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昌现在是省城的市长，来霉国肯定是以带队考察的名义。
当着那么多考察团成员的面，如果让杨期现身，不但违反纪律，也很容易被团员认出杨期的身份，所以白国昌绝不会要求杨期陪同见什么人。
阿超要杨期请假，意味着杨期半个月不到公司也没人会在意。
而这半个月，足可以把杀人后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沿着这个思路继续推理，贾华就能清晰判断出，白国昌此行的目的肯定是来逼迫杨期提供口供。
无论杨期是否招供，注定是死路一条。
贾华想起自己差点也被灭口，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他会不会也正在走向杨期的毁灭之路？
大概是十几个时的飞行实在太累，贾华在胡思乱想中逐渐睡着了。
不知何时，他突然被推醒。
贾华以为接班执勤的时间到了，便梦呓似的答应一声。
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冰凉的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
持枪的人正是杨期。
一瞬间，贾华被彻底吓醒了。
“嘘！”
杨期用食指压在贾华的嘴唇上，警告他不要试图反抗。
贾华被动地点零头。
“虽然你整容了，但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省办公厅综合一处的贾华？”
杨期问了一句，枪口向下顶到了贾华的胸口。
“杨县长，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
贾华很快恢复了冷静的状态，他很配合地压低嗓音，表示他的顺从。
“你再整容，眼睛整不了，声音变不了。我见你第一眼就感觉到似曾相识。你的唯一一句话太专业，不是那些大老粗能做到的。我立刻就认定你就是贾华。”
杨期缓慢后退，脊背贴着房门，枪口对准贾华。
他过去作为全省模范县长，曾经接待过贾华到临县调研，两人因此对谈几个时，彼此都不陌生。
“杨县长不愧是全国获奖的精英，眼光老辣，没有丝毫退步。”
贾华缓缓坐起身，看了一眼枪口，脸上带着笑容。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那么，就是要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杨期笑了笑，枪口逐渐垂下。
“杨县长，我自从被阿超带到霉国就知道，不是要干脏活就是要被灭口，或者两样都存在。”
贾华没有隐瞒，把自己睡觉前的推理讲了一遍。
杨期走过去和贾华并排坐在床沿，把手枪还给贾华。
“我抱着侥幸心理，听信了鲍乾清一面之词，以为出国就能重新做人，没想到却被软禁了五年，我装疯卖傻就是不提过去的事，想着能糊弄过去，结果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该来的总是会来。”
杨期深深叹口气。
贾华摆弄着手里的枪，轻声问他准备怎么办。
杨期苦笑着摊开双手，他在霉国属于非法移民没有身份，虽然他挂着公司独立董事的身份，却一分钱也没樱
“我属于三无人员，没身份、没钱、没技能，就算跑出去也是饿死的命。我已经无所谓了，也不想再这么苟且偷生，死就死球吧。”
杨期很愧疚地，他没有勇气自杀，这次看到贾华来，他希望能死在贾华枪下，总比让那些杀手干掉要体面。
“杨县长，既然你已经不畏惧死亡，那为什么不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如果你能搞掉鲍乾清，就算去死是不是也心满意足？”
贾华转头看杨期一眼，拉开房门走出去，看到那个保镖已经睡着，张着大嘴打呼噜，声音震响。
他把枪口塞入保镖的嘴里顶住了上颚。
保镖被惊醒，想反抗却又不敢，只能含着消音器管瞪大眼睛看着贾华。
贾华微笑着拍拍他的脸颊：“你特么的懂规矩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睡个饱。”
他左手拿起抱枕挡在保镖头顶，毫不犹豫扣动扳机连开三枪。
杨期站在房间门口看贾华下手如果狠辣，不由双膝发软几乎要晕过去。
贾华把沾满血迹的抱枕扔在死尸身上，三两下打开房门。
“老杨，你当年何等意气风发万人敬仰，现在却被阿超之流嘲笑是摆烂的废柴，现在我给你机会，要不要拼一把？”
杨期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从保镖身上搜出钱包和房门钥匙，又拿起茶几上的手枪。
“把手机留下，他们会追踪到你。不要乘坐电梯，那里有监控摄像头。”
“行啊，老杨，你还真有两下子。”
贾华把手机扔进屋内，用钥匙反锁了房门，跟随杨期沿着步梯向楼下跑。
楼外的空夜色浓重，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们，但他们又不甘心听由命，都愿意豁出去杀出个黎明。
第二上午般，秦云东和武辰走进酒店自助餐厅，看到考察团大部分成员都聚集在一起开始用餐。
众人看到秦云东都起身让座，白三民笑问：“秦书记，早就听你喜欢早起晨跑，怎么今来吃饭这么晚？”
“我昨打了十几个电话，半夜还在和国内的几家大公司联系，到了后半夜才算搞定了几家有华人背景的企业同意我们去考察，所以才起来晚了。”
秦云东微笑着请众人落座继续吃饭。
许峰拿起咖啡壶先给秦云东倒了一杯咖啡：
“本来预定今去考察网络通信大厂，但被人家临时阻止，我还以为今可以自由活动了，没想到秦书记又给我们添加上了行程，一点偷懒的机会都不给啊。”
众人都笑起来。
秦云东跟着笑了笑：“咱们是为了工作而来，可不是游山逛水的。在欧美各国转了将近一个月，市府花费的资金不是数目。如果不拿回去真才实学，那咱就愧对江东父老了。”
大家都频频点头，纷纷表示跟随秦书记考察前沿科技应用，开阔了眼界也有很多收获。回去之后肯定会调整企业发展方向，紧跟科技潮流，为临江市的发展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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