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辉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钉欧阳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他紧紧盯着梅芳的脸,手心里全是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梅芳只是揉了揉太阳穴,了句“今这牛奶有点菠萝味”,便起身去垃圾桶咳嗽了几下。又回来坐下,没有异常。
欧阳辉看老婆今喝了这么多丙泊酚—N7剂量剂量的没有什么不正常。很是着急,心想:怎么回事?药性怎么没有猛烈发作?遇到假药了?不可能。
“梅芳,牛奶有点凉了,我给你热一下,再加一点,好睡觉。”
“好的,谢谢老公。”
“哈哈见外了,老婆。”欧阳辉一边一边拿着梅芳刚刚喝的牛奶杯子去厨房里。
厨房里,欧阳辉用颤抖的手指捏碎了安瓿瓶的瓶颈,心翼翼地将里面剩余的所有的液体都倒进了温热的牛奶郑透明的药液瞬间融入乳白色的液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用力搅拌了几下,确保完全溶解。
做完这一切,他盯着那杯看似平常的牛奶,足足看了十几秒。镜片后的眼神,从最初的紧张,慢慢变得冰冷而决绝。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他端起杯子,转身走向卧室。
梅芳正闭着眼靠在床头,眉头紧锁,手无意识地按在心口的位置。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
“来,趁热喝了。”欧阳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将牛奶杯递到她面前,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喝了暖暖身子,早点睡。”
梅芳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最近这段时间,欧阳辉似乎格外体贴,这种主动端茶倒水的事情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
她心里虽然有点异样,但身体的极度不适让她无暇多想。她接过杯子,牛奶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手心,很舒服。她没话,顺从地凑到嘴边,口口地喝了起来。
欧阳辉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落在梅芳的喉咙处,看着她吞咽的动作。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还有自己牙齿因为紧张而轻微磕碰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表面的镇定。
梅芳毫无察觉,很快喝完了整杯牛奶。她把空杯子递给欧阳辉,感觉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下,身体似乎舒服了一些,但心口那种沉甸甸的憋闷感并没有消失。
“感觉好点没?”欧阳辉接过杯子,声音放得很轻柔。
“嗯,暖和点了。”梅芳勉强笑了笑,重新躺好,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欧阳辉没再话,只是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坐下,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床边,像个沉默的哨兵,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闭目的妻子。他在等待,等待着那致命毒药发作的时刻。
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清晰地敲打在欧阳辉紧绷的神经上。一分,两分……十分钟过去了,梅芳的呼吸似乎变得平稳了些。
这个时候,隔壁邻居家的收音机传来中央电视台播音员方明浑厚的朗诵声音。播音员在朗诵着播苏联无产阶级作家高尔基经典名篇《海燕》: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欧阳辉听到方明的朗诵,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大海上飞翔的海燕,盼望着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太晚了,怎么把收音机音量调节这么大?欧阳辉恼怒的自言自语的。
欧阳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剂量不够?还是哪里出了差错?就在他焦躁不安,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手的时候,变故陡生!
不一会,就在欧阳辉在前思后想的时刻,床上的梅芳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在瞬间放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她像离水的鱼一样,身体剧烈地向上弹起,又重重地摔回床上!双手死死地抓住胸口的睡衣布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呃…啊——!”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她口中迸发出来!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翻滚!脸色在几秒钟内由苍白转为骇饶青紫色,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暴凸,不一会大颗大颗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额发和睡衣!
“老公!老公!”梅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她挣扎着向床边伸出手,试图抓住站在那里的欧阳辉,“心…心脏…好痛!救我…快…快送我去医院…找…找我爸…”
她断断续续地嘶喊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表示着对生命的强烈渴望和对生活的眷恋。
欧阳辉就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无动于衷。看着梅芳在床上痛苦地翻滚、抽搐,看着她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听着她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像深冬的寒潭,只有一丝计划得逞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他是一只疲惫的海燕,静静的感受来临的猛烈的暴风雨。
欧阳辉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他脸上维持着那副温存的面具,目光却像淬了冰的探针,紧紧锁在梅芳脸上,观察着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藏在裤袋里的手,掌心早已被冰冷的汗水浸透。
一股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绞痛毫无征兆地从梅芳她心口深处猛地炸开!那痛楚如此剧烈,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她的心脏,狠命地拧绞、撕扯!她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杂志“啪”地一声滑落在地毯上。
她蜷缩起身体,一只手死死地抠住了胸口,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另一只手慌乱地、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老公……”她艰难地转过头,望向几步之外的欧阳辉,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本能的求救信号,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快……快把我送到医院……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这个时候,梅芳的目光里面也有了对欧阳辉的怀疑和恐怖的成分。
剧痛如同海啸,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视野开始发黑,眩晕感铺盖地。她感觉自己像溺水的人,正在冰冷的深渊里急速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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