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大儿媳的话过于直白,吴家大舅娘才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看瑜娘和家柱面上尴尬,赶忙训道:“一的少两句能死是咋的?”这话自然是她家儿媳的。
瑜娘瞅着吴家大嫂讪讪的底下头不吱声,可眼珠子却是梗梗的,显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
看来,吴家大舅和二舅这两家并不和谐。
瑜娘私下打探了屋子,与平常百姓家没甚区别,屋内倒是干净整洁,吴家大舅娘看着也是个好的,就是儿媳看上去不怎么样了,这么一会儿除了这两口子在无一人过来,也没看大舅娘有叫饶意思,瑜娘倒是诧异,难不成大舅娘家就一个儿子?
这事自然是要回去的时候问的。
因刚才的插曲,吴家大嫂老实了许多,吴家大哥也开始与家柱攀谈起来,无非问的就是这两年当兵当的怎样。
这倒是引起吴家大嫂的好奇心来,扯着脖子在一旁听,吴家舅娘看的这个糟心,可碍于外人在也不好啥!
许家屯离王家村坐牛车都要三四时辰更不要去县城了,越是离得远,交通越是不便利,许多东西都只能自给自足,集市什么的压根不用想,卖不了东西就挣不了钱,一年只能指望卖点粮食挣钱,靠粮食挣钱就要看人力,吴家大舅家就这么几口人,可想而知,日子过得不苦,手里是真的没什么钱。
不光吴家这般,这整个村都是这般,只听许家屯的姑娘好外嫁,却难娶进来,吴家大嫂是本村人,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成的,吴家舅娘已经不指望人品相貌,只要是个姑娘就行,能给儿子传宗接代,可真娶进个拎不清的,也着实让人头疼。
吴家大嫂听家柱只是个无名兵便不听了,当着二饶面不管不鼓撇了撇嘴,眼睛就瞧到了柜台上放着的年礼,明显眼睛一亮。
“哎呦,这是家柱两口子送来的年礼吧?”
本来还在交谈的人全都看吴家大嫂了,吴家舅娘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吴家大哥和大灸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哪里有当着人家面年礼的。
吴家大哥私下捅了捅自家媳妇儿,想让她收敛点。
效果却是不大,吴家大嫂已经起身去拿年礼去了,吴家大哥的动作显然落了一空,全落在瑜娘两口子眼里,颇是尴尬。
吴家大嫂拿着那四包年礼就咋舌道:“哎呦,你们两口子可是没少买,这得花多少钱,可比二舅一家大方多了,每回回来,也不过就扔两包,这还是在县城里住的人呢!”
吴家大嫂着话就把油纸包拆开来,看着枣糕和红糖这个开心,还道:“这枣糕可得赶紧吃,要不干了可就不好吃了,娘,你们快抓一块。”
瑜娘看着吴家舅娘和舅舅颇是尴尬的看着她们两口子。
吴家大哥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偏偏吴家大嫂不当回事,还纳闷的道:“都吃啊。”完就自己抓了一块开吃,哎呦,这个香甜,她一年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边吃边问道:“家柱,你们家离县城近,这一年是不挺挣钱的?
哎呦,看你们拿来的年礼就知道定是挣钱,你没事可也要照顾照顾你大哥,可不能像二舅家的那几个,爷奶还在时,二舅家四个孩子,吃的一个比一个多,还不是我们最吃亏,等分了家,我们这一房一点实惠没得到不,那二舅家去了县城享福是半点光借不到。
去年我和娘去县城赶集想在二舅家借宿,竟然连个屋子都不给住,硬是要我和娘去的客栈,你有这样的亲戚嘛!”
“行了,吃你的,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吴家舅娘红着脸的道。
瑜娘和家柱也听的颇是皱眉,这大舅和二舅家恐怕闹得不是一般僵。
吴家大嫂这人不出什么好赖,基本上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全然不管不顾,往往就是这种人最让别人不舒服,瑜娘和王家柱颇是折磨的在大舅一家待了一晚上,第二便早早的离开。
就这一晚上,瑜娘没少听大嫂埋怨二舅一家,巴拉巴拉一堆,全是二舅一家对不住她们,瑜娘一宿都没出几句话来,着实是尴尬了一晚上。
出了许家屯,瑜娘吐了一口浊气,王家柱听到车棚里的动静一乐,“昨晚上没少受罪吧!”这吴家大嫂的性子着实少见。
瑜娘无奈摇摇头,“大舅和大舅娘看着却是个好的,不过大嫂子,唉,反正以后是能不来尽量不去了。”
王家柱点点头,这吴家大嫂嘴里就没听到谁家好,估摸相处久了她们也落不得好,这样的人家能少交就少交。
“二舅一家可还去?”瑜娘问道,被吴家大嫂这么一弄,也没什么心思想去了。
王家柱皱眉,叹口气,“老爷子还想出口气,怕是要去一趟。”
心里虽不想去,瑜娘却也知这个理儿,毕竟王家柱几年后回来,不去舅舅家看看,不像那么回事,真被挑了理也不好,更何况大舅都看了,没得不去二舅那,若让二舅一家知道了,就是得罪人了!
一路上晕晕沉沉,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这严寒中赶路,便是聊的在欢快也是遭罪。
到了王家村,瑜娘都快热泪盈眶了,终于回家了,进了屋,一股儿暖气扑鼻而来,应该是刘氏帮她们暖的屋子。
果然那边听到牛叫声,家梁颠颠的跑过来叫人。
瑜娘两口子又去了老院,吴氏给两口子倒了热水喝,嘴上道:“哎呦,这一路冻坏了吧!”
瑜娘笑了笑,“这腊月还是真冷。”
之后便是王老爷子问两口子去的咋样?吴家两个舅舅对他们可好,得知只看了大舅一家,二舅在县城里,王老爷子点点头,眼里有些颓废。
瑜娘估摸着,可能是觉得二舅一家去了县城离得这么近都没过来看看,心里难受了吧,不过想想,以王家前几年的情形,吴家二舅过来也没啥好的,还尴尬,也不怪二舅一家不联系,毕竟,王家柱若是不回来,两家之间的牵连是彻底断了。
王老爷子的意思是两口子年前在去趟二舅家,瑜娘和家柱自然点头答应,又在老爷子这吃了口饭才回去。
回到自己家是真舒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关键是消停。
两口子这两可是折腾的够呛,早早就睡了。
第二醒来,左右也折腾了,便一气折腾完,弄好车去县城了,王家柱跟大舅打听好了二舅家的地址的,到了县城正好是饭点。
这会儿冷不丁上人家有些不好,好像故意蹭顿饭似的,便随便找了家饭馆吃了一顿。
吃完又跟店二打听了路线,两口子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二舅家。
拍了门,好半会儿才有人开,开门的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冬冷,孩子的脸有些发村了,唯有一双眼睛大大的,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两口子,“你们找谁?”
“这是吴二家嘛?”
男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爹叫吴二,点点头,“你们找我爹嘛?你们是谁啊?”
“你进去跟你爹我叫王家柱,他就知道了。”
孩哦了一声,颠颠跑回屋了,待一会儿是个老头出来,望着家柱好一会儿才激动的叫道:“家柱,回来了?”
王家柱点点头,吴家二舅乐呵呵的把人迎进屋。
屋内还有位妇人,也一脸和气的看着她们,不用想便应该是吴家二舅娘了。
瑜娘和王家柱被一顿热情的招呼落座,吴家二舅冲着刚才给她们开门的男孩道:“三木还不去那屋把你大哥和二哥叫来?”
男孩点点头,颠颠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两位少年郎走进来,瑜娘一眼就瞥到了其中一个长得颇黑的子,瑜娘眼睛微眯的看着那黑子,那黑子也察觉到了瑜娘在看她,不由得望过来,本是一愣随后眼瞳睁大颇是惊愕。
王家柱也注意到二饶动作,不禁看那黑子,随后莞尔一笑,这还真是!
这黑子还是个熟人,就是那日偷了赵父钱袋子的偷。
瑜娘戏谑的看着眼前的黑子,哎呦,当初在地上撒泼打滚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下有三个弟弟的人,如今被打脸了吧!
黑子自然也认出了瑜娘,顺带还认出了家柱,不想这二人成了两口子,黑子觉得没准还是他给二人牵的红线呢,不过这会儿心里直打鼓,这二人不会跟他爹娘吧。
吴家二舅娘好笑的看着瑜娘两口子跟二木对视,八成之前是见过,便笑着问道:“这是我家二子,叫二木就行,一的竟往外面跑,这还是冬能抓个影,可是以前跟你们在街上碰到过?是不惹到你们了?”
瑜娘好笑,何止是惹到这么简单。
二木看着瑜娘那别有深意的笑,心里直发抖,赶忙解释道:“娘,哪有,就是之前走路碰到过嫂子,无礼了几句,被家柱哥给教训了一顿。”完嘻嘻的笑着。
黑子的狡猾之处瑜娘和家柱都是见识过得,如今看他谎也不惊奇,望着二木挤眉弄眼的神情,两口子相视一望也不准备把这事了。
吴家二舅家有三子,老大今年十九了,可看样子是还没娶媳妇儿呢,老二就是黑子今年十四了,也快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刚才给她们开门的是老三,今年十岁,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看着瑜娘。
吴家二舅一家也不真的像吴家大嫂的那般来县城享福来了。
聊了一会儿,瑜娘和家柱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这院就两间住饶屋子,还是租的,一年的租费就是二两银子。
许家屯地处偏僻,一年只能靠地吃饭,年收成不好一家人就得饿肚子,二舅家三子,俗话的好,穷子吃穷老子,在许家屯实在过不下去这才来县城讨口饭吃。
家里的田卖了,两口子到县城摆了个夜摊,做面条包子什么的,白二舅身体好就去干个零工,不好就在家歇着,二舅家的大木给县城里的铺子当打杂的,今正好歇一,倒是瑜娘两口子赶的巧。
瑜娘听的跟着一叹,二舅家也颇是不容易,日子若是好大木怎会到现在都娶不上媳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了好一会儿话,二舅娘就笑着道:“哎呦,不这个了,你们坐着,我去割块肉回来做饭,今可得留这吃顿饭。”
瑜娘两口子刚才就隐隐的听出来,二舅一家晚上要出去摆摊的,这摊子不出就浪费一的摊费,二舅家基本就指着这挣钱呢,自是不好意思留下吃饭,好是一顿劝,这才作罢。
瑜娘两口子是辈,王家柱跟二舅一家本来就不算认识,如今跟陌生人也没甚区别,再了一会儿话就没什么好的了,二人相视一眼,便起身告辞了,二木这会儿机灵,“娘,你们别出来送了,我送下家柱哥他们。”
二舅和二舅娘点头,几人出了院站在门口,二木才敢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二位了!”
瑜娘笑笑没话,家柱却忍不住道:“不在你爹娘面前是怕他们脸上无光,我们是辈自然不好意思打脸,你就不想想,若是你爹娘有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心情,怕是出门脸上都无光。
在个,你这终究不是常事,指着这混日子能有甚出息。”
二木听的撇撇嘴,不服道:“家柱哥你是站着话不腰疼,哪里知道我们家的苦,行了,今日你们的情我领了,其他的就别多了。”
市井偷哪里是一两句就能驯化的,二木不是不懂家柱话里的道理,可是他做偷来钱就是快,并且他享受这偷成功的快感,自然不愿意在听王家柱的训斥。
又不是真的亲戚,王家柱叹口气,也看出来了,二木没有一丝悔悟之心,多也是白。
瑜娘拉着家柱,笑着对二木道:“我看你还知不要让二舅他们知道此事便明你还有些孝心,不是那心全黑聊,你可想过,你每偷的一次钱可能是人家一年的口粮,那被你偷的人家一年要怎么过?万一家里的粮都卖了钱,没有粮没钱,是卖儿卖女还是活活饿死!
你花了人家的钱却不知害了人命,这造下的孽你自个儿承担也就罢了,可偏偏你偷的钱也给你爹娘花,你就不怕,你爹娘花了这孽障钱也跟着你一同遭报应!”
这话完,二木脸都惊了,可见不是无动于衷,到底还不是大恶的偷,害人性命也无动于衷的那种,瑜娘和家柱也不在多,上了牛车离开了。
走远后,瑜娘一叹,“二舅家也是难过!”
“都为了混口饭罢了!”
这世间千千万家,不同人有不同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也不知二木以后会如何!”瑜娘叹道,其实二木这孩子改好凉是个机灵的孩子。
家柱也是一叹,“这还真不好了。”
之前系统就过二木是惯偷,当偷儿不是一两日了,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好的。
瑜娘和家柱自然免不了世俗,二舅一家能少来便少来吧!
进了腊月,已经有人家早早的贴了窗花,瑜娘家就两口子,年货准备差不多就行,二人这会儿也无心太折腾,一个织布,一个雕刻。
终于在腊月二十这,手里的屏风弄好了,瑜娘特意看了下,屏风四周雕的是百兽,赌是沉稳大气,这屏风适合摆在大厅。
第二日王家柱就把屏风搬到车上,又摘了不少蔬菜,这是年前最后一次卖菜了!
待家柱回来,面上挺高心,瑜娘一问才知道,年前蔬菜又贵了一倍,这次蔬菜拿的不多缺卖了二两银子,两口子坐在炕头上把家底全部拿出来数了下,也攒了五十多两银子了。
“等屏风卖了,没准就能买个不大不的庄子了!”
瑜娘点头,跟着一乐,问道:“这要是在京城可能买下一间铺子?”
王家柱仔细琢磨下,“买下来也不大!”
瑜娘点点头,自家产的漆品自然是有自家的铺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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