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确对我和弟弟很好，这一点我是认的。”
黄绾绾知道母亲被下毒与父亲无关，完全是姑母作祟，但之所以姑母敢如川大包，还不是父亲纵容以及对母亲毫不关心造成的？
黄帆攥了一下拳，“那你为何如此针对我？我自认待你不薄，你时而任性的要求，我基本上也全部满足。”
“我知道，你是因为你母亲，一直怨怼为父。可为父身为一家的家主，总要为大局着想，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我只要您兑现母亲临终之前的承诺就好。”黄绾绾道，“难道您还把所有的期待放在黄优德身上？”她露出不可置信。
黄帆没有话，选了一个地方坐下，他沉默半晌，“他再差劲，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弃之不顾。”
“所以您今来找我是什么事？”黄绾绾直问重点。
黄帆盯她看了半晌，“你竟然没问我是否查到丁香熏香的事。”
黄绾绾身子一僵，她的确疏忽了这件事。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去追问。
“不问难道也成了罪过？”
“是柳月初帮你查到了么？”黄帆今晚第一次提到柳家。
黄绾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是咱们的家事，与柳家无关，父亲没有理由把责任怪在月娘的身上。”
“果然……”黄帆根本不需要听女儿什么，单看表情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
“所以那个人，也是柳月初帮你藏起来了。”
“什么人？”
黄绾绾知道自己的伎俩瞒不过父亲，连忙否认，“我的确是知道了那个孟长淮，但我没让月娘帮我藏他。何况我藏他干什么，他只是个大夫。”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月娘查的，而是被我碰上的！”她把孟长淮送熏香给柳月初，而柳月初转赠陈郡主的事了。
“我也是意外知道了他和姑母有瓜葛，真正害我母亲的人是姑母。”黄绾绾也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但直觉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不管您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他和姑母是什么关系，为何帮姑母害人。”
……
她喋喋不休了一通，也把内心的话了。只是着母亲被害，她的声音又是哽咽，“或许姑母就是为了你早日能把春姨娘扶正，让那一房人早日成为嫡出，满足父亲的心愿。”
黄帆一时惊愕。
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是这么想？！
但仔细分析，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绾绾不知她姑母的前情……
“我可以对发誓，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也与春姨娘无关。”他无法为丁黄氏的鲁莽去定性，更无法在女儿面前她犯下的愚蠢。
黄绾绾看他，“所以父亲今日前来，就想知道那个人不是不是被月娘藏起来？他是失踪了？”
黄帆没有回答，反而起身离开。
他走到黄绾绾的院子门口时，突然回身道，“先别把宴哥儿带回来了，让他继续在外面开心吧。”
他完此话，直接离去。
黄绾绾有些吃惊，父亲竟然出这样的话？！
“这两发生了什么事？”她从郡主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庄妈妈在府内打听过，“的确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可老奴问了几个人，也没人知道，好似是老爷的公事上有些棘手。”
黄绾绾蹙眉不解，公事出了麻烦，怎么会突然提起那个孟长淮，还问是不是月娘藏起来的？
她心中焦虑不安，很想去郡主府打探一下。
可到了门口，门房却把她拦下，“老爷不许姑娘出去乱走，让您就在家中了。”
黄绾绾惊愕，父亲竟然不让她出门？
“父亲最近在忙什么？你可知道？”她问着门房。
内宅或许不清楚，但门房整日迎来送往，消息灵通。
门房左右看看，才凑她耳边道，“老爷和县衙在抓捕一个奸细，似乎一直都没抓到。”
“奸细？叫什么名字？”
“孟长淮。”
……
黄绾绾一时惊诧，这孟长淮竟然是奸细？她脑子一闪，或许父亲寻他是想灭口……
黄绾绾也没强行要离开，给了门房一把碎银子做赏钱，“我惦记父亲，往后有什么消息到院中跟我一声。”
门房自然乐得高兴，连连点头。
黄绾绾回到内宅，又给母亲烧起了纸钱，“甭管他是为什么，反正害你的人一定会得到报应。只要他肯为你报仇，我就还认他是父亲……”
此时黄帆把京城翻了一个底朝，的确查到了方锁子身上。
他带冉帘铺，方锁子一丁点儿都不意外。
“不如私下聊两句如何？”方锁子看向黄帆道，毕竟柳月初交代的话牵扯到“暗卫”二字，他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出来。
“有什么可私谈的？那孟长淮出卖大齐，乃是大齐的奸细，你协助他潜逃藏匿，一定很有问题！”县丞张大瑞当即冷斥。
魏公铭并未直接把事情交给他，而是做了个局，让张大瑞以为这差事是他抢夺到手，所以立功之心极盛。
“我与黄大人私谈，也没问你，何况你算什么东西？”方锁子是京城诸多当铺的大老板，根本不屑一个县丞。
何况他的背后是郡主府，还真不在意这么一个芝麻官的。
张大瑞被噎了一句，自当不满。
他是外调入京的官，对京城各家各户的关系并不知晓。但此人如此狂妄，莫非也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台前客？
他看向黄帆，“黄大人，您看这……”
黄帆微微蹙眉，“你只需告诉本官，这个人在不在你手中？”
“不在。”
“去了何处？”
“真要我当着众人面前告诉您？”方锁子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黄大人，下官觉得他与您私聊就是猫腻儿，很想把您拖下水，您不能单独与他私谈，还是下官陪着您一起最为稳妥。”张大瑞不能接受被排除在外。
黄帆终于明白魏公铭为何急迫的想把这个人给干掉。
“也没什么可藏私的，你不如就当面吧。”他看向方锁子，“只要事情与你无关，本官不会冤枉好人。”
“一个做典当暗门子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你若再不，本官自会带你到县衙，那时就没这么舒服！”张大瑞斥道。
方锁子冷呵一声，“这可是你逼我的，长春堂的物件的确是我收的，但孟长淮不在我这里。他被暗卫带走了，而且暗卫临走之前告诉我，不要声张此事。”
“我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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