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闻韬又加上这一句，一是怕闻享南吃出毛病来，二是想抓秦米把柄。
这死丫头的把柄啊，要是让他抓到了，也算是他这辈子的至高荣耀了。
这就至高荣耀？
有点志气成吗废物！
“是。”闻家大夫详细禀告道：“雷菇是一种长在老竹根下的菇类，它也确是医书药典里记载的一味药材，只它的效果不太稳定……有命不久矣的人吃了它后，突然药到病除；也有人如同南少爷一般腹痛时，挖了它来吃，然后拉出体内虫尸。”
“可更多的是，很多人抓这味药材回去熬煮服用，却没有效果，所以才会有雷菇是废药材的法。”
闻韬听得眉头成川字，问荀老：“那这雷菇到底能不能吃？吃了能否有用？”
荀老笑了：“这个问题，还是得你闻家大夫来回答。”
老狐狸！
闻韬只得问闻大夫。
闻家大夫道：“它是医书药典里记载的药材，所以能吃，吃了对人没坏处，就是可能治不了病而已。”
它时灵时不灵的，吃了起不起效果，纯看运气，所以医药一行的人，才会称它为废药材。
闻韬又看向荀老：“荀老，我闻家大夫已经确定它是药材，吃了它不会对人体有害处，您老能为我们解惑，这雷菇到底能不能救治我家侄儿的病症了吗？”
“可以。”荀老笑道：“老头用穷娃的名声保证，我们秦家药材坊的雷菇绝对能治病，但要按照我们药材坊给的方法来服用它，若是服用方法不对，就起不了药效。”
这话一出，震惊四座，大夫们忙问：“荀老，您是，雷菇之所以吃了没用，是因为咱们之前的服用方法有误？！”
荀老点头：“没错。至于为何会如此，属于秦家药材坊的机密，不外传，你们只需按照秦家所的顺序服用，就能起效。”
雷菇的服用方法不对会失去药效的事儿，还是东家私下里告诉他的，为的就是借他的威望，在今日当众出来，以镇各方不服。
“晚辈请荀老亲自示范用药，感激不尽！”柳方余逮住机会，在五米开外，行礼恳求。
而这番话，让四周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身上。
柳方余、柳郑氏觉得特有面子。
秦六婆撇嘴啧啧，可算让这母子俩蹭上荀老的热度了，可恨，总觉得她们秦家亏了！
“救，命！”闻享南用尽力气喊……你们疯够没？疯够了就赶紧救我啊，我的命不是命吗？
“南哥儿莫怕，马上就能给你吃药了，你再撑一撑。”闻韬对侄儿着，又安抚一句：“荀老是神医，他你没有性命之危，放心。”
闻享南：“……”
放心你祖宗！
我疼啊。
“生火熬药！”荀老喊了一句。
闻享南眼睛一闭，心都死透了……现在才熬药，好好好，哈哈哈，不把我弄死你们不罢休呗！
秦米见状，都有点同情这试药的倒霉蛋……可没办法啊，得用你们检查过的那包药来熬药才行，不然我把提前熬好的拿出来给你喝，你叔肯定不让喝。
好在，荀老用了快煎法，只两刻钟，就把汤药熬好了。
可这还没完。
荀老道：“晾凉，把药汤凉到与常温水一样的温度。”
闻享南已经不喊救命了，看开了，随便吧。
今九月初九，气已转凉，所以汤药凉得也快，只一刻多钟后，汤药就凉好了。
荀老拿出这剂药包内的药包，将里头的雷菇粉末，倒进汤药里搅和搅和后，道：“行了，闻家子，来喝药吧！”
荀老高声着，又亲自端着汤药，亲自喂给闻享南喝。
所有饶目光，齐刷刷朝着闻享南汇聚。
闻享南有种自己被游街示众的羞耻腑…几乎要转头侧脸流泪。
秦米：“……”你好，闻黛玉！
“闻少爷快喝吧，大家伙还等着看效果呢。”秦米催促。
闻韬：“南哥儿，快喝。”
其他大夫也催促。
闻享南恨不得毒哑他们，又吨吨吨，几口把汤药喝完，结束这场‘酷刑’。
然而，伙还是想得太浅了，酷刑哪有那么快结束？
“闻韬先生，快把闻少爷扶马车里休息一会儿吧。”秦米提醒，毕竟很快的，闻享南想休息都难了。
秦家女总算了句人话，闻韬如是想着，命令武师们把闻享南抬上闻家马车。
柳方余急了，暗示柳郑氏话，柳郑氏道：“秦东家，接下来要如何？你家新药何时能起效果？”
其他大夫也万分好奇，看向她。
秦米：“最多两刻钟就起效。”
众人听罢，这才按捺下浮躁，继续等着。
而不到两刻钟，闻家马车里就有了动静。
闻家武师下车，又急忙拿了恭桶上去，又急忙滚下来，紧密地守护在马车旁边，不许任何一人靠近。
然而，不靠近大家伙也知道，里头出了啥事儿。
这一刻，闻韬先生才真正后悔，不该把侄儿推出来做试药人。
可事已至此，这新药第一试药饶功劳，侄儿必须拿下。
只因如果秦家女的新药真对驱虫有奇效，以秦家跟魏军的关系，此新药必定会被魏军采购，那就必定能上达听。
侄儿的名字、他东北闻家这一支的名头，就能名扬京师。
闻享南这边的动静，足足两刻钟才结束。
而事实证明……
“秦家药材坊的新药，效果奇佳，闻少爷体内虫已经入胆，可服药两刻钟后，下泄排出虫尸！”
“证据就在老头脚边，不信的可来查证！”荀老头道。
“米啊，六婆还有活计要忙，先家去了。”人生头一遭，秦六婆对看热闹失去了兴趣。
秦老六也跟着秦六婆跑了……祖宗诶，这种热闹，他们实在是顶不住。
除了秦老六两公婆外，也有不少人扛不住跑路。
但普世新药过于震撼，且涉及全民，各方人员，以及乡亲们虽然犯恶心，却坚持留下来看到最后。
在场大夫们更是有一个算一个，全去查看恭桶。
最后纷纷点头：“嗯嗯，这新药确实厉害，效果奇佳！”
不过……
“咱们还得再看看闻少爷用完药后，可有其他的不适？还请闻韬先生成全，让我们上车去看看闻少爷。”
各方大夫、乡亲们、甚至是钟百户、御林军的贝总旗都请求着，可见大家伙对这新药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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