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腾了整整一大晚上，际已泛起了鱼肚白，渐渐麻麻亮了。张嫣一夜未眠，却毫无休息之意，她赶忙给梅和李嬷嬷吩咐道：“给那女人和那两个女孩煮点粥，放点肉，煮点肉粥给她们吃，也给那瞎了眼的老婆婆盛一碗。”
不多时，香气扑鼻的肉粥煮好了。梅和李嬷嬷心翼翼地端着粥，先给那瞎眼老婆婆送去。老婆婆颤抖着双手接过碗，泪水止不住地流，哭着道：“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粥。”
张嫣亲自端着一碗粥来到那生产完的女人面前，女人满是感激地道：“多谢夫人，我是谢家庄的人，我叫名谢娘。”她的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感激。
张嫣轻轻地点零头，耐心地听着谢娘继续诉。
“我娘家哥哥娶不上媳妇，夫家姓李，李家也有个女儿，我和李根生的妹妹就互相换亲，我到了李家当了媳妇。李根生的妹妹就给我哥当了媳妇”谢娘的眼中透着无奈和悲哀。
张嫣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那这么不好娶媳妇，为何还要如此为难你们？”
谢娘叹了口气，哽咽着：“是我命不好呀，净给他们家生女孩。”
张嫣连忙安慰道：“这哪能是你的错，生男生女又岂是你能决定的？”
谢娘听了，赶紧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那两个女孩也懂事地帮着谢娘擦泪，嘴里道：“娘不哭，不哭。”
张嫣道：“赶紧吃饭吧。”
谢娘轻轻喝了一口粥，惊讶地道：“还有肉，米粥里面还有肉，还有盐，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从到大都是如此。”
那两个女孩也跟着喝了一口，兴奋地道：“真香呀，真香！”
张嫣心中一酸，问道：“那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呀？”
其中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道：“奶奶我们是赔钱货，不让我们吃饭，就让我们跟猪在泔水桶里面抢猪食吃，给鸡撒的饲料，我们俩也只能悄悄地吃，不然被奶奶发现会挨打的。”
张嫣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还有这样的？”
她看着眼前这三个可怜的人儿，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愤怒。在与谢娘的聊中，张嫣一次又一次被震惊到，却也只能道：“那你们在这好好休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
出了那女饶屋子，张嫣心情沉重地来到了祠堂。祠堂里面，朱高炽他们已经吃过早饭，并且收拾妥当。张嫣走上前，将昨晚发生的事详细地给朱高炽了一遍。
朱高炽听后，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过了一会儿，村长也匆匆赶了过来。村长一脸无奈地道：“大夫呀，这些都不算啥新鲜事了，村里面都是这样的。生了女孩，有的在尿桶里面就给掐死、溺死了，多了去了，这都是村里的风气，我劝过他们，可没人听啊。等娃们长大了，就找不到媳妇了。”
朱高炽接过话茬道：“是呀，我能理解农民想要男孩的心情，毕竟耕种劳作，女人确实帮不上太多忙，都指望男孩呢。”
张嫣想了想，道：“对呀，现在是农耕社会，男饶力气确实比女人大，这一点我能理解。但生了女孩就不给饭吃，这也太过分了吧！”
村长摇了摇头，道：“哎，那李家还算个实诚人呢，把那两个女孩好歹养大了一点。一般的人家，女孩一出生就给掐死了，哪有养大的。”
张嫣听了，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她道：“村长，这种风气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女孩也是生命，也应该被尊重和爱护。”
村长苦笑道：“夫人呐，这话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村里穷，都想着多几个男丁干活挣钱，养女孩就是个累赘。”
张嫣坚定地：“但这样下去，村子永远也发展不起来。女孩也能做事，也能为家庭分担。我们不能因为旧观念就毁了这些无辜的生命。”
朱高炽点零头，道：“夫人得在理。村长，我们这次来义诊，不仅是要治病救人，也要改变一些不好的观念。”
村长犹豫着道：“这能行吗？大家的想法根深蒂固，不容易改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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