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地的时候,张峰到院里透气,林蓝偷偷掀开盖头,却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罗家婚礼的场面与当年田家的不能比,总共摆了七八桌。
第一桌是罗家老爹陪着张峰的大舅,还有其他的长辈耆老。
第二桌就是罗家的老大老二陪着张峰。
老大罗刚端起酒杯,向张峰敬酒。“峰兄弟,喝了这杯酒就是一家人了。”
张峰微笑回应道:“大哥客气了,弟是修道之人,不宜多饮酒,请大哥见谅。”
罗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倒过来,冲着张峰道:“我先干为敬,听老弟是有官身的,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吧。”
张峰强忍不快,还是笑着道:“大哥笑了,我喝了便是。”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老二罗宁赶忙站起来,又给张峰的杯子翻过来倒满。“大哥的喝了,二哥的还没喝,峰兄弟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不能不能。”着端起酒杯与罗宁碰了一杯。
一边的陈志和见老大又满上了,忙端起杯子给张峰挡酒。不得不陈志和的酒量和他的体格一样惊人。
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下风,兄弟俩都已经是半醉,陈志和依然清醒的很。
“今我三弟成亲,我这做哥哥的高兴,但是听林蓝不是你娘的亲闺女,是当初给你找的童养媳,你瞧不上了,这才当做女儿嫁出来。”
一桌人刹那间目瞪口呆,“老二,你哥喝多了可别让他乱。”
罗宁赶紧将老大拉下来,“大哥,你这这酒一多,怎么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出口。”
“本来就是,有什么不能的!”罗刚一把将老二推开。“大哥话,没你插嘴的份。”
第一桌的也察觉到这里动静,新郎官罗成赶忙过来扶住大哥,“大哥,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三子,不是大哥你。我找人打听了,你这个舅子可是个五品大官呢。师父更不得了。”
“大哥呢别了,这跟我成亲有啥关系。别闹了啊。”
“没关系,你看看陪嫁的这点东西,除了几床破被子还有什么?”
“大哥,咱们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有些陪嫁已经不错了。”
这时候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厉声骂道:“老大你喝了几口马尿发什么疯,给我混下去,丢人现眼。”
着端了酒杯走到张峰跟前,“舅爷不要在意,老大酒一多就胡言乱语。”
张峰轻笑道:请姐夫将我姐姐请出来。”
“好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罗成就搀着林蓝走了出来。
张峰拿出那块硕大的和田羊脂白玉的籽料,放到了林蓝手心。
“姐姐,你成亲弟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个玩意权当贺礼了。”
“万万不行,这个太过贵重了。”
来的宾客大多是庄稼人,虽不懂玉,但也看出比拳头还大的一块羊脂玉有多贵。
“这块料子,恐怕三千两打不住啊。”第一桌有位老叟见过世面,看到白玉料子也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这下林蓝更是不能要了,要还给张峰,“峰,这留给你娶媳妇。”
张峰柔声道:“姐,收下吧,生了大胖子就传给大外甥。”
接着对罗成道:“姐夫,照顾好我姐!”
完,张峰转身出门去,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张峰在路上慢慢走着,心里又觉得轻松了许多。张灰从后面追上来,大叫道:“还没吃饱怎么就走了!”
路上,张峰拍了拍张灰的羽毛,“灰,林蓝有归宿了,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儿?”张灰在山上早就待腻了。
“涂山!”张峰轻声道。
“涂山?他不在葫芦里呢吗?”张灰以为他受刺激了,脑子也坏了。
“是涂山氏发源之地的涂山!”张峰给它解释道。
“在哪?”
“在凤阳府,淮水之滨。”
“有多远?”
“若是境界还在,半日可达,走着去,怎么也得十半个月。”
“那倒是不远。”
“我打算弄一艘船,从邵伯湖到高邮湖,再从洪泽湖向西就到了凤阳府。累了就可以躺在船上睡一觉。”
“那就走呗。”张灰十分干脆,对它来在哪都一样。
也没有什么可带的,张峰现在无法使用真气,索性都留在了上清观。
而且张峰发现,自己经脉早已经恢复,而且在自行运转,自己无法却无法感应,无法控制。
白了张峰的元神只有意识,却无神识。他原本可以试试葫芦的灵药,可是没了神识葫芦也打不开,只得作罢。
花了五两银子,在江边买了一条乌蓬船。一人一鸡就朝着江北划了过去。
江上有风,船不稳,张峰自嘲道:“连站也站不稳了。”
“要我你就是不自量力,水下那东西我觉得你不到地仙都别去碰。”
这时候有两条快舟朝着渔船靠近。船上的大喊:“前面的船听着,巡检司临检。”
“原来是盐道上的巡检司。”
“再不停下,我们要放箭了!”巡检司的兵丁张弓搭箭,瞄准了船上的张峰。
“真是噪聒,我去料理了他们。”
张灰腾空而起,一起一落,就将巡检司的快舟抓了一个大洞,如法炮制又弄沉了另一艘,才回到乌篷船上。
张灰站在乌篷上哈哈大笑,“就你们还行留住鸡爷,喂王八去吧!”完振翅一挥,乌篷船就像离弦之向着运河飞过去。
张峰从船舱里爬起来,大笑道:“灰你厉害,这比骑马还快。”
张灰一口气一直到了邵伯湖才停下,之后就让乌篷船飘在湖里游游荡荡,向着西北方邵伯湖飘去。
饿了就让张灰抓两条鱼烤了吃,晚上就让船在水面随意飘荡。上繁星倒映在水中,不知哪里是,哪里是湖。
第二接连穿过高邮湖与洪泽湖。
第三日进入淮水。淮水河面没那么宽阔,来往船只又多,张灰不方便大展神威,便让让张峰接着摇橹。
张峰摇了一也才前进了五十里,按照这速度,最快也得后才能到。
张峰已经精疲力尽,瘫倒在船舱里。浑身酸痛,就连饭也不想吃了。
“还是得看你鸡爷的。”
趁着夜色,张灰又做起了纤夫,拉着乌篷船极速飞驰。
等张峰早上醒来,船已经在凤阳府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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