起床了。”清秋跑进来伺候。
柳提调却把清秋，撵了出去。
这潮湿的被褥，若是被清秋看见，岂不丢人？
柳提调起身，身上懒洋洋。她有点想快点见到张大郎。
在昨夜。潘安一边读书，一边偷看柳提调的反应。
等他大声读书，柳提调依旧没有睁开眼时，潘安便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睡熟。
他悄悄退了出去。
清秋正坐在门前打盹。
潘安也没有打扰她。
他走出柳园，摸黑来到梨花院。
李师师坐在门前的廊檐下，看月亮。
新月如钩，照春闺独守人。
潘安刚要走过去，就听屋内有人喊道：
“师师姑娘，被褥已经铺好，该休息了。明日王上，还要召见你。”
“是春香”潘安听出声音。
潘安便又退了回去。
第一晚来王府，他不敢太放肆。
李师师看向院门，她感觉到了潘安到来。
“安，安…”李师师幸福满溢。
潘安回到屋，他在盘算着，该如何把李师师救出去？
“张大郎，该起床伺候了。”
清秋在外面喊道。
清秋有点心不甘。她是柳提调的丫鬟，可不是张大郎的。
“你去伺候张大郎起床”柳提调这样命令。
潘安打开房门，就看见清秋撅着嘴，气鼓鼓的站在门口。
就这模样，潘安不用想，都知道原因。
“清秋，你咋起这么早？”
“我们做下饶，又不是主子。不早起来，能伺候完那个，在伺候这个吗？”
“怨气？起床气？还是单纯的不忿？”潘安不去追究“病根”，他有治病的法子。
潘安从袖子摸出，胖厨子给他的那二两银子。
“清秋，晨间游戏。猜中有奖。”
“什么？”清秋拉着脸。兴致缺缺。
潘安把银子摊在手掌，“猜银子在那只手。”
潘安把银子在手里快速倒换，但又能保证让清秋看清楚。
“哪只？”
清秋早已看的分明。
“右手”
潘安脸色一变，“再给你一次机会？”
“右手”清秋脸上有了笑模样。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那你自己打开看一看”潘安把右拳伸过去。
清秋没有多想，她就伸手去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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