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蔡镇，因呼延灼的八千兵马在此囤积，整个镇子上下都忙碌起来。
镇中的一家大户房屋，如今已被改成呼延灼的中军大帐。
此时，呼延灼正作为主帅升帐议事。
轰雷凌振、百胜将韩滔、目将彭玘三人，带领一众军官端坐于下首。
呼延灼拿着一份从梁山方面得来的战报，眉头微皱：“这梁山上还真出了鬼！”
“山上的探子，这几日山上气氛虽十分紧张，但那张文远并不多管束。”
“只是让众贼兵如往日一般训练，他则窝在岛上研究火药。”
“这张文远究竟弄的什么鬼？”
众饶目光都看向轰雷凌振。
作为京城甲仗库的火药火炮副使，凌振毫无疑问是在场最熟悉火药之人。
呼延灼显然也是早有准备，闻言脸上不禁带上一分嘲讽的笑容：“诸位，我已经查了，前段时间，张文远在高唐州四处求购火药原料。”
“他联络的药商极多，口风自然没有多严。”
“我从多方打听，已大约得知张文远收购的火药材料。”
呼延灼闻言，眼前一亮，忙问道：“这张文远的火药如何？”
凌振稍稍沉默，接着脸上露出笑容：“不堪一击！”
众将皆是一愣。
凌振笑道：“所谓火药，其作战之时，本身的杀伤力并不算大。”
“一个大药包爆炸，若是周边围满士兵，或许能给敌方一定杀伤。但若是掉到空旷之处，其威力所及不出五十步。”
“因此，这火药在作战时的主要用法，一是依靠火光声响，震慑敌军，扰乱敌人军阵。”
“二则是释放各种毒气、狼烟熏杀搅敌人阵型。”
“下的火药配方不下百种，释放方式也各有不同。”
“所谓硫磺、硝石、木炭合成的，只不过是最基础的火药而已。”
“这等火药只能发出巨响震慑兵，只要有能力控制士兵不至哗变，几乎造不成何等损伤。”
“这张文远做的便是这种最基础的火药，至于放毒烟之类的东西，他一两材料也没买。”
“便是梁山上有些毒草又能有多少毒性，可见张文远手下并无真正会调配火药之人。”
“我听人，张文远斗杀高唐州的高知府时，曾见过高知府所设的烟阵。”
“这张文远胆子大，闯入了飞火毒烟之中，进而阴差阳错杀死高大人。”
“不定他便是在那次，听闻高知府的事迹，又亲眼见过高知府烟阵的威力，所以才想要研习。”
“但他自己对火药也是个外行，一个外行却闷在山上研究火器，花上十几时间又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据我看来，不过是知道我兵到来，心生胆怯，所以病急乱投医罢了。”
闻言，众军官都是眼前一亮，纷纷议论。
轰雷凌振作为火药方面的一流人物，他的解释极有服力。
一个军官笑道：“原来如此，唉，我之前还这张文远真的研究出什么厉害的东西。如今听了凌将军的解释才明白，这张文远的表现明显就是被吓坏了啊！”
又有壤：“这样贼能有什么胆识，听兵到来被吓坏才是应有之事！”
“呵呵，论起火药，这下哪有比凌副使更厉害的？”
“此战之中，这张文远还想拿火药对付我们大军，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照凌将军所，即使是凌将军自己配出的下一等一的火器，在战场之上想要发挥作用，也得依靠排兵布阵的配合。”
“张文远在梁山之上不练军阵，就算他真的机缘巧合弄出了什么厉害火器，又有何用？”
“只拿火药吓一下人，后续的士兵又不能跟上来厮杀，难道想靠这火药杀伤我军吗？”
“呵呵，这张文远见识浅薄，果然只是山东地方一个土匪而已。”
“这山东地面上的军将也是够没本事的，放着这么一个山野土匪发展到如今地步！”
听着众军官声议论，呼延灼也松了口气，他为人沉稳，之前还担心张文远会有什么计策，此时脸上终于恢复自信神情。
他捏了捏胡须，下令道：“譬如，虽然这张文远在梁山之上搞不出什么东西，但他山寨毕竟兵多将广，我等仍需心。”
“趁着张文远手下人心惶惶，他又不理寨中之事，正是我等进攻的最好时机。”
“咱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向轰雷凌振，道：“凌将军，此次作战，我等只有八千多兵士，虽是强悍，但毕竟人少，还得需要将军的火炮大显神威。”
凌振起身：“将定然用命！”
呼延灼满意点头，立刻拿出令签：“传令！”
“百胜将韩滔、目将彭玘、轰雷凌振三将，带领马本部步兵以及火炮队伍共两千人，作为前军，杀奔梁山坡西岸，轰击敌军岸边营寨，夺取广济水入梁山坡的入水口，以便后续船只通行！”
“本将亲率铁连环甲马三千作为中军。”
“后军两千人清扫道路，运输辎重殿后。”
“今下午点卯，大军启程，务必于一日之内全军抵达梁山泊沿岸，与梁山贼子。”
“一个月内荡平梁山，不接受张贼投降，无论是生是死，皆要拿下这首恶，以报朝廷之望！”
众将士都是自信满满，起身抱手道：“我等必用命而行！”
下午。
张文远在聚义厅上看着手下送来的情报，不禁露出微笑：“这呼延灼还真着急，这么快就派凌振、彭玘、韩滔来了。”
“看来也是知道自己人少，不想和我打硬碰硬的消耗战。”
“正好，彭玘的队伍明一早就会到广济河入梁山坡的入水口。”
“如果入水口的水寨被官军遏，那梁山在大湖西岸很快就会陷入战略被动。”
“虽然呼，延灼的人少，即使是呼延灼的大军开到了湖上，也无非是麻烦一点便能解决。”
“但是现在梁山人心惶惶，我也正缺一场胜仗来安定人心。
“正好我的火器也研究成功了，就试试水吧！”
“彭玘、韩滔带来的不过两千多人，扎营未稳，也不是阵地战，掷弹兵还没必要拉出来，直接拿万刃招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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