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将这四名山匪绑好后，挂到毛驴身后：“等回去就送他们去官府。”
沈怀玉不死心，问道：“你是文考...还是武考？”
“武考啊。”柳如是低头看了眼自己，难道他真的不像武考生吗？
……死心了。
以前沈怀玉就好奇，那些远赴京城的考生身上肯定有银子干粮，那为什么没有人去抢劫他们呢。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考文还是考武。
武考生很喜欢遇到他们这样拦路抢劫的人，把这些人押送到当地官府后，官府知道他的考生身份则会上报。入京后，考官看到官府的文书会给这位考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哪是拦路抢劫的山匪呀，这分明就是武考生们行走的学分！
入城后，柳如是将那四名山匪押送去官府。离开前，柳如是还不忘道：“姑娘，日后有机会记得要和我切磋一番啊。”
沈怀玉听完扭头就走，毫不留恋。
待离开柳如是后，沈怀玉直接揪住宋长凌的衣袖：“宋淮序，你是不是早都知道柳如是是武考？”他们礼部的人来都郸就是接这批考生的，他肯定知道。
宋长凌含笑道：“知道。”
沈怀玉直接就往驿站走，她决定，她这三都不理宋长凌了！
宋长凌的人给他传消息，需要他过去处理一下。将沈怀玉护送回到驿站后，他便离开。
沈怀玉一进驿站，就见沈怀安和赵明朗、赵明月坐在大厅中间吃饭。
赵明月看见沈怀玉后，喊道：“沈二，你去哪了，快过来吃饭。”
实不相瞒，跟着宋长凌奔波了大半，连口热乎的都没吃上。沈怀玉正好饿了，就算赵明月不叫她也要坐过来！她决定，她要五不理宋淮序。
沈怀玉：“哥，这次的考生里有个叫柳如是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怎么了？”
“他是武考？”她还是要在确认一遍。
“是。”沈怀安放下筷子，看着沈怀玉，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事。
“容我提醒你一句，他是今年会试会元。柳如是虽看着瘦弱，但力大无比。搞事前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沈怀安的毫不留情，就差提着沈怀玉的耳朵，问她配不配了。
沈怀玉可算是明白‘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宋长凌，一个是柳如是。
“知道了...”话还没有完，就被憋了回去。
赵明朗张大嘴巴，上下打量着沈怀玉：“不是吧不是吧，你该不会对他有想法吧？你不是前几日还要嫁给赵明月吗？”那个柳如是他也见过，长得白白净净。也不知道为何，上京中的女子就喜欢这样的人，什么眼光。
沈怀玉和赵明月同时将筷子拍到桌子上，异口同声道：“赵明朗！”
“你不话会被憋死吗？”赵明月随手抄起手边的碗砸过去。
赵明朗跑得快，碗碎裂在他所在的位置上。赵明朗此时早已溜到沈怀安身后：“怀安哥，你看看怀玉妹妹。”
“怀玉，对侯爷不要这么冒昧，坐下。”
沈怀玉睁大眼睛：你多冒昧啊。
相比于我俩，我觉得你更冒昧。
赵明朗躲在沈怀安身后，挑衅地看着沈怀玉和赵明月。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你等着！”赵明月撂下这句话，拉起沈怀玉就向外走。
去哪不能吃，她们出去吃。
沈怀玉和赵明月来到一家餐馆，这个时间点正是晚膳时间，所以餐馆内人比较多。包厢没有多余的空房，俩人就在大厅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菜还没吃到嘴里，闲话倒是听了许多。
隔壁桌一男子道：“你们听了吗？金夫人今日又去南巷闹去了。”
南巷，陈娘子的家就在那里。沈怀玉和赵明月对视一眼，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又去了？金夫人还不死心啊，这都闹了几年了。”
另一人不赞同道：“要我，陈娘子早早答应进门不就行了。虽妾的名头不如现在正头娘子来得好，但她也不用日后靠刺绣来养活自己。”
“就是啊，金少爷容貌才华还有家世在都郸都是顶顶好的。金少爷的妻子也是个温婉，能容得下妾室的人，现在的那个妾室过的不就挺好吗。”
沈怀玉听了一会，大致了解后问道：“几位大哥是在卖绣品的陈娘子和金家的金夫人吗？”
几人回头看了眼沈怀玉，一壤：“以前没有见过你，外地来的吗？”
“和兄长来都郸办事。”沈怀玉道：“刚来的时候就听这件事了，是金家少爷想纳陈娘子却被拒绝，金夫人知道后不依不饶想将人给金少爷讨回来。”
一人像是打开话匣一样，激情讲着八卦：“一个不想做妾，一个非要让人给她儿子做妾。三一闹，五一大闹。”
“从陈娘子夫君失踪没多久后就开始闹，到现在大概三四年了吧。他们不烦，我们听得都烦了。”
“金夫人和陈娘子两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犟，不论谁先点头，至于闹这么久吗。”
“比驴都犟。若是驴，这么久都该点头了。”
沈怀玉趁机递上一杯水：“大哥喝口水润润嗓子。”
像是书一样了这么久，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将八卦的大哥喝了口水，又继续道：“闹完后，哪次不是陈娘子吃亏？”
“你一个外地人，你是不知道金夫饶凶悍。我听我婆娘，金夫人每次闹完后将院子砸的哟，比土匪抢过还要烂。”
“但是金夫人有个优点，虽性格凶悍却不动手打人。只砸院子家具，从来没有动手打过陈娘子，也没让人打过。”
“顶多是找人威胁。但无论啥方法陈娘子就是不同意，金夫人也不退步。”
另外一人补充道：“要我，陈娘子也是，不同意那不换个地方？就一直待在那里等着金夫人来闹事，砸院子？”
“生活在南巷的人，哪没有热闹看。”
“估计到现在，她们两个人都忘了最初的目的吧。现在就在比，看谁能犟过谁。”
沈怀玉问：“没人报官吗？”
“官府刚开始管了几次，但管不住啊。金夫人又没动手打人，只是砸坏了一些家具摆设。官府来了也只能让金夫人赔偿，金家哪缺钱啊，金夫人赔完后没过几又会去砸。”
“砸完再赔。如此反复，官府管了几次就不想管了，也没办法管。”
“金夫人又没打人，官府不能捉拿。砸坏东西人也赔了，能怎么办。”
确实，金家上门询问陈娘子的意愿，没有强买强卖让人做妾。金夫人虽闹事，但也没有动手打人，砸坏的东西也做出了相应的赔偿。官府确实没有理由抓人。
中的土财主，阴险毒辣，无视律法，拿钱铺路。
现实中的土财主，遵纪守法，恶心又有大病。
6。
这时，餐馆的门口经过一队人，抬着轿子。大摇大摆地路过，行人遇见后连忙让路。
一人指了指门外：“看到没，那就是金家的人，轿子里面就是金夫人。看他们这个样子，估计又在陈娘子家砸完回来。”
而这时，店二将饭菜也端上桌了。
沈怀玉和赵明月对视一眼：“要不要去看看？”
俩人想法不谋而合，直接向外走去。
还没到门外，沈怀玉又折了回来，看着桌上的饭菜在心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重要人证和饭菜之间我居然犹豫了？
没走两步，又又折了回来：“二，打包。快点，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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