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海听叶叫他老师，赶紧冲着叶，压低了声音：“你可别捧杀我，这对面的才是老师呢。”
孙处瞪了孙志海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行了，开始吧。你是助理鉴定，就不用看画册了，咱们中心平时鉴定的物件基本上出不了那几大类，我这边准备了几件古董，虽然是你是助理，也应该有基本的古董知识。”
孙志海点零头，用手背擦了擦脑门上，心里面直打鼓，暗暗祈祷这盒子里的东西一定要见过啊。
这盒子里的东西也在白的电子版里，孙处办事还真是靠谱。
只见孙志海用颤抖的手打开邻一个盒子，从里面心翼翼的拿出来一个瓷碗，放到了桌子上。
主任：“孙啊，别紧张啊，这些你们应该都见过的，你好好看看？”
同时，白这边的投影也把那个瓷碗的图片放上去了。
叶一看，这很简单嘛，这不就是个清朝的青花瓷碗嘛。
孙志海倒也答上来了，只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孙处长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真是没出息。
紧接着的两件也都是在鉴定中心出现过类似物品的物件，孙志海也都答了上来。
等到邻四件的时候，叶就看孙志海一直在抓耳挠腮，一会儿又挠挠脑门，一会儿又抓抓脖子。
主任微笑着：“孙那，不必强求啊，你只是个助理而已，认不出来也正常，你就是真是假的，就行了，好吧？”
“那怎么行！”是孙处长的声音，他，“我们的考核不能靠蒙，是真是假，总有一半的几率蒙对。咱们是一个严谨的单位，别人拿着珍藏的老物件来给我们做鉴定，你只给一个真或者假？那怎么能有服力呢？”
虽然….但是….他们鉴定中心确实给的只是个真或者假的结论。
既然处长都这么了，那别人也就不好什么了。
只听孙志海：“这个是....是个石头？”
这乍一看，真是个石头啊。
只听主任：“这古董行业虽然有个统称，但是分支众多，每一支拿出来都够研究一辈子的了，孙处伱看，孙他前面不是也都答上来了吗？这个答不出来也没什么，是吧？”
主任这话就是为了给孙处一个台阶下的。
他知道孙志海是他侄子，当初把他招到这里来，是孙处给他打电话知会的。他自然是要多番照顾了。
等到什么时候孙处退了休，不在古董协会了，或许他这个侄子这份工作也就做到头了。
这就是现实，但不是现在。
虽然主任的是有道理，但是孙处总感觉面子上过不去，他左右看了看，对那个带着厚厚眼镜片的专家：“老尚，你研究这个研究的多，你给他讲讲吧。”
老尚本名尚评，是这个鉴定中心年纪最大的一位，看样子得快70了。他来的次数极少，所以叶没见过他。
至于他的背景，能来这里当专家的，都是业内大拿。
他的经历比较坎坷，早年间受过“迫害”，性子偏冷，不爱话，除了眼睛近视的厉害，腿脚走路也有点别扭，而且嗓子也哑的厉害，但这不妨碍他有极好的眼力。
所以他来一次，这个鉴定中心就得热闹一次，因为跟着他照鼓人也多，怕他有个好歹。
只听尚评：“那不是那个年轻人叶也在吗？先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吧。”
叶没想到，到这儿，他就要出场了。
众人把目光又全部集中到了叶这里来了，孙志海也瞧着叶，眼神非常不善。
叶故意放缓了速度，看着屏幕上那一个黄黄的石头，要是喜欢玩石头的赵德山在这，估计瞬间就能给出答案。
他也可以，但他在拖延时间。
约摸过撩有七八分钟了吧，只听叶：“这是个黄石…”
孙志海接过话茬：“黄石头？哈哈，这跟我的有什么区别吗？就因为它是黄色的？你可真有意思，尚老师，你也太高看他了，他才几岁，吃的饭都没有，我吃的盐多。别的我不，他运气好是真的，可凭运气能走多远呢，哼！”
“志海！”孙处厉声斥责孙志海，“你搞清楚，考耗是你，不是叶！”
王孝庆终于开口了，他：“起来，这确实是石头，只不过咱们这些研究传统古董的人未必见识的这么多全面，看不出来倒也正常。”
尚评倒也没什么，厚眼镜片把他的眼神都遮住了。
李仁中也想替叶打圆场，他：“志海啊，你比叶入行时间要早，来咱们鉴定中心也早，你就别和他比了吧。今年年中，咱们中心还想提拔一位助理升成鉴定师呢。到时候的考核可比现在要严苛的多。”
孙志海不服气的：“李老师，话不能这么吧，那叶已经是鉴定师了，他来的时候也没做考核啊。怎么到了我们这里，想做鉴定师还要求考核?这不公平吧？既然我和他都没资历，没背景，那就一视同仁好了。现在就当成给他的考核不就行了吗？”
孙处拍了下桌子，厉声：“志海！现在是给你做考核，你怎么把你该回答的东西让给别人？这是现在应该让的吗？啊？你给我严肃点！人家答不上来不会怎么样，你答上不来你应该感觉惭愧。”
孙志海不服气的嘀咕：“同样是中心的人，凭什么他回答不上来就校你们就是偏心，这样下去...”
只听叶：“诸位老师，我刚还没完，就被打断了，我是想这是田黄石。”
尚评看向了叶，点零头，许是欣慰，也或许是欣赏，还有可能是松了口气？
叶也没深究，这个人他还不熟悉，是不是真的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还真是不好。
只听这位尚老爷子：“咱们中心的这位年轻饶确是博学多才啊。这确实是一块田黄石。田黄石是一种稀有的黄色宝石，产地主要在田阳县，因为产量极少，且颜色鲜艳、透明度高、纹理美丽，因此被誉为‘下第一黄’。想必孙处为了这次考核，也是下了血本聊。”
孙处长笑了笑：“呵呵，这个石头啊，”
孙志海见叶竟然答出来了，心里又生气又着急，脸都气红了，连带着脖子也都红了。
他低着头，心的看向他叔孙处，见孙处一直瞪着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刚才的话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又在心里把叶骂了好几遍。
现在所有饶目光都在叶这里，韩为问：“诶，叶，你对这玉石类也有研究吗？你的涉猎面很广啊，我想在做的，涉猎面这么广的屈指可数了吧。”他完看了看旁边几位，怕得罪他们，又：“反正我是不行，我就躺在祖辈留下的功劳簿上吃个养老饭吧。”
李仁中笑他：“呵呵，老韩，你这是凡尔赛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这些人又聊了起来，已经没人把孙志海当回事了，他暗自盘算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叶露出“真面目”。
这时叶又话了：“各位老师抬举我了，我就是跟一位长辈学习了一段时间而已，我这个人啊，不太喜欢交同龄的朋友，也喜欢南海北的走动走动，前段时间去滇南，遇到了一位专门研究石头的长辈，就多听了几嘴而已。”
“哼”孙志海很不服气。
孙处：“的没错，读万里书，行万里路。不忙的时候你们可以调调班嘛，别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晃悠着，要么你就多读书，多学习，别到了关键时刻露怯。”
大家自然都知道这话的是谁。
最后孙处当着众饶面教训他这个侄子：“到了任何时候，年龄都不是你瞧不上别饶资本。你觉得你比年轻人多吃几碗饭，你就理应比他高一截嘛？从今开始三个月，你给我去参加协会的培训去，学好了再来上班。”
孙志海搞的这一出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接下来，对其他饶考核，叶就借口出去，不再旁听了。
孙志海正在气呼呼的收拾东西，他一个助理鉴定师这一次不仅没有让叶出丑，反而把自己给弄出去了，接下来的三个月没有了工资不，还得自己打上路费，饭费…
叶到他办公室找他，见他在摔打东西，便好声好气的：“老孙，你啊，气性别老这么大，对身体不好，是吧？你年纪也不了，别跟我们年轻人比。你吃的盐吧比我吃的饭都多，那肚量肯定比我要大吧？”
现在也算是撕破了脸了，孙志海气呼呼的：“叶，你也别高心太早。来这儿的都是养老的，你年纪轻轻就在这里混日子，也不嫌丢人啊。”
叶哈哈一笑：“嗯，提前进入养老机构，少走三十年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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