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即便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外面刮着1摄氏度的冷风，也没有出现过人变得稀疏的情况。
不少老员工们已经带着桌子跟椅子来，打算在这守上三。
也有不少集团的老总决定在这守上一夜。
“今晚上真是个合理的聚集理由啊，半个大市的产值都在这了”
欧志看着人群，以他的记忆，可以很轻松区分目前在场的三大群体，第一就是集团老总，这些人普遍在50岁以上，都是跟马同一个时代的人。
他们的公司普遍已经存活20-30年，可以这些人看马的死，最容易共情起来。
而第二批人，属于马养了三十年的老员工，这些人从年轻到退休，该拿的钱一分没少过，各项福利都吃满了。
有人是这么形容这批员工的，就算他是个哑巴，不懂人情世故，孤儿，只要他在那一年到了马的公司，且一直没有离职过。
那么他这三十年的人生里，房子没有花过一分钱，集团直接送他，孩子上学到工作，他也不需要操心任何事，因为集团会对他进行学习上的辅导，放学跟放假，直接去鼎盛教育那边帮你托管，甚至就连孩子结婚，集团也会帮你在上档次的酒店拿到最大的折扣价。
所以这批员工基本上只忠于马，在他们眼里，这个集团如果要倒下，他们会杀掉任何试图让集团倒下的人。
至于第三批人，就比较复杂了。
有二十出头，刚到大市来没多久的新生代，野心勃勃的在这里到处寻找机会。
也有异能开发了两年，在工厂里能做到几十万月薪的新工贵。
还有一些工作室，甚至更加复杂的人。
其中最复杂的人...
欧志看向被众人簇拥的江涛，每一个人都在试图跟他搭话，因为对方跟马智涵的友谊，已经预示着马的时代落下以后，一个新的大人物正在崛起。
“大人物...这可不是大人物，这是大市的利剑”
马扎叔看着葬礼现场，被众心捧月的第二人，那些人在慰问完马智涵，在马的棺材前三鞠躬以后，就会到场馆外面向江涛表达敬意。
只要不蠢的人都知道，马的布局下，马智涵永远不会去干任何脏事，负责那部分的人，要不是江涛，要不就是打算更进一步的阿灿。
目前来看，要到江涛打算在鼎盛集团‘退休’，才轮得到阿灿。
所以马扎叔很清楚，江涛绝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利剑。
“唉，情况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扑朔迷离的未来，每一个人都在努力让这个世界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撕裂什么”
欧志从寒风中，已经嗅到了一些躁动，他有一种预感，马生命最后这几年里，只思考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鼎盛集团不再被约束。
成为一个真正宇宙巨头，不再臣服于任何人面前。
“肯定会撕裂的，而且那东西，江恐又不是时间系或者预言系，他怎么知道这东西就放在一个洞穴三公里处”
马扎叔双眼一眯，控制台的消息已经到了大市，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江恐到底在控制台上输入了什么，但这个人这么精准，没有一丝延误的就找到控制台。
那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吧？
是谁呢？
两人看向场馆内，那张黑白色的遗照，照片里的老头没有一丝笑容，也没有一丝精明，就像是一个做了一份普通工作一辈子，然后平平淡淡退休的老人。
但这个人，却在这几年里，把他能办到的事，都给办到了。
“他要是再年轻二三十岁，我都不敢想象他能干出什么事来...”
欧志低下头，一股寒意入侵体内，但他的心脏却在怦怦直跳，对方这一手实在太狠毒了，但站在对方的立场来...
辛辛苦苦想要传承下的公司，就要因为一个人一句话拆解掉，还不允许我反击？
这不太可能。
“别想了，我去跟江涛打个招呼去，请他过来”
马扎叔挤进人群，几分钟后，他跟江涛一块到了警方这一边，在过了人墙以后，江涛长出一口气，刚刚那连绵不绝的打招呼，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根本记不住这么多集团老板的脸，好在对方也知道这一点，也不去在这个事上细究，给了名片，一声江老板以后多多照顾他们，就走了。
即便如此，他的口袋里，也塞满了各大集团老板的私人名片，每一张都是精心定制出来的，上面有着他们的私人号码，可以直接打给他们。
“怎么样，社交场合的感觉？”
欧志拿了一瓶水给江涛。
“不怎么样，因为他们知道我以后要抽他们的”江涛接住水，一口气喝完，他可没忘记自己以后的工作职责。
要不拼着这一口气，在五十年内冲出太阳系，在银河系扎根，去建立殖民地，要不这事就得慢慢拖下去了。
嗯，五十年来看，也属实是非常乐观的看法。
因为太空文明真不是造个飞船就完事的。
你需要通讯吧？
当距离不断拉长，从太阳到冥王星，光都要走5.5时，这个时候，信号就得突破光速才行，这个难题五百年后解决了，但现在...抄答案也没用，战争公司用到的通讯组件，是不会给鼎盛集团的。
原因也很简单，给了鼎盛集团，现在的其他公司可就要派商业间谍过来偷，那就等于把自己的技术给老祖宗们全部开源了。
这一部分原因，导致包括鼎盛集团在内的大多数公司，也不太希望提前用上这些未来科技，只是指明一个方向就可以了。
“是啊...抽他们，有些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欧志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他能感觉到江涛未来面对的难题有多大，光靠杀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所以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就像张毅，他从一开始就不组建势力，也不投靠任何一方，以中立立场保持独立性，这样他就可以在集团的乱战中消失不见。
而现在张毅开了公司，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接下来才是风起云涌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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