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雪与吴清墨举杯对饮之时，秦明远也到了荣亲王府。
秦明远对周泽年的排斥情绪不算多，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秦明远对子女的事都不太干涉。
秦明远到的时候，周泽年亲自在府前接待了秦明远。两人见面的次数不算多，当初在大齐偶有摩擦，也曾经为着秦寻雪的事闹过，但眼下，秦明远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泽年，眼里满是满意。
“那孩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一番客套后，两人往府中走去，秦明远像是不经意开口，“我和她阿娘对她的事都插不上什么手。曾经我也想过插手，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也就随她去了，不过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周泽年仔细地听着，眉眼温和带笑，一张俊美到有些妖异的脸上带着笑，一副谦逊的模样：“多谢秦大人指点。”
秦明远冷哼一声，没再跟他这些往事，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听白木熙和齐雅雯被送到你这三年了？你觉得他们如何？算是改过自新了吗？”
周泽年沉吟片刻，迟疑地点零头：“也算不上改过自新，两人对阴谋算计之事向来擅长，这些年在我身边也没做什么错事，只是手段阴狠了些，两人也不太对付，一见面就要吵起来。秦大人可是要见他们？也是不巧，他们本就不住在我府上，这些日子被我派出去打探些消息，大抵还要几日才能回京。不如秦大人在大周多留几日，我让他们赶回来见见您？”
秦明远摆摆手：“什么派出去打探消息，怕是白木熙还惦记着……罢了，这些事都过去了。待到大周事毕，这俩人便能收入黑骑卫，当陛下见不得光的暗刀。”
白木熙还惦记着秦寻雪吗？也不见得。这些日子，他一次都没有主动求见秦寻雪，他甚至在刻意避开秦寻雪。周泽年知道，既然白木熙做不到坦然面对秦寻雪，必然是心中有鬼，但白木熙行事并无差错，做事稳妥，周泽年也无意因着一件还没有爆发出来的事处置他。
白木熙早早便歇了光复白家主支的想法。如今的白家主支是白慕杨一脉，早在白木熙和上一任白家主的阴谋败露失败后，秦寻雪便亲手砍断了不少世家伸出的手，白慕杨主动让步，做邻一个向秦寻雪投诚的世家，如愿以偿地踩着白木熙上位，做了他梦寐以求的白家主。
白木熙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白木熙从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他只是勤勤恳恳地为周泽年处理着见不得光的事，知道自己苟延残喘之下，这辈子都只能以这样的面容活下来。
这是秦寻雪的傲慢，也是秦寻雪的恩赐。她留了白家主支的性命，但绝不允许白家原先的主支再起来。她看重白木熙的能力，但白木熙早早便在人前“死”过一遭，自然是没资格再以“白木熙”的身份活着的。如今活着的，不能再叫做“白木熙”。
周泽年沉默地听了一会，唇边挂着的笑不变：“既然是阿寻安排到我身边辅佐我的人，等到大周这边的事毕了，自然要还回去为大齐效力，还望秦大人放心。”
秦明远知道周泽年也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他满意地点点头，和周泽年越过垂花门，往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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