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魑灵彻底没了动静后,卫耀星用折扇所制造出来的泥球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土堆,他爬到土堆上,用脚踢了踢土堆顶赌那一坨似肉非肉的东西,接着冲站在土堆下边的孟明旭道:
“这东西变成一摊烂泥了。”
随后又从嘴里呼出一阵赤沙火香吹到那摊烂泥上,这次,他没再用打火机点燃香尘,而是直接从土堆上跳了下来,与孟明旭一块儿往河床方向走去。
卫耀星:“老孟,谢了。”
孟明旭:“嗐,算我多余了,没我那一下,你也照样能收拾掉魑灵。”
卫耀星:“噢!那个东西是魑灵啊?我它怎么长着一副既像鳄鱼又像蜥蜴的模样。”
孟明旭:“话,你和老孙头儿是怎么走到这儿的?”
卫耀星:“我跟你分开后,就一只管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沼泽里,那地方挺邪门儿,我一进去,就感觉总有人在哪个我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盯着我,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他们话的声音,后来火把上的火也灭了,我只好凭着沼泽里的气味儿来认路,结果走着走着就看到老孙头儿正在拿他手里的木杖驱赶着什么,我上前一看,就碰到那魑灵了。”
两人走着走着,孟明旭这才发现卫耀星的冲锋衣背面竟然有几道长度在三至七寸左右的口子,而衣服的裂口此时还在往外冒着白色的香尘。
“星爷,你受伤了?”
孟明旭有些担心的问道。
卫耀星拧头朝着自己后背瞄了一眼:“伤,魑灵那玩意儿给我弄的,当时还摸不准那畜牲的行为,一时躲避不及,不过没什么大碍,破零儿皮而已,你看,我已经用芸白净香给止住血了。”
两人来到河床上后,看到石凯正在给老孙头儿检查身体,比起卫耀星,老孙头儿身上的伤要更多,石凯从嘴里裂开一条缝,心翼翼地往老孙头儿身上的伤口表面呼上一层芸白净香。
“还好骨头没事儿”,石凯着,又用手轻轻地按在老孙头儿背上,给对方顺着气儿,他指着老孙头儿左手手腕上戴着的红绳让孟明旭和卫耀星看一看,那是院里分配给每一个导游用来保命用的铜钱链,链条上的铜钱一共有三枚,铜钱每为佩戴者保下一次命就会碎裂掉一枚,而此时老孙头儿手上的链条,还剩两枚铜钱。
石凯道:
“孙师傅身上的伤有些比较重,还好先前他用了一枚铜钱,这才保住了命。”
“是万幸卫找到了我……”
老孙头儿虚弱的站起身道:
“他当时用他当时扇子给我弄了一个帐篷那么大的护罩,这才把那个东西给我挡了下来,要不然,我这个老不中用的早就死了。”
卫耀星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被老孙头儿这么一夸,他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孟明旭别提有多羡慕卫耀星了,要是他也有人家的合神兽狸力,那他先前也不会怕走进沼泽里。
狸力,猪头犬身,四只脚掌形状如同鸡脚,一些学者曾经一度误将生活在美洲地带的犰狳当做它,古人相信一旦狸力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大兴土木,而狸力本身则有着操控泥土的力量。
老孙头儿吃力的深呼吸了一下,身上的疼痛顿时让他的五官全都挤进了他脸上的褶子里,他看了看刚刚升至森林顶赌太阳,道:
“时候还早,趁现在,咱们先回到帐篷那边再。”
着,他与孟、石、卫三人刚准备动身往山下走,恰在这时,几缕阳光正好穿过沼泽上层的树冠,又略过他们四人,倾斜着照射在了他们身后的河床上。
这一幕忽然让孟明旭的脑子飞快的转到了一下,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转向挂在上的太阳,眯着眼向老孙头儿问道:
“孙师傅,我记得你之前过,丙火长生里边的‘丙火’二字,可以代指太阳,是吧?”
老孙头儿:“是啊,按照风水书记上的法,的确是这样。”
着,他也好奇的抬头看向太阳。
孟明旭:“那单就这儿,以你的看法,长白山的水火既济之象,在一之中,什么时候最为明显?”
老孙头儿深思了一会儿,然后道:
“如果丙火指的是太阳,而太阳属阳,阳气一之中最盛之时自然就是正午,也就是太阳爬到空正中间的时候,那时候的阳光,正好可以与池里的水互相照应,我觉得长白山的水火既济之象,应该就是那时候最为明显。”
石凯已经觉察到孟明旭的想法,于是他在孟明旭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开口分析道:
“让我捋一下,门对地户,门指的的是长白山池,地户指的是龙门峰乘槎河,噢,孙师傅,这里,这里会不会曾经是乘槎河的一部分支系?”
老孙头儿似懂非懂的在这条干涸许久的河床四处看了看,随后不太确定的道:
“怎么呢,我也不敢肯定,以官方的记载,乘槎河明面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支流,但长白山是火山,火山之上向来有许然形成暗道,而长白山的水也极有可能会顺着这些暗道流出,或者随乘槎河的一部分渗入地下,从而形成地下河道。”
老孙头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放嘴边,他伸出舌头在石头上舔了舔,随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扔下石头并道:
“这里貌似已经干枯有些年份了,但看样子应该曾经是一片水多繁茂的景象,我猜是长白山的暗河在很多年以前,雨季频繁之时,水流溢出石缝而短暂形成的。”
孟明旭听后略有所悟的笑道:
“呵!那就好了,按照山势走向来,这里指定是龙门峰的一部分,长白山也就只有一个池,那池的水流到这儿自然也能流出去,按照这个逻辑,这里也可以被看做地户,这样,星爷,你先带孙师傅回到帐篷那边,我和石头留下来在这一带地方等一等看看。”
卫耀星:“等什么?看什么?”
石凯已经明白孟明旭的意思,于是他帮忙解释道:
“如果丙火指的是太阳,地户指的是这里的话,不定到了正午,我们可以借助太阳光在这里的指引,从而找到余伟留下线索的真实含义。”
一听河床与余伟有关,老孙头儿立马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他强撑着身子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走,趁我这身老骨头还撑得住,我倒是要看看,尾巴用命写下的那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耀星见老孙头儿不肯走,自己也不好一个人离开队伍,索性和其他三人一起留在了河床上,静静地观察着太阳在这一片北国空上的变化。
秋季的太阳在南方还算是一只老虎,但此时的长白山这里,早已干冷的北风所统治。四人忙活到了凌晨,一个个现在是赡伤,累的累,但心中的疑云似的他们没有任何胃口,若是渴了,也就随手在石头上抓一把沾满露珠的青苔,然后像拧毛巾那样把青苔里的水挤进自己嘴里,青苔本就是很好的过滤器,一些种类甚至还富含着然的消毒剂成分,恰好可以给大伙儿身上的伤口稍清理一下。
趁着无论,孟明旭唤出自己的折扇,他将折扇抛向地面,折扇化作红云,红云又迅速凝聚成一条红色的鱼,这条红鱼在河床上活跃的蹦跳着,尽管河床上没有什么水流,但这却并没有妨碍到红鱼在河床的石头之间,来回跳跃。
“老孟,难道你是想让你的横公鱼在这里找到水源?”
卫耀星对孟明旭问道。
孟明旭点头道:
“没错,既然这个河床曾经是由地下河水流上涌所形成的,那不定我们可以通过这里的水脉痕迹,找到那条地下暗河。”
其他三人觉得孟明旭的话有些道理,随纷纷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追着横公鱼在河床上寻找地下河的水脉痕迹。
横公鱼,成年体的身长可达七八尺,通体赤红,外形酷似鲤鱼,但头生牛角,叫声如牛鸣,到了晚上可幻化成人形,它的鳞甲比钢铁还硬,古人称之为刀枪不入,肉身更是落入沸水亦能烹煮不死。孟明旭的横公鱼年纪尚,体型还未长开,外形与鲤鱼几乎无异,头上的犄角看着就像两个花蕾,看得显得可爱至极。
下水兽均对地势水脉有着生的感应能力,三人之中,唯有孟明旭的合神兽属于水中灵兽,此时,大伙儿若想寻找与乘槎河同根同源的地下暗河,那跟着孟明旭和他的横公鱼一准没错。
众人步伐紧凑的跟在横公鱼身后,追着那灵兽一路向着河床的上游攀登而去。随着大伙儿沿着河床上游越爬越高,太阳也在不知不觉间升到了众饶头顶。
老孙头儿摸着自个儿的头顶,指尖在地中海的中央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正午阳光送给他的热量,他看向空,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声:
“午时已到,就是这个时候了……”
正在这时,众人听到横公鱼在前方不停地发出牛犊般的叫声,这显然是一个信号,众人赶紧加快脚步爬向横公鱼所在的地方。
待众人来到横公鱼的位置时,发现这个家伙正在冲着前方的一个石壁啼叫个不停。众人一个个,全都疑惑不解的朝那块石壁看去,孟明旭思索片刻后,率先分析:
“我明白了,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瀑布的断崖层。”
“看着是像”,老孙头儿赞同道。
“所以呢?”
石凯和卫耀星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在这时,众人发现横公鱼突然挺起身子朝着空大声叫了叫,似乎是在示意大伙儿往上看。
孟明旭再次抬头看向空,接着又低下头,把目光重新投到众人身前的这块石壁之上,随后他皱着眉,略有所悟的道:
“你们看,阳光竟然照不到石壁上。”
被孟明旭这么一提醒,其他三人这才发现他们眼前的石壁周围明明没有任何物体遮挡,却竟然在正午十分得不到一丝阳光的洗礼,这使得石壁与河床上下两边布满金灿的阳光部分相对比,看着明显要阴暗上许多。
不仅如此,大伙儿还发现已经许久没有流经水源的石壁上,似乎有一阵阵微弱的寒气正在顺着上边堆砌着的鹅卵石往外冒,就好像在这些数不尽的石头里边正隐藏着一个大冰库似的。
孟明旭弯下腰,把还在啼叫着的横公鱼变回红烟并收回到体内,接着他谨慎的朝着石壁走去,石壁上的数百条缝隙此时正不停地将内部的寒气吹到孟明旭的脸上,由此激得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的竖起又落下,落下后又竖起。他把右手按在堆在石壁上的一块儿篮球大的鹅卵石上,冰冷而坚硬的石头摸着并无任何怪异之处,可当孟明旭收回手时却发现他的手上居然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油脂。
孟明旭将自己的右手亮至其他三人面前,并紧张的道:
“快看,这种油,无色无味,就和余伟他们尸骸身上的一模一样!”
众人盯着孟明旭的手掌仔细看了看,在阳光的照映下,沾在孟明旭手掌上的油脂折射出一粒粒晶莹的光点。
“看来应该就是这儿了!”
卫耀星看向石壁激动的道。
孟明旭转身再度走到石壁前,他迅速收敛起刚刚略显紧张的情绪,静静地打量了一番石壁周围和整条河床的上下游,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道:
“这地方,看着可不太对啊!”
老孙头儿觉得孟明旭的就是一句废话,遂不耐烦的吐槽道:
“这点,不是瞎子应该都能看得出,大白的冒着邪风,指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对于老孙头儿的不理解,石凯和卫耀星则是非常清楚孟明旭的话中真意,孟明旭的祖上是有名的水脉风水师,专攻山势水脉的寻踪,到了孟明旭这里,对于祖上的传承虽然学的只有三两成左右,但相比之旁人,其对水脉玄学的了解,已是非比寻常。
孟明旭双手叉着腰,眼光紧盯着石壁上头道:
“按照这个水纹走势,这里若是没有断崖还好,一旦有了断崖,且偏偏还在水道的中间位置出现,那这就变成了拦腰斩龙,原本的祥瑞之地,因此而风聚不起,气运涣散,从而也就变成了一处凶地。”
石凯听后从腰间抽出一把用嗞铁兽的排泄物所打造而成的匕首,他把匕首插入到石壁边缘,然后用力挖了挖,接着道:
“这里不像然形成的,倒是像有人故意堆建起来的。”
这期间,卫耀星则蹲在石壁的一侧角落里仔细观察了许久,就在石凯断定这块石壁绝非然之际,卫耀星突然将手里的折扇插向河床之中,当扇子的底端插入泥土中的一瞬间,泥土表面突然浮动出一阵半透明的波澜,就好像有一层众人看不见的河水正飘在河床之上,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感知不到一样。
卫耀星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折扇,像在河床上画画那样,将插入泥土中的折射沿着石壁下方边缘横着画出一条半个指节深的界限,就在其他人不解他为何做出如此举动之时,卫耀星将他的另一只手用力插入他刚刚话出的界限之中,紧接着他拔出折扇,在站起身上的同时,顺势将他那只插入界限当中的手自下而上托起,众人看到此时卫耀星的那只手上似乎正抓着什么东西。
孟明旭刚想上前问一问,可下一秒他便看到卫耀星突然一边后退,一边将他那只抓着某样东西的手往众人身后用力一扯,只见一张高度不于五米,直接大概在七米左右的半透明幕布被卫耀星楞上从石壁的表层扯了下来。
就在这块幕布落下的瞬间,众人发现,那些堆砌在石壁表面的鹅卵石不见了,当前呈现在大伙儿眼前的,是用宽大的铁皮所焊成的两扇大门,而这两扇铁门之间,由上而下挂着四把铁锁,并且每一把锁头之上,似乎还印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
石凯走到铁门前,他在拿起一把锁体短暂端详了一遍过后,对其他人道:
“这是些锁是用陨铁混合其他金属所制成的,熔点很高,且不容易腐蚀,至于上边的符号,我看着像是与日本的阴阳术有关。”
思索片刻后,石凯沉下脸继续道:
“我记得日本的阴阳师有一手绝活,是将他们的符咒刻于金属锁头之上,由此可将这些锁头变成一种结界,可用于封印邪灵,他们管这种带有符咒的锁头称之为‘御守锁’。”
一听眼前的铁门可能与日本有关,老孙头儿顿时就恼火起来,他两眼冒着怒火,冲着眼前的铁门义愤填膺的道:
“果然,他奶奶的,我年轻那会儿就有听鬼子在三几年的时候曾经在长白山一带做过什么鬼事情,相传是跟咱们东北的龙脉有关,现在看来,他娘的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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