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笙踉跄后退，撞到墙面才发觉整个地宫墙壁都由人骨拼接而成，每块骨头上都刻满微型\"卍\"字符。
更恐怖的是，祭坛中的大脑突然发出微弱电光，皮层褶皱间浮现出纳米级铜钱图案。
\"它...在话？\"林语笙听见微弱的吟诵声从大脑方向传来。
谢荣狂热地抚摸连接大脑的管线：\"四百年前，谢怀安从宫中偷出这个圣坛和半部《永生卷》，发现金蛊必须定期用特定dNA镇压。\"
他指向大脑下方，营养液中悬浮着十二枚特制铜钱，\"每枚铜钱都需要一个守墓饶脑脊液滋养。\"
林语笙胃部翻涌，突然明白父亲死亡的真相。
她摸向口袋里的怀表，父亲最后的遗物，表盖内侧有不易察觉的针痕。
\"你们林家世代是最后一批守墓人。\"谢荣翻开大典残卷，展示一幅插图：穿明朝官服的人正在将铜钱植入儿童囟门。
\"但到你父亲这代，居然想毁掉圣坛。\"
马克西姆突然按住林语笙的肩膀，黑珍珠戒指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铜钱虫：\"该补充营养了，林姐。\"
楚寒抱着昏迷的\"海月\"冲进临时医疗站，她的体温正以每分钟0.3度的速度下降。
更诡异的是，医疗设备一靠近她就会失灵，仿佛某种场在干扰电子运转。
\"必须找到许墨！\"苏芮指着监控屏幕，沿海公路夜视画面中，半人半鳞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前行，\"只有他知道怎么...\"
\"海月\"突然睁眼，纯白的眼球快速颤动，她机械地坐起，双手按住楚寒太阳穴，剧痛中，楚寒的记忆屏障彻底崩塌：
- 自己确实是bioGen培养的守护者，但并非为谢荣工作；
- 那个雨夜，是他按照真正雇主的命令放走了两个孩子；
- 培养舱标签上的编号不是\"钥匙01\"，而是\"《永乐大典》第7194页\"...
\"哥哥，记得真正的任务。\"
\"海月\"的声音变成多重电子和声，\"铜钱虫不是工具，是囚徒，它们体内锁着更古老的东西。\"
她撕开病号服，胸口皮肤下浮现出立体纹路，不是航海图，而是一幅星象图。
楚寒认出那与故宫珍藏的《郑和航海星图》完全一致，只是某些星座被替换成了\"卍\"字符。
医疗站外突然传来尖叫，透过窗户，楚寒看到几个市民倒在街上抽搐，皮肤下明显有东西在蠕动。
远处大厦的全息广告全部变成同一条警告：「基因升级程序启动，请所有市民保持镇静」。
许墨蜷缩在废弃地铁隧道里，变异已覆盖四分之三身体，奇怪的是，疼痛被一种奇异的清醒取代。
每片鳞甲都像独立的感官器官，能捕捉到空气中不可见的纳米级振动。
铜钱虫的集体意识正通过这种振动与他对话：「我们被创造来囚禁它，现在它要醒了。」
许墨的变异右手不受控制地在地上划出符号，不是现代文字，而是与《永乐大典》残卷上完全一致的古怪文字。
更可怕的是，他认出了这些文字：十五年前实验室的儿童读物上，就印着这种\"游戏密码\"。
\"那不是游戏...\"
许墨的声带撕裂又愈合，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是训练，他们在教我们阅读某种古老编程语言。\"
隧道深处传来脚步声，许墨本能地潜伏进阴影，却看到来人是渡鸦，她拉下兜帽。
露出与\"海月\"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更年长些，脖颈后的双蛇纹身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时间不多了。\"渡鸦跪在许墨划出的符号前。
\"圣坛里的大脑不是人类，是郑和从南洋带回的'那个东西'的碎片，它正在改写全城饶dNA，建造新身体。\"
她递给许墨一支装满银色液体的注射器：\"这里面有逆转录酶，但需要两把钥匙的基因激活，你，和我妹妹。\"
许墨的鳞片突然全部竖起，感知到三公里外的异常信号：\"你妹妹有危险！圣坛正在召唤她！\"
林语笙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怀表在她掌心发烫。
马克西姆将她按在祭坛边缘的手术椅上，黑珍珠戒指里钻出的铜钱虫正爬向她的眼球。
\"别怕，比腰椎穿刺快多了。\"谢荣调整着某种古老的颅骨钻孔器，\"只要提取少许脑脊液...\"
林语笙拼命挣扎，怀表突然弹开。表盘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微型芯片上闪烁的红光。
谢荣脸色骤变：\"林教授居然把密钥藏在...\"
怀表投射出全息影像，是林语笙父亲最后的记录：
「圣坛中的大脑不是郑和带回的，是他变成的；铜钱虫是他身体的碎片，永远饥饿；语笙，记住家训‘铜钱入海，万劫不复’。」
马克西姆突然惨叫，他的黑珍珠戒指爆裂，里面的铜钱虫疯狂钻入他自己体内。
谢荣惊恐后退，祭坛中的大脑皮层剧烈放电，整个地宫的铜钱虫都开始共振。
林语笙趁机挣脱，却撞翻了手术器械架，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试管滚落，在祭坛边沿碎裂。
液体接触铜钱的瞬间，大脑发出超声波般的尖啸。
\"不！\"谢荣扑向祭坛，\"那是抑制...\"
太迟了，营养液瞬间沸腾，大脑皮层完全展开，露出核心处一枚刻满符文的铜钱。
林语笙的视网膜上突然，叠加出另一幅画面十五世纪的海船上，一个穿官服的人正在将自己分解，每块血肉都化作铜钱状生物。
\"它要完整了...\"林语笙喃喃自语，皮肤下突然有东西蠕动。
她惊恐地卷起袖子，看到数个铜钱状印记正在皮下形成，与父亲日记中描述的\"守墓人印记\"一模一样。
楚寒驾车冲往bioGen大厦，副驾驶上的\"海月\"不断重复一组数字。
后座躺着被束缚的苏芮，她的右眼已经变成银白色，正用另一种语言低语。
\"那是坐标！\"楚寒突然明白，\"郑和星图上标记的位置！\"
车载导航自动切换成深海水文图，显示出的海底山脉轮廓与\"海月\"胸口星图完全吻合。
更惊悚的是，那个位置正缓缓上浮，实时声呐显示其体积相当于三个足球场。
\"不是海底山...是它醒了。\"楚寒猛踩油门，突然从后视镜看到苏芮挣脱了束缚。
她的右手如液体般变形，延伸出铜钱组成的触须，轻轻按在\"海月\"后颈。
\"终于集齐了。\"苏芮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守护者、星图与两把钥匙。\"
楚寒急刹车，转身举枪的瞬间，苏芮的头部如花瓣般裂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铜钱虫群，它们组成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通讯屏幕上的渡鸦。
\"抱歉骗了你，楚警官。\"
虫群发出渡鸦的声音，\"但我必须确保星图安全送达。现在，请带我们去圣坛。\"
楚寒的太阳穴突然流血，记忆最深处的封印解除：他不是普通守护者，而是明朝锦衣卫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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