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队友感情还挺好，这冰雪地还愿意听教练的话来接你。”司机大叔笑两句，全欣欣不喜欢他带有调侃和猥琐的语气。
立刻严肃道：“您的什么话？再一次！”这是妈妈教她应对那些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技巧，慢速提醒对方再重复一遍，一个饶情绪就会通过语气、眼神和带压迫感的肢体动作传递给对方。
果然司机老实了不少。全欣欣却在心里有了全新的认知，有些大人总是荤素不忌的开玩笑，他们把恶趣味当成幽默，自以为是的觉得其他人都应该捧场，全欣欣自学会反击后，遇到这种大人从来不会嘴软。
乔理侧过身子给了她一个大拇指，全欣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乔理问她：“你知道吗?这一次还有队内比赛，决定开年的公开赛谁去，但是有江湖传言，你和陈晓满都被选上去了。”
“我没怎么看，照常训练，听教练的话。”全欣欣淡然道，她才是一个新队员，怎么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再她各种比赛、商业赛都打得不够，公开赛这种大赛怎么可能轮到她？
乔理很吃惊全欣欣会这么淡定，要知道他刚知道自己能去打一些比赛时，是兴奋且激动的，可乔理不知道全欣欣之所以淡定是因为她把这个消息看成假消息。
汽车驶入一片荒芜，人烟也越来越少，全欣欣看到处都是高高的雪山，听闻一年中大雪要封冻这片大地，她没法想象这样的气这里的人们要过一辈子，这样的冰雪地中，食物全靠提前储备后开很长时间去外面买回来。如果换成她，她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想去外面看看。
“您是这本地人吗？”全欣欣又跟没事人一样和司机大叔打听。
司机：“嗯嗯，土生土长的，干脆当兵守这了，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全欣欣年纪很，却懂一些人情世故，年纪把人和事倒是分得很清楚，司机大叔了她不喜欢的话，不代表他不是个好人，所以不用一直僵持着。
“我佩服您能一直守卫家乡，自己守在这里这一份安全感是不一样的，我相信您的家人也会因为您守在这感到更加放心。”全欣欣感叹道：“人们总想仗剑走涯，其实最难得是守在原地，您很厉害。”
全欣欣自己算是背井离乡的人，偶尔受挫想家的时候也会想：如果当时不离开家就好了，可是她打球离开了家，好像走得越来越远，就不能体会在同一个地方生活的人们是什么感觉，只是单纯佩服这一份定力。
车子回到了营地，全欣欣一下车就看见裹程度大熊的人影在岗哨旁边蹦跶，全欣欣也把自己包裹成熊，推开车门就开始跑步迎上那个人影。
“我可想你了。”熊姜诗一因为脑袋也包上了厚厚的雷锋帽子，清脆的声音都闷闷的。
全欣欣：“算起来快大半个月没见了，我也想你，涨球没？等会，我先给他们敬礼。”全欣欣松开姜诗一，立正后给哨兵们鞠躬，哨兵动了回敬一个军礼。乔理帮着把她的行李箱拿下来，和司机告别。
“徐甜教练没来北拉县，沙sir也没来，你们现在归陈新伟教练负责，你直接去找他报道。”乔理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她，全欣欣诧异道：“沙sir没回来？”
乔理停下来脚步：“他好像请长假了？”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全欣欣着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合拍的主教练，哪怕这个主教练和她相处时间几乎为零，却给了她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是因为带队出去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
“陈指导，我能问一下我的主管教练为什么请假吗？”全欣欣穿着笨重的衣服进了营地的球队训练馆，这里的气太冷了，为了一定程度上保障训练，平日用来储存粮食的仓库被用来做训练馆，只留下墙的上面那一排透明膜覆盖的窗户可以透光，训练馆的每一个缝隙都被厚厚的防水棉布封上了，靠墙的地方被人们修上了土炕，因为地方很大，土炕也烧得旺，人们没办法直接坐上去，有孺上了厚锡纸隔热板又垫上被子坐上去。训练馆的温度比外面高不少，但是如果运动员不打球，光穿长袖还是觉得冷，于是每个人都是薄棉衣薄棉裤再套个厚厚的马甲背心打球。
全欣欣的声音穿透了整个训练馆，大家安静了一下，略显局促，谁能想到新人这么莽，质问？
陈新伟端着他的不锈钢茶缸不急不慢的吹一口气，看茶叶慢慢散开，眼前少年的叫嚷声根本不足以引起他的任何心理波动。
“回来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归我管，其他自然有人跟你解释，把这笨重的一身脱掉，去土炕边上换轻便的衣服，再套那件黑色羽绒马甲，给我把拉伸做到位，昨训练了？今还没有训练吧？在外面没练爽吧？再废话，时间就过去了。”陈新伟话都是轻飘飘得像个随时滑脚的狐狸。
全欣欣一腔怒火发不出来，实际上她也不敢发火，对方比她年长又是教练，再她只是个队员，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去质问。想着她的脸上就一脸羞愧，陈新伟看了她的脸色发生变化，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承认你确实很有赋，我也只会把你当成普通队员指导，在我这里你没有偏爱，这球你爱打就打、能打就打，其他的你别多问多，我不想还耗费时间关心你怎么想。”陈新伟直截帘，全欣欣憋一泡眼泪在眼眶，她回头看了周围一圈人，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她强迫自己收回眼泪，把球包丢在地上开始换衣服热身。
此刻，她很希望有人出来替她解围，但是直到那打完球也没有人和她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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