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驿站主厅的木桌上,映出一道细长裂痕。颜洛汐的手指正从袖中玉简上收回,指尖微微发麻,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咬了一口。
徐昭靠在侧案边,右臂缠着浸过药汁的布条,听见她起身的声音,抬眼望来。
“有消息了?”他声音沙哑。
她没答话,而是走到墙角铜盆前,将玉简一角浸入水郑水面刚触到符纹,便泛起一层紫黑色泡沫,随即腾起一缕腥气。她迅速抽出玉简,甩去残水,掌心已多了一道灼痕。
“南疆出事了。”她,把玉简放在桌上摊开。
血字浮现,笔画歪斜,像是写信之人手抖得厉害:“瘴地黑雾吞人,醒者目赤癫狂,口水归墟启门’。”末尾本该是落款处,却印着一枚倒置的眼瞳,色泽偏紫,边缘像腐肉般卷曲。
徐昭撑着桌沿走近,眉头一拧:“这印记……和第七柱上的那个一样?”
“不一样。”她盯着那枚符纹,“第七柱的是蓝光,像是新生;这个是死的,像是从尸骨里爬出来的。”
话音未落,系统在识海中轻咳两声:【警告,检测到邪术污染源,建议立即隔离载体。当前精神力不足15%,无法启动净化程序。】
她闭了闭眼,压下脑中阵阵抽痛。“你还能话,明没完全瘫。”
【我是在休眠,不是报废。】系统嘀咕了一句,【不过你要再这么折腾,下次回溯机会可能就得等到下辈子了。】
她没理会,转身从柜中取出一方墨砚,又翻出一张空白符纸。这是她在边境驿站备下的净魂墨,专用于处理被邪气侵染的情报。
指尖划破掌心,血滴入墨中搅匀。她执笔蘸墨,在符纸上重录密报内容。每写一字,墨迹便泛起微弱白光,待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纸轻轻震了一下,仿佛吐出了某种浊气。
“现在能看了。”她将新符纸递给徐昭。
他接过细看,目光停在“归墟启门”四字上。“又是这句话。上次在石坛听到时,还以为只是守门一族的执念。”
“不是执念。”她低声,“是召唤。”
她想起昨夜第七柱顶端浮现的那枚蓝瞳印记。两者形态相似,却截然不同——一个像是封印的锁扣,一个却是撬动封印的钥匙。
“他们不是要打开门。”她忽然意识到,“他们是想让门自己醒来。”
徐昭沉默片刻,问:“你觉得南疆这些人,也是被那股力量影响的?”
“不止是影响。”她摇头,“他们是被选中的容器。黑雾入体,神志崩毁,最后变成传声筒,一遍遍重复那句话——这不是偶然,是有目的的传播。”
空气凝滞了一瞬。
“如果这种状态扩散开来……”他没完。
“整个南疆都会变成它的喉咙。”她接了下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哨卫匆匆进来,递上一只灰布包裹的匣。“北线斥候刚送来的,是从一名失踪驿卒身上找到的。”
她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块干硬的泥土,夹杂着几根枯草。她捻起一点放在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不是普通的土。”她,“是祭坛用过的香灰混合物。”
徐昭皱眉:“南疆偏远,哪来的祭坛建设痕迹?除非……早就有人在那里活动多年。”
她将匣合上,放到密报旁。“这不是突发异变,是酝酿已久的行动。我们看到的,只是浮出水面的部分。”
她转向窗边,望向南方际。那里乌云低垂,层层叠叠聚而不散,像一团被钉在空中的脏棉絮。
“得让人知道真相。”她。
徐昭明白她的意思。“你是,召集旧部?”
“不只是旧部。”她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名字。每一个落笔,纸面都微微颤动一下,仿佛那些名字本身就有重量。
“江湖游医、退隐机关师、边关老兵、南疆通语者……所有接触过类似邪术、或曾对抗过这类东西的人,都要通知到。”
她写完,吹干墨迹,盖上自己的信印——一枚刻着古篆“汐”字的玉章。印泥是特制的,遇热显影,遇冷则隐,只有指定之人能读取内容。
“三日内,必须有人回应。”她。
徐昭看着那枚印章,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把青铜令,放在她的行囊旁。令牌正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鹰,背面是模糊家徽。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调令信物。”他,“若有人迟疑,可用它证明你的召集令非同儿戏。”
她看了他一眼,没推辞,只点头。
这时,系统突然冒出来:【宿主,你有没有发现,这份密报的书写顺序有问题?】
“清楚。”
【正常传递情报,会先写时间地点,再述事件。但这封密报一开头就是“南疆瘴地现异象”,像是生怕你看不到重点。而且……】
它顿了顿:【它根本不是写给人看的。它是写给“门”看的。】
她心头一紧。
难怪那枚紫瞳印记如此刺眼——它不是签名,是标记。是某个躲在暗处的东西,借着密报的形式,把自己的存在投射进现实。
“所以它知道我们破解邻七柱的封印。”她,“它在回应。”
徐昭脸色变了:“那我们现在发出召集令,岂不是也在暴露位置?”
“已经暴露了。”她望着窗外渐沉的色,“从我们在石坛唤醒星图那一刻起,就再也藏不住了。”
她拿起那张重录的密报,走到火盆边点燃。火焰升起时,纸面上最后一个字扭曲了一下,竟短暂拼成了“你”。
她将灰烬倒入陶罐,封好口。
“我不怕它知道我在哪儿。”她,“我只怕它以为,我还像从前一样,只能被动应对。”
她回到桌前,将召集令卷起,交给等候在外的传讯人。
“按原计划送出。”她,“另外加一句——凡应召者,不必隐藏行踪。越显眼越好。”
传讯人领命而去。
厅内重归安静。徐昭坐在原位,手臂上的药布渗出淡淡血痕。他抬头看她:“接下来呢?”
“等。”她,“等他们来。”
她站在窗前,没有回头。远处山脊线上,一只飞鸟掠过,翅膀划破云层,留下一道短暂的裂口。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手腕内侧一道淡疤——那是灵出生时,她用自己的血画下的守护印记。如今那道疤微微发热,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系统忽然低声道:【宿主,萌宝的精神烙印还在波动。他留给你的那股力量,还没用完。】
她闭了闭眼。
“我知道。”
门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驿站门口。接着是铠甲碰撞的轻响,有容交文书。
片刻后,副官推门进来,面色凝重:“大人,南疆最新快报——昨夜,三十六村集体失联。村民不见尸体,屋内饭菜尚温,唯墙上皆刻同一句话。”
他递上竹简。
她接过,展开。
七个猩红大字,深深凿入竹面:
“娘亲,快来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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