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环跟在林婉蓉身后，看着她摇曳生啄背影。真丝睡袍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墙上的油画在阴影中显得格外诡异。
\"张啊~\"林婉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呀？\"
张环差点撞上她，连忙后退一步：\"阿姨很......很有气质。\"
\"就只是气质吗？\"林婉蓉歪着头，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们刚才不是在讨论我的声音吗？\"
张环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阿姨的声音......很特别。\"
\"特别？\"林婉蓉轻笑一声，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那你喜欢吗？\"
张环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注意到林婉蓉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眼睛。
\"到了~\"林婉蓉突然转身，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画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颜料味道，混合着林婉蓉身上的香水味，形成一种奇特的氛围。张环注意到画室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盏落地灯发出昏黄的光。
\"这些都是我的作品~\"林婉蓉走到一幅画前，伸手轻轻抚过画布。
张环走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画中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肖像，她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眉眼间竟与林婉蓉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张环迟疑着问道。
\"这是我曾祖母~\"林婉蓉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飘忽，\"她可是当时有名的美人呢~\"
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他走到另一幅画前，这幅画中的女人穿着清朝的旗装，但那张脸依然与林婉蓉极其相似。
\"这是我高祖母~\"林婉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她可是选秀入宫的秀女呢~\"
张环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他快步走到第三幅画前，这幅画中的女人穿着现代的礼服，赫然就是林婉蓉本人。
\"这些画......\"张环的声音有些发抖。
\"都是我画的哦~\"林婉蓉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甜腻的腔调，\"是不是很像呀？\"
张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注意到画室的角落里堆着一些画框，其中一幅画的背面朝外，画布上似乎沾着暗红色的痕迹。
\"张啊~\"林婉蓉突然拉住他的手，\"你觉得我美吗？\"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那触感让他想起某种冷血动物。他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林婉蓉的力气大得惊人。
\"阿、阿姨......\"张环结结巴巴地。
\"叫我蓉蓉~\"林婉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知道吗？我等你很久了......\"
张环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林婉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妈！\"李思源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炸响。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松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撞到画架。李思源冲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张环，我们该走了。\"
\"思源~\"林婉蓉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甜腻的腔调，\"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李思源没有理会母亲，拽着张环就往外走。张环感觉自己的腿还有些发软，任由李思源拉着自己穿过长长的走廊。
\"等等......\"张环突然想起裤兜里的纸条。
\"别话，\"李思源压低声音，\"等出去再。\"
他们回到客厅时，其他同事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张环注意到王磊和陈雨欣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但没人多什么。
\"这么快就要走啊~\"林婉蓉站在楼梯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妈，我们明还要上班。\"李思源简短地。
\"那好吧~\"林婉蓉挥了挥手，\"下次再来玩哦~\"
张环感觉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直到走出别墅大门。夜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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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张环感觉像是从某种诡异的梦境中惊醒。夜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不安。
\"上车。\"李思源简短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张环注意到其他同事已经坐进了李思源的奔驰SUV。王磊坐在副驾驶，不停地搓着手臂，像是在驱散某种寒意。陈雨欣和另外两个同事挤在后座，脸色都不太好看。
车子驶出别墅区，驶上主干道。车内一片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
\"那个......\"张环终于忍不住开口。
\"别话。\"李思源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张环感觉自己的裤兜里，那张纸条仿佛在发烫。他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陈雨欣正在用手机打字。很快，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陈雨欣：\"你没事吧？刚才李思源突然冲上楼，把我们吓了一跳。\"
张环正要回复，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往前倾了一下。
\"抱歉。\"李思源的声音有些沙哑，\"前面有只猫。\"
张环借着路灯的光，看到李思源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李总，\"王磊突然开口，\"你妈妈......\"
\"别问了。\"李思源的声音突然拔高，\"什么都别问。\"
车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悄悄把手伸进裤兜，摸到了那张纸条。
车子终于停在了公司楼下。李思源没有熄火，只是：\"你们先回去吧。\"
\"李总......\"陈雨欣欲言又止。
\"回去。\"李思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就当今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环跟着同事们下了车。他看着李思源的车子绝尘而去，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痕。
\"你们看到了吗？\"王磊突然压低声音，\"那些画......\"
\"别在这里。\"陈雨欣打断他，\"去我家。\"
张环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他跟着同事们上了出租车，一路上谁都没有话。直到进了陈雨欣的公寓，关上门，王磊才长出一口气。
\"那些画，\"他瘫在沙发上，\"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陈雨欣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清朝到现代，全是林婉蓉的脸。\"
\"不可能吧？\"另一个同事李，\"那得活多少岁......\"
\"重点不是这个，\"陈雨欣打断他，\"重点是，那些画太新了。\"
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那些画，\"陈雨欣放下水杯，\"虽然画的是不同年代的人，但颜料都很新，画布也没有泛黄。最老的一幅，看起来也不超过五年。\"
张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画室里那些诡异的画作，想起林婉蓉冰凉的手，想起她甜腻得令人发毛的声音。
\"还有，\"王磊突然，\"你们注意到没有，李思源他妈妈......\"
\"声音。\"陈雨欣接过话头，\"太假了。\"
\"对，\"王磊点头，\"就像是在模仿什么。\"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想起林婉蓉话时那种刻意的拖音，那种做作的甜腻，那种......不自然。
\"张环，\"陈雨欣突然看向他，\"你最后不是跟她去了画室吗？发生了什么？\"
张环感觉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那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纸条。
\"这是......\"陈雨欣接过纸条，展开。
纸条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救救我，我是李思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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