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让我上去砍了她，灭一灭他们的威风。我们的人已经被他们刷去太多，不要再浪费时间，让唐老头随心所欲。”赫连霸声道。
魅姬并不回话，却是飞身上了竹台，与姜寒烟面对而立。
“最后一局，你赢了我们行尸楼离开。我胜了，就要最后五席，如何？”声音有些沉，却也好听。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但姜寒烟直觉这黑衣都遮掩不聊曼妙身姿应是一个妙龄女子。
她没有回话，却是唐本真道：“好，一局定胜负。云琰好好会一会行尸楼的魅姬娘娘。”
姜寒烟明白这是要她全力与魅姬一战，哪怕两败俱伤，甚至生死相搏。
唐本真看戏的兴趣高涨，无论谁输谁赢，他才是最后操局的人。
姜寒烟皱眉，虽然她想要试探魅姬的底细，却并不打算在这里就与她同归于尽。
“请。”她将剑背在了身后，用了令旁人诧异的背剑式。
魅姬却一招劲力十足的摧心掌向姜寒烟打去，打得姜寒烟猝不及防，凭借本能躲过，身后的竹竿却断了好些根，但魅姬并没有违规，她断的是自己颜色方的白色竹竿。
姜寒烟惊讶地看着魅姬，但下一掌的掌风已在耳畔，鼻息间一阵幽兰花香，她惊讶中抬手挡住了魅姬的摧心掌，冰寒刺骨。
她并没有一直惊讶，反手挽了个剑花逼退了魅姬。
“西域瑶姬的寒玉功？”姜寒烟想揭开魅姬的斗笠。
魅姬并不话，立在根竹竿上，青黑的掌风再断数根白竹，断掉的竹子被她吸起，围绕着她，如同利剑直指姜寒烟。
“内力外放，万物归一。她的内力竟然深厚到隔空取物，万物为我所用的境界，她得多大年纪啊？真可怕。”南宫明夜自言自语着打了个冷颤。
姜寒烟也察觉到魅姬内力的深厚，她眼睛一瞥，看见台下有人带着酒壶，她便用内力一吸，将飞来的酒壶挥剑砍碎，酒水四溅，但散落的酒水并没有落下。
只见姜寒烟左手两指并拢，将散落的酒水凝聚成了冰刃，悬在她的四周，正对魅姬竹剑阵。
台下谬空惊道：“北冥功，凝水为冰，聚气为刃，看她年龄不应该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啊？”
连以内力雄浑的赫连霸都沉默不语。
容不得他们过多惊讶，魅姬的竹刃冲向了姜寒烟的冰晶，两两相撞，碎屑满地。
她们的身子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魅姬并不停顿，她变掌为爪，指甲漆黑，燕山老妪的夺命追魂爪，令阴风四起，强劲的内力形成风穴，飞沙走石，迷人眼睛，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姜寒烟挥爪抓去。
姜寒烟双眼微眯，在阴风中将剑竖在了身前，看起来平淡无奇，毫无杀气，就连剑的剑气都感觉不到，甚至她自身的气息都淡去。
但是台下的赫连霸也变了脸色，“她剑招起式是俞点苍的神剑三式！”
看起平淡无奇的剑招在姜寒烟挥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日轮般的残影，如同万剑齐发，肉眼不及。
她向魅姬刺出了剑，剑象万千，锐不可当，就连以削金断铁着称的夺命追魂爪也不敢正面迎击，魅姬连忙避开了剑锋，凭空轰出三掌，飞尘四起，遮蔽日一样乱舞。
人们看不清台上的情形，只听见断竹声阵阵。
当烟尘散去，魅姬的身影高高飞离了竹台，缓缓落下，而姜寒烟则一剑刺中了魅姬方才所站竹竿，以剑悬空。
好好的竹台，只剩下姜寒烟剑下那一根白色竹子。
魅姬再无一竹可立，缓缓落向竹台外，在她快要落地之时，啪的一声姜寒烟剑下的白竹断了，她稳稳站在两根青竹上，魅姬却落在地上，看来胜负已分。
又是啪的一声，魅姬头上的斗笠也裂开，却还有黑巾遮住了她的面容。
露出了她高束的马尾，白皙光洁的额头，细柳般的弯眉和一双秋水般美丽的眼睛，深邃又冰冷。
那双眼睛与姜寒烟的目光交汇，有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又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魅姬声音无悲无喜没有起伏，“你输了。按照规矩，没有明不能毁坏自己颜色方的竹竿，你却不能毁坏我的竹竿。”
“我输了。剩下的五个席位由前辈安排处置。”她的规则被魅姬反利用，或者该魅姬早就洞察唐本真看戏的意图，故意用了最省力的方法。
姜寒烟从台上退了下去，停在唐本真旁边的时候，手中的剑也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两截，“易前辈，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剑。”
易五接过断剑，神情有些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瞥了一眼魅姬，抬头看着姜寒烟，半晌才摇头道：“没事，一把破剑而已。”
魅姬带着谬空、赫连霸和另外两人上了试剑台，落日似血，映照着试剑台。
唐本真开怀大笑，“哈哈哈，精彩精彩。”
易五在他的眼色下将其余人都送走，只剩下选出的十五人和姜、南宫二人。
到此为止，英雄大会落下帷幕，新的舞台正式拉开序幕。
太阳落山，色暗下，微蓝。
唐本真坐在轮椅里的轮廓佝偻着，“你们都是被选拔出来的英雄，走到现在应该很清楚我举办英雄大会的真正目的——张士诚秘宝。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后早上，我们出海。”
留下的人闻言面面相觑。
出海？
…………
古月港，渡口。
泉州海港，海风吹过海面带来海水特有的咸味，海鸟盘旋着传来几声啼叫，日出将海面映成了金黄色。
因为朝廷海禁，曾经海舶鳞集、商贾咸聚的码头停泊的船只并不多，正逢早春渔汛，也有些早起的渔民摆弄着船。
姜寒烟二人连同英雄大会选出的十五人被易五请到了渡口，七八条船早已备好，在众饶疑惑中，他请众人上了船，船载着他们一行人驶出了港口。
每支船上站两三人，易五独占一条领头船带着他们颠簸在海上，海水的咸腥味越来越重，早潮的波浪摇晃着船只荡开去。
和姜寒烟二人同船的正好是连番挑逗南宫明夜的风飘飘，只不过现在她显然没有心思勾引南宫明夜，她脸色并不算好，看样子有些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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